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卫衡中了毒，现如今就躺在偏殿里，让她怎么能再狠得下心来。

半晌，她只叹息一声：“让他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解药已经在找了，一定能给他解毒的。”

解忧点了点头，便退下去了。姜殊站在桌边，想了又想，提起笔来打算给蔺如玉写封信。却不知如何开口，想想蔺如玉现在还在战场之上，她又觉得，还是不要给他添乱得好。

……

“你们让我进去！”

“公子，眼下天气尚冷，您身子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

卫衡冷了一张脸：“你们今日若是不让我进去，我便在这儿等到殿下出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众人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福禄便出来了：“何事喧哗？”

几个二等宫女仿佛看见了主心骨，连忙上前说道：“姐姐，公子衡一定要进去见殿下。”

福禄看了一眼卫衡，然后说道：“殿下有紧急军情要处理，公子衡不如待会儿再来。”

卫衡仍是执拗道：“她若是不见我我便在此等着。”

福禄叹息一声：“公子在此稍等，我这就去禀报殿下。”

姜殊早就听见外头在争执，知道是卫衡的过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为的什么事情。

见福禄进来了便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福禄如实道：“公子衡在外面求见，说是殿下若不见他，他便一直在外头等着。”

姜殊捏了捏眉心：“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福禄摇了摇头，姜殊便叹息一声：“让他进来吧！”

卫衡从外头进来便说道：“我要去一趟南国。”

姜殊听了便蹙眉道：“你之前便是在南国中的毒，为何还是要去。”

“之前的事已经调查到紧要关头了，你也曾经说过要去查查那位可疑的老人，我若是不去，便没那个机会了。”

姜殊摇了摇头：“那件事情我自会找人去调查，你如今中了毒，还是好好休息吧！”

卫衡坚持道：“你若是还有人可用，又怎么会同我做这笔交易？”

姜殊便道：“我从我母君那里调了人，你不必管，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卫衡突然定定地瞧着她：“算是我求你了。”

姜殊有些头痛道：“你为何一定要去？”

“为了给我母妃报仇！”

卫衡突然红了眼眶道：“我知道我中毒了，那解药也不好找，要不然也不会迟迟没有消息……我知道我没什么时间了，我想趁着毒发之前多做些事情。我们之前不是有交易吗？我为你做事，你便许我权势，容我回去为我母妃报仇。你若是现在终止了交易，我又去找谁，我该怎么样才能为我母妃报仇？”

姜殊愣愣地看着他，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卫衡。他也会生气会动怒会红了眼眶说他要为他母妃报仇。可是，只是为了要报仇，便连命都不要了吗？

“卫长宁，你为了报仇连性命都不顾了吗？这世上难道就再没什么你珍视看重的东西了吗？”

卫衡听她这么问，突然便不开口了，只是盯着她：“有，这世间还有我十分看重的人，我愿为她豁出性命去，可惜，她并爱我，也不要我……”

姜殊知道他说的是谁，可她只能感激他的这份心意，她爱的人……是蔺如玉啊！她无力地叹息了一声，终究是说道：“你去吧！”

卫衡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拱了拱手便退下去了。

福禄又进来了，看见姜殊立在窗前，便为她披了狐裘：“殿下，风大，莫着凉了。”

姜殊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尚在狱中的凌初，于是便转头对福禄说道：“收拾收拾吧，去监牢看看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