“除了这些，我再辛苦些，帮你多弄一些药来，就算根治不了你的毛病，至少……也能叫你气色好些。”

看着眼前这一堆瓶子，君墨染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那个……挽挽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开玩笑？

冷哼一声，挽戈回他：“不是你叫我帮你号脉的么？如今号完了脉，你又不愿吃药，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

吁……长吐一口气，君墨染将那些瓶瓶罐罐一一放回挽戈的药箱里，开口时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挽挽啊～你这些药制起来都不容易，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想来，我的身子还是能坚持的。”

切～白了他一眼，挽戈正身坐好，“你方才对她说了些什么，逼得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拿刀架着你，莫非你打算对人用强？”

君墨染：“……”

“挽挽，你就不能将我想的君子些么？纵那红药还算有些姿色，却不是我喜欢的，你又何必挖苦我。”

挽戈朝后靠了靠，“挖苦你？难道上次从楚千阑那儿讨软香散、和欢丸的是我？你若是真的清心寡欲，哪里用得着这些。”

额……果然，挽戈还记得这事儿呢，君墨染拿了杯盏替挽戈沏了茶递过去，“我同她说，你给了楚千阑鲛珠，顺道提了两句长君，那位姑娘便按捺不住了，我猜，楚千阑自己也没想到，红药居然如此不堪用。”

那里是红药不堪用，换成一个心智坚定的男子，日日嗅着魅绪香，时间久了，心智也会受其干扰，何况这一次，君墨染还特意加重了这香的用量。

“如此也好，我看红药姑娘陪你演戏也够累了，让她歇歇也好，既然……如今已经撕破了脸，后面，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

君墨染顿顿，“如今已经离王城很远了，也是时候将楚秦云的尸身送到合适的地方了。”

这倒也是，日日带着一具尸体晃荡，实在有些诡异，若是君墨染不提，她还真将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明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归骨山，你先去南边，等那边安顿好了，这事儿也便了了。”

“我跟你一同过去吧，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

不过是去趟归骨山，有什么不放心的，挽戈摇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要住在南边，别人去，我才是不放心，你还要记得看好那个红药，免得她坏事，再说，我哪里是一个人了，还有肥猫陪着我呢，。”

一旁睡着的黑猫应声似的喵呜两声。

挽戈坚持如此，君墨染只好答应。

第二日，挽戈早早便动身了，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归骨山上了，四处都是一副破败萧条的模样，不过后山那处祭台依旧高耸。

祭台背后，是一处狭窄的入口，想来，长君应该就在此处了，提着灯笼进去，里面是一个极其宽阔的空间，再高些的地方，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列棺椁。

这些……应该就是千机族历代圣女的尸身安放之处了，费了好些功夫，将每个棺椁都打开看了一遍，却没有一具是长君的尸体。

停下手中的动作，挽戈心想，长君一向自认是千机族的罪人，或许她不愿自己的尸体留在此处……

无奈，挽戈只好继续往石洞深处走些，走的深了，原本安安静静卧在她肩头的黑猫忽然睁了眼，低低呜咽一声，弓着身子，一副警惕模样。

挽戈更加小心了些，走了没多久，她终于看到躺在石台上的长君，临走之挽戈给她的药撒了一地，看样子，她到死都没有吃那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