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脑子里都装什么呢。”林槐序咳了一声来掩饰笑意,倒没忘了腾出一只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安歌的鼻子,就连忙越过她人,把被子围在她穿着单薄的身上:“我不就是怕你着凉,这也做错了不成?”
安歌嘴角动了动,觉得真是越看林槐序欠揍的脸越来气,想来定是跟唐墨待的太久了,二人此刻这模样看起来实在没区别。她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气鼓鼓的钻进了被子里,不打算理他,饶是如此,林槐序克制的笑声还是传了进来。
安歌伸出爪子把被子扯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林槐序一眼,这才使得他收敛了一些。
大概是林槐序真的笑够了,他把安歌不老实的爪子放进了被子里,开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那秦徽意的来历并不简单,寿宴上的闹剧也明显是有备而来。通州知府吴知易虽说没少干什么曲意逢迎的事儿,可也难有机会结识这样的人。当日在座的王公贵族个个眼高于顶,谁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儿,对什么戏班子里有什么样的人更是不甚在意,难得我们有个纨绔王爷,对这些风花雪月了解得很。”
“这我也看出来了……”安歌悄声嘟囔。
“我当然知道歌儿看出来了,那一股子醋味儿,我差点以为谁家打翻了醋坛子,足足飘到了这儿来。”林槐序笑得是真的开心。
“我就是醋了,如何?那秦徽意来头不小,又国色天香的,难保你不会被她勾了魂儿去。”安歌这话是故意气林槐序的,她梗着脖子承认的落落大方。
“歌儿放心,现在除了歌儿,别说是魂儿了,三魂七魄,黑白无常都勾不走。”
“油嘴滑舌。”表面嫌弃,表面嫌弃,安歌心里早就开满了烟花了。她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抓住了林槐序的袖子:“我看你盯她盯得紧,今日倒酒时便仔细瞧了瞧那个秦徽意,无意间注意到她的手腕有几处细小的疤痕,若是不仔细看容易被当作是什么图案。我刚看见时觉得好看,可仔细分辨才发现其实是疤痕。”
“不错。”林槐序点点头。
“你也发现了?”安歌内心的不安感得到了验证,仿佛更加根深蒂固了:“按理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她这样从小被培养的舞女应该更加在乎自己的皮肤才对,可她的手腕上却有这么多疤痕,看上去又似乎无法痊愈,实在是有些奇怪。”
这一席话让表面镇静的林槐序内心也开始不安了起来。当时他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些才会对秦徽意注意良久,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竟然也会被安歌尽收眼底。他并不存心想要瞒她,只是尚未有定论,他也不愿意他的小丫头涉及这些。
他犹豫了片刻:“连同秦徽意和吴知易的来历,这件事随后我会着手调查。可现下歌儿若是不睡,怕是天快明了。”
安歌的眼睛确实酸胀的厉害,被梦折磨了一晚上几乎没睡,可她抬起头看见林槐序发红的眼睛,想起这个人也因为她的任性一夜未曾阖眼。
“渝音,你可不可以留在这儿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