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切发生的都很突兀,突兀到贺展涛不知要做何反应,梁美溪依然闭着眼睛,神色安详的熟睡着,他心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心中隐隐约约猜想,爷爷未完的后半段故事绝对是跟她有关。
祭品?他貌似听见离开时管家看着他怀中的她,嘀咕了这么一句,谁是祭品,难道是梁美溪?
他一路猜想,忍着剧痛,开车将梁美溪带到了60公里外的,一处贺家的老宅,这座老宅咱们之前提过,是在城郊的乡下位置,是贺家墓地旁的一处别墅,根本没人来过夜,充其量也就是在清明、祭日那几天上坟祭祖的时候,过来歇歇脚。
现在他们两人的样子,去贺家?梁家?哪里都不方便又不合时宜,于是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贺家的这处宅子。
这处宅子平时就一对老夫妻打理和看守,而且据他所知,这对老夫妻好像是一对哑巴,至少自他懂事以来的近十来年间,每逢扫墓时过来这座别墅,就没见这两个人说过一句话。
这两个人干瘦黝黑,神色一年四季的凝重而威严,不似专门伺候贺家的那群佣人一样恭敬而温顺,反而倒像是隐居在此的一对世外高人,淡薄红尘俗世,我行我素。
平时他们来了,顶多也就是个端茶倒水,再往后就是一问三不知,摆摆手,自行走人,从不听人吩咐。
那这时候,他送梁美溪过来这里就再合适不过了,这里是贺家的宅子,他一个贺家少爷不要求他们做什么,带人过来住几天总没有问题吧,而且他们不会多问,更不会对外多说。
贺展涛驱车直接进了贺家的大宅,自己跳下车,刚打开后排车门将梁美溪抱出来,余光处就看见大门处走出一个女人来。
那个女人虽一身素装,显得淡雅而低调,嗓门却是格外的大,一出门便疾步向他们走来,嘴里还嚷嚷着:“贺展涛,你怎么能抱着我儿媳妇呢?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都知道她是你大嫂了,你就不能不避嫌了,快放她下来。”
不用看,贺展涛听声音就知道是菲欧娜,不禁眉头一紧,心中暗惊,怎么她会在这里?莫非?
迟疑间,站定脚步,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了贺家的大宅,不对,这宅子里就他一辆车,并没有见到爸爸或者妈妈的车,于是他又沉着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菲欧娜没有理他,等走近了才看见贺展涛怀中的梁美溪竟是闭着眼睛的,遂情绪激动的大声质问道:“贺展涛,我儿媳妇到底被你怎么了?”
儿媳妇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戳着贺展涛的心,看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快,都人尽皆知了。
他开始有点愤怒,语气不自觉的也凌厉了起来,他瞪着菲欧娜大声的叱责道:“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菲欧娜有一点被吓到,以前在贺家老宅的时候,虽然她是没什么地位,但至少贺展涛碍于面子也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遂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唐婉,啊,不,是你妈妈前几天罚我过来守墓,静思已过的。”
哦,原来是这样,贺展涛轻舒了口气,把梁美溪轻颠一下,换了个姿势抱紧,匆匆的走进宅子里。
菲欧娜缓过神来,紧跟其后,还在念念不忘的絮叨着:“贺展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个交代,这毕竟是你大(哥),展翔的女人呀!”
“不行,我得给展翔打个电话问问,他的老婆孩子怎么又会跟你在一起?”
贺展涛找了一间干净整洁的空屋,放下了梁美溪,转身快速的抽出了菲欧娜手中的手机,“我并没有将梁美溪怎么样?但是事情的经过不能告诉你,如果你不想一直留在这个大宅守墓的话,最好管好你自己的嘴,我说到做到。”
安置好梁美溪,临出门前贺展涛将菲欧娜的手机放在了茶几的上边,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嘱咐道,“照顾好你的儿媳妇。”
这句话不光说的意味深长,而且口是心非,贺展涛收回那留恋在梁美溪身上的缱绻眼神,走回大厅寻找起那对守墓的老夫妻。
老夫妻听说梁美溪要在这里住上几天,立刻面露难色,先前不声不响的往这丢了个洋女人不说,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个年轻的女人,这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实在是让他们有口难言。
贺展涛倒不觉得这是个什么棘手的问题,空屋子那么多,梁美溪吃的又少,还能给他们造成什么大的困扰不成。
遂自行交代完毕后,就又驱车离开了这里,他要再次回那个别墅看看,那个刚刚发生了恐怖事件的别墅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