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不用说欠不欠的。”
姜殊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她最近时常不知道要怎么接卫衡的话……那眼神含情脉脉的,说出来的话又显得温柔深情,她能怎么接?
福禄见两人之间尴尬,连忙说道:“公子这时候去正好,汤泉那边温暖如春,花都已经开了。公子不仅可以去那边泡温泉,还可以顺便赏景。”
福寿也趁机道:“是呀,咱们这边刚三月,可是汤泉那边荷花都已经开了呢!”
姜殊叱道:“死丫头,又满嘴胡诹了,汤泉那边也顶多四月份的温度,哪里会开荷花!”
福禄便道:“这回福寿可真没胡说,上次陛下开凿水渠引了温泉水在山下浇灌荷花,温泉水温度要高些,如今山下开了一片荷花。”
姜殊惊讶道:“果真开荷花了?那可要好好去看看。”
福寿连忙也道:“到时候采了荷花给殿下做荷花酥。”
说到此处,三人俱是一愣。蔺如玉从前,最擅做荷花酥的……
卫衡见三人说得好好的,却突然都安静下来,心知是提起了什么禁忌的话题。而同姜殊有关的禁忌话题还能是什么呢?蔺如玉罢了……
看来这荷花酥必然是同蔺如玉有几分关系了。
他笑笑,打破尴尬:“巧了,我也想试试荷花酥,不知道福寿姑娘手艺如何?”
仿佛丝毫没有发现几人之间的尴尬。
福寿也笑道:“到时候做给公子尝尝,您不就都知道了么。”
“那荷花可不止花瓣能食用,那荷叶还可以用来烧菜,荷花上的露水也能用来泡茶呢!福寿姑娘别总尽着花瓣揪,到时候荷叶上光秃秃的,多不好看……”
姜殊一想到福寿“辣手摧花”之后,满池荷叶光秃秃的样子,不禁也笑了起来。
“难得见殿下一笑,看来我在您身边可比那劳什子的汤泉管用多了。”
姜殊抿唇收了笑意:“公子衡自是非比寻常。”
说罢也不由卫衡再接话,直接说道:“既然母君让公子也一起过去,想必公子也要赶着收拾东西了,本宫就不耽搁公子的时间了。”
姜殊是极少自称“本宫”的,这话一开口,直接将两人关系疏远起来。
卫衡何等聪明,自然能够感觉得到。不过他却并不在意,姜殊现在故意疏远他,不就是已经开始在意两人之间的关系了么……她害怕自己太过相信他,会影响她对蔺如玉的感情。这说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逐渐在上升了,这是好消息。
欲擒故纵最高明的手段就在于什么时候擒,什么时候纵。如今姜殊心生抵触,自然是该纵着的。
“说来还多亏殿下提醒,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姜殊略略颔首,只留下一个侧脸,甚至不曾正眼看卫衡。卫衡也不恼,照常行过礼就出去了。
福禄有些不解:“殿下何以对公子衡如此冷漠?”
姜殊冷了一张脸:“我不允许有任何人妄图取代美琼在我心中的地位,谁也不行!”
福寿觉得,姜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平时更为冷厉。她只看见过姜殊在许亦欢一事上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看来殿下是真的很喜欢蔺大人呀!真是奇怪,明明之前才发现自己喜欢蔺大人的,怎么这么快就死生不负了……”
福寿小声嘀咕了一句,福禄立马回头瞪疏远了她一眼:“出去!”
福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她也知道,姜殊正在气头上,福禄是为了她好。她撇了撇嘴,灰溜溜地出去了。
“殿下莫动怒,福寿说话向来不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