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扑上去抱住姜连：“母君，难道你不相信我吗？美琼他怎么可能会死呢？他不会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的！而且他临走前说了，他说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他这个人最信守承诺了，他怎么会扔下我一个人呢？”

她这么说着，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不！我不相信这些，美琼他不会死的！”

姜连拽住她的胳膊，恨铁不成钢地将她拉到那些遗骨前，然后又将那件软甲丢在她眼前：“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你赏他的软甲，他一直贴身穿着！如果这不是如玉，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把他的软甲给别人？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他已经在这里了！你不想接受也得给我接受！你别给我忘了，百越那么多的子民，他们都还在盼着你。若是你不能给我振作起来，你就别出现在我眼前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福禄福寿！把你们家殿下给我绑起来，不许给她饭吃！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了！”

姜连眼风凌厉地扫向卫衡：“让公子衡见笑了，劳烦您跟我走一趟，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发现如玉遗骨的。”

卫衡拱手揖了一礼：“是。”

姜连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

卫衡详细回禀了如何发现蔺如玉遗骨的，然后又说道：“不知陛下还有何疑问？”

姜连摇了摇头：“公子衡智谋无双，自然能猜得出我请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还真有些摸不清楚，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现在说恐怕是有点不合适，不过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之前我曾听闻公子衡亲口说过倾慕殊儿，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我的确是对殿下一见倾心。”

“那么……如果让公子衡留在百越，同殊儿成婚呢？”

卫衡眉心一跳，没想到姜连会这样说：“陛下要我同殿下成婚？”

“不错。现如今公子衡身后有十八部的支持，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而殊儿身为我百越最尊贵的公主，我自然是想为她谋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之前殊儿是心中喜欢如玉，我自然乐见其成。但如今如玉战死沙场，我纵然心中再悲痛，也不能一直看着殊儿这样下去……”

“陛下所虑极有道理。”

“我听闻公子衡之前曾放言你倾慕殊儿，如此说来，必定是会爱重殊儿的。而殊儿有了你的支持，自然也能够坐稳这个女君之位。”

“陛下所言极是，只是我身上尚有大仇未报。我曾发誓要让卫献跪在我母亲灵前磕头谢罪，以告慰我母亲在天之灵……”

姜连摆摆手道：“这有何难？只要公子衡同殊儿成亲，我自然是会送上卫献的人头做贺礼。”

卫衡心中一跳，只觉得这是自从喜欢姜殊以后，离她最近的距离了……只要他现在答应同姜殊成婚，他便能同她永远在一起了。他做了那么多，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可是不行……不可以！他如果就这样同姜殊成婚了，姜殊会爱他吗？还是从他身上看到的都是蔺如玉的影子？

他猛地跪下来：“陛下容禀，我的确倾慕殿下，可我如今已经配不上殿下了。之前在南国之时，我曾中了毒，现如今毒性总在日落之时发作。我恐怕自己是活不了多长时日了，不敢耽误殿下，还请陛下恕罪，为殿下另觅良配！”

姜连猛地站起身来：“什么？你何时中的毒？毒性如何？”

“之前去南国为殿下打探消息，不小心中了他人暗算。太医说是解药不好寻，怕是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