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他落下的这笔是胸有成竹,还是为了消磨时间随意为之了。”
林槐序摸了摸手指,一副意犹未尽的意味。
在徐韬然的带领下,坐在他周围的人看着他笔走龙蛇地写着,或许是心里也开始不由得发慌,纷纷挽袖拾笔开始洒墨。
领头效应果然是有用的,半刻钟不到,场上的所有人或急或缓都开始动起了笔。
唯独有一个人,面对着时间分秒的流逝,却是静坐着迟迟没有动笔。
“槐序,你看那个呆坐在那里的小子,莫不是被这题难住了不敢动笔了吧。”
唐墨正经危坐着,目光放在那个紧盯着眼前白纸的人,眼睛里除了探究和考量,还有些玩味。
久久不曾开口的沈裕也同时盯着那个瘦弱的身影,略加思索后才说道,“我好似在簿子上也见到过这个孩子的名字,所有应试者里他的年龄最小,虽然年纪小却早早成了童生,应该颇有些才华才对。此番有些不合常理。”
“这个题目确实太过敏感,他年纪尚小,没那么大勇气也实属正常,怪不得他。咱们皇上这回是铁了心要找一个治世之才来辅佐渝王朝了。”
唐墨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把双手放在脑后,斜斜地坐在椅子上,还没忘了给安歌递去了一个眼神。
安歌懒得理他,但是也耐不住双脚的酸麻,微微踮起脚跟换了一个重心好重新站着。
沈裕盯着前方看了好一会,忽然唤来身边的小厮,低头耳语了一番,又若无其事的坐回了从前的姿势。
就在安歌还在想着怎么样换成脚尖站着才不容易被人发现时,一把凳子已经悄然送到了自己的脚边。
安歌一脸茫然的看着刚刚还与沈裕耳语着机密的小厮此时正恭敬地站在自己身边。
“姑娘,沈大人派我给您送把凳子来。”安歌正震惊着呢,就听那小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沈大人还说,你这样站姿不稳摇摇晃晃的,不仅有碍亲王府,也很容易影响到他们。于公于私,您还是坐着比较好。”
小厮的目光往前探了下,示意她说的是在座的试者。
安歌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处,这个沈裕,比林槐序还要腹黑啊。虽然的确是她做的不够好,但是为什么但凡她遇到的人损起人来都有的是一套啊。
安歌拼命冷静下来,对那小厮咬牙切齿地道了声谢,一点都不客气地坐下了。安歌顺着沈裕所在的地方愤愤望了过去,见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坐着,连气都没处撒,也只好转过了头来。
她这么一转过来,才发现那个迟迟没有动笔的孩子也已经落笔了,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是看上去还是不紧不慢,显得十分坦然的样子,安歌心里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么大的孩子能够面对这些事情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这若是换做她,只怕再胸有成竹也要紧张的不行吧,更别说是看起来小她许多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