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展涛在平缓的道路上飞快的行驶着,再拐个弯马上就到了,正在这时,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姚曼。
声音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语气中略带了丝沙哑和踌躇,问道:“展涛,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贺展涛如实回答道,语气平静,简短直接,丝毫听不出情绪上的波澜。
姚曼微怔一下,愣在了原地,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打电话之前她想过两种可能,一种是贺展涛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抑郁;第二种是他已经想明白了、放下、并且得到了解脱。
那她就可以趁机说要过来陪他,不管是安慰也好,陪酒放纵也罢,总之那才是一个人经受了打击之后,正常寻求发泄的出口。
可是他这一句不掺杂任何情感的我很好,算是什么意思?姚曼不懂。
正思量间,又听贺展涛急急的说道:“我现在有点事要忙,稍后再打给你。”便自行挂断了电话。
姚曼更是一头雾水,握着手机的右手无力的滑落下来,垂在了身体的一侧。
贺展涛的语气听起来很急,不像是在敷衍,倒好像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在忙,姚曼十分的不解,现在能有什么事情能比,他被亲大哥绿了还要重要?
只怕她削尖了脑袋也不会猜得出,今天发生在贺展涛身上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姚曼跟贺展翔通了一个简短的电话。
电话中的贺展翔,语气听起来非常的轻松随意、放荡不羁,姚曼沉不住气的冲他低吼道:“贺展翔,你疯了吗?这种事情怎么好乱说,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你的谎言会被识破的,等那个时候你跟我都会很难堪的。”
贺展翔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用揶揄的口吻说道:“就算是识破,也得等孩子生出来吧,还有好几个月呢!而且这话是我放出去的,就算是难堪也是我的事,我都不着急,你着哪门子急?”
是呀,话虽如此,可不知为何,姚曼就是止不住那莫名其妙的慌张。
于是她又急不可耐的问道:“你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万一他们也去做亲子鉴定怎么办?那不是马上就穿帮了吗?”
贺展翔饶有兴趣的、慢慢的吐着烟圈,看着层层叠叠的烟雾消散在了头顶之上,然后肯定的给了姚曼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会的,贺展涛那么骄傲自负,他是不屑去做这个鉴定的,而梁美溪,不知你发现了没有,这个女孩子现在变得有一点小倔强,我敢打赌,她也不会任由贺家对她评头论足,配合他们提出的这个,带有羞辱性的要求。”
姚曼跟贺展翔也算认识好多年了,平时在饭桌上,看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从未将他与卑鄙小人、狼子野心这类的人物挂上过钩。
如今听着他对贺展涛和梁美溪的剖析,姚曼全身一紧,如鲠在喉,鬓间不觉浮上一层冷汗,他这个人城府太深了,不知他的心里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
恐怕他对她也早已剖析过了,所以才会找准她的软肋,吃定她,算准了她一定会跟他合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