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要走,君墨染浅淡笑笑,“既然不喜欢,我们换个位子坐着,不去看她便好,何必费神去别处。”不只是嘴上说说,没多会儿功夫,便有几个小厮过来,挪了屏风,换了茶具桌椅。
一时间整个景致都变了,果真看不到街上熙熙攘攘那群人了,君墨染掩住眼底的一分调笑,“呐,挽挽觉着,我这么安排可还好?”
挽戈只垂眸喝茶,并不答话。
君墨染也很识趣,不再多问。
其实挽戈若再仔细看几眼便会发现,方才那位“花魁”,面上生的同从前的三姨娘一般无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君墨染早就知道此事,才特意带她来的这儿,不过既然挽戈并未看清她的脸,也不想去看这一出热闹,此事便也罢了。
从前的人和事,早该这样,即使偶尔能遇到,却再也不是当时那般,将之刻入骨中,日日惦念,苦苦折磨自己,如今这样就很好,你不认识我,我无意打探你,各自安好。
君墨染煮了一盏新茶替挽戈斟了,“试试这个,味道略淡些,余味却绵,很适合你。”
挽戈挑眉,不置可否,依言抿了一口,“;你今日带我来这儿,当真只是为了品茶?”
“也不是。”君墨染挽了袖子,那木镊小心的分着茶叶,“这楼里还有说书先生,还有琴娘,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唤他们过来。”
啧啧啧~当真是要闲然一日了,挽戈打个哈欠,散漫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一手托着腮,“如你这样的,若是那日真的离了锻青坊,连个谋生的手艺都没有,怕是要饿死,哪有赏琴听书的好事。”
君墨染浑不在意,“不是还有挽挽你么。”
“我?”
“对啊。”君墨染认认真真看着她,“挽挽有诸多本事傍身,自然是可以养活我的。”
亏他好意思说出来,挽戈晃着手里的杯子,“也是,我可以去街边算命,或者替人绘制扇面提几个字,再不然,还可以开个医馆什么的,左右我是饿不死的,至于你……你便去街头乞讨吧,或者去卖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放下杯盏,挽戈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方案可行,“不如就拿你的卖身钱给我开一家医馆如何?”
“你愿意卖,也未必有人愿意买啊。”君墨染无奈摇头,“不过挽挽若是想开医馆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筹钱的。”
二人又胡乱聊了一些,挽戈精神总算好了几分,不知不觉间便也夜了,街上的行人反而多了起来,到处都亮晃晃的,点着各色的河灯。君墨染随意在窗边瞥了一眼,“已经到放河灯的时辰了,挽挽,我们也下去吧。”
挽戈由着他将自己拉起来,一路下去买了好些河灯直到挽戈实在拿不下了,君墨染才依依不舍的挪到河边,找了块平坦的地方,他从腰间抽出一支笔来,“挽挽,将你的心愿写上去,然后我们一起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