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摇了摇头,“直接告诉我真相多无趣,不妨叫我猜上一猜,如此重的杀伐之气,应该是羽林军吧,前些日子同他们打过照面,对他们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果然聪明,长君点了点头,“的确,是羽林军,他们已经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早就算到这一步了么,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长君不声不响,也没有阴谋被揭穿的慌乱,感情还留有后手。
不过君墨染也不差,他比长君还要淡然许多,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没由来道:“其实来之前挽挽还答应要帮我制一把新的扇子,这把是我从火里捡出来的,不过还是勉强可用的。”
纵然你有通天的本事,但是到了这里,周围除了羽林军,剩下的全都是翌王的人,君墨染不可能全身而退,如今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拿着一把破扇子在那儿长吁短叹,真当自己是神明了么?
原本捆住长君的绳索尽数断了,跟着君墨染的人偶们也莫名烧了起来,活动活动绑了许久的手腕,长君满是惋惜道:“这一路以来,多谢君先生不厌其烦的讲了那么许多故事,不过,一切就要到此为止了,就此别过。”
看来这位千机圣女果然有本事,不仅在挽戈的眼皮下做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未能被察觉,还一路装作胆怯模样,现今她终于肯展现出自己正真的实力了。
从锻青坊带出来的人偶被她烧了一大半,君墨染一阵心疼,这一波人偶被烧了,自己又要费好些功夫重新去做……
这位,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吐了口气,君墨染很有脸色的主动伸出双手,“如你所说,没了这些人偶帮忙,我一个人的确没没法从这么多羽林军中脱身,如今我主动伏罪,可否劳烦国师在王上面前美言几句,赦我死罪?”
长君笑笑:“那是自然,王上费了这么多的力,不过是希望先生能为他所用罢了。”
果然人生在世,还是需要掌握一门保命手艺的,若不是看自己还有些本事,怕是现在,应该与先前被烧的那些人偶没什么区别了吧。
人生总是如此有趣,来的路上,是君墨染绑了长君,返回的路上确实君墨染变成了阶下囚,被锁在囚车里。
翌王骑着马亲自守着他的囚笼,“墨兄那日从我手中轻易逃脱,如今却又这样轻易被俘,不知又在盘算些什么?”
将手中的破扇开开合合,片刻后,君墨染抬眸对上翌王的眼睛,恨声问他:“你们对挽挽做了什么?她……还活着吗?”
“坊主嘛?”翌王想了想,“我并没有见过坊主,那一日到了王宫之后,王上单独见了她,之后,便没有人再见过坊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坊主是否还活着,这个问题,也许墨兄可以留着,到了王宫直接去问王上。”
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两人第一次交谈,很显然,这次谈话并不是很愉快,从那之后,君墨染更加沉默了,成日里,除了把玩手中那把扇子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甚至连送去都水和食物也一口都没有动过。
半个月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王城之中,接到消息之后,楚秦云派来自己的近身侍卫亲自去接翌王他们。
不过他第一个召见的,依然是国师长君。
过了整整三日,君墨染才从大狱里被提出来,与先前几次见面相比,此时的楚秦云才有了帝王该有的模样。
长君亦是国师装扮,侍立在楚秦云身侧。
君墨染也不管自己此时只是被提审的罪人,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王上终于能抽出空闲来召见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