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嘛,站着干什么?”
如同受了命令,之前还呆呆站在原地的吴友勇,赶忙是做到了太师椅上。
可让吴友勇坐下的秦怡,却反而是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秦怡将茶壶之中的茶都从窗户上泼到了外面;随后又是在房间里面翻找了些许,等好不容易做完这一切,秦怡竟是端着茶壶起身到了外面去。
吴友勇可不明白秦怡做这一切是想干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情、让秦怡不高兴了。便是有这样的担心,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只能是手足无措的坐在太师椅上。
就在吴友勇反复思考自己哪里做错的时候,秦怡却已经是两手空空的走了回来;一边关上房门、一边是开口说到,“我找了些别人送我的好茶,可能要稍稍等一等了。”
听到这句话,吴友勇总算明白了秦怡刚才在做什么;之前紧绷着的一口气在这个时候,也总算得以全部放松出来。
这幅模样,自然不曾逃过秦怡的眼睛。
“怎么,你好像有点紧张?”
吴友勇显然不曾被这样调侃过,明明可以一笑带过的事情,却弄的连连摆手。
“不、我没有紧张呢。”
只是这一番解释却让事情越描越黑,面对秦怡怀疑的目光,再也坚持不住的吴友勇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好吧,我是有一点紧张。”
“紧张什么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一句用来缓解气氛的玩笑话,却让吴友勇红了脸。这让原本并不打算多问的秦怡,涌上了抑制不住的好奇心。
“友勇。”
“嗯?”
“你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
说着这话的秦怡,身子甚至是有些不自觉得靠近了几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寻根问底缘故,还是因为秦怡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原本脸就有些红晕的吴友勇、此时更是如同熟透了的螃蟹一般。
“没、没什么啦。”
只是吴友勇这样的神色,全然无法打消秦怡追问下去的欲望。
“快点说,你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
被秦怡逼的这样紧,吴友勇也没了办法;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之前的担心统统抛了出来。等做完这一切,吴友勇便是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秦怡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神色。
只是等了许久,都不曾得到秦怡的任何反应;这不免让吴友勇有了些许的担心,微微睁开一只眼、却看到秦怡竟是红了眼眶。
见到秦怡这样,吴友勇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情,赶忙是起身抱住了秦怡。
“秦怡,我、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
吊着眼泪的秦怡却不说话,只是拼命摇头;可秦怡越是这样沉默、吴友勇就越是不能安心。不免更是担惊受怕的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给我听嘛。要不,我也不知道我错在哪里啊。”
“你没错啦,是我……”
秦怡还没有说完,眼泪却如同珍珠一般滚落两边脸颊。
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吴友勇心中阵痛,伸手将秦怡脸颊上的泪珠抹掉。既然秦怡久久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吴友勇也不勉强了;仅仅是将秦怡拥在怀中,默默的守护着她。
或许是哭累了、亦或许,是吴友勇的温暖怀抱起了效果,秦怡的眼泪渐渐止住了。但就算如此,两人之间却依旧没有任何的交谈,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秦怡终于是打破了这份沉闷,“友勇。”
被喊道名字的吴友勇,满是温柔的低下头、回应道,“我在。”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哪怕这个话题让秦怡脸上都挂满了羞涩之情,但一双明媚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回避、依旧是直勾勾的看着吴友勇;仿佛,是想要看穿吴友勇的内心一样。
“或许,是从一开始。”
吴友勇带着几分微笑,说出了这样肉麻的话。
这样的对话,秦怡之前听过无数次;唯一不同的是,只有这一次,是对自己说的。而一向对男女之情嗤之以鼻的秦怡,也唯一一次、因为这样一句话而有了喜悦。
如同一切坠入爱河的女子那样,秦怡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喜欢我哪里呢?”
也如同一切深陷情网的男子一样,吴友勇回答道,“所有的一切。”
这个答案,换作往常的秦怡听到,心中恐怕满是嘲弄;但唯独今日,秦怡的心中被幸福所充斥。
或许是处于小女儿的娇羞,秦怡低下头将这份辛福埋在心中;可吴友勇却并未察觉到这份心意,反而是以为秦怡觉着自己的回答敷衍,又赶忙是信誓旦旦的补充了一句,“我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若是有半点虚言,愿天打雷劈。”
秦怡不曾阻止吴友勇说出这样的毒誓,甚至,在吴友勇做这样毒誓的时候,秦怡还目光灼灼的一直看着他。但等到吴友勇将这份誓言献上之后,秦怡也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君心我心。”
短短四个字,却让吴友勇心中满是甜蜜。
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吴友勇眉头紧皱、带着几分迟疑的看向了秦怡,显然是有什么话想说。
“是想问我,刚才为什么而哭泣么?”
见吴友勇这副模样,秦怡先一步开了口。
原本吴友勇还发愁、这件事情该如何问出口,现在秦怡主动提起,吴友勇自然是连连点头。却不曾注意到秦怡脸上一闪而过的绯红。
“我那是感动的。”
感动?
在吴友勇的映像里面,秦怡一向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就连被别人陷害时都不怎么露出生气的神色,今日竟是因为感动而落泪?
秦怡却不知道吴友勇心中的小九九,依旧在哪里将自己之前的想法说给了他听,“友勇,你是除了娘亲之外、真心对我好的人。”
之前还在猜测秦怡是否真的因感动而落泪的吴友勇,听到这话,不免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不,没什么,都是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