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卫衡口中的殿下，除了姜殊，自然再不作他想。

温若良眸光一沉，她是不愿掺合这回事的。先帝曾有遗命，若姜连对姜眠赶尽杀绝，可手持遗诏迫令其退位。

如今姜眠死在姜殊的永安宫，这件事怎么看都同姜连脱不了干系。若是她真的任由姜眠平白无故死去，又怎么对得起先帝的托付呢？

可之前她又已经得了消息，姜眠早就没有了那遗诏，没有正统，姜眠又是个什么身份呢！难不成为了个王爷，还要了未来储君的命不成？姜殊可是姜连的独女，若是此事真的同她无关，那岂不是冤煞储君。到时候百越的江山又能去指望谁？

她知道她那些老友到底是怎么想的，无非是想要对得起先帝的托付，可是

所以这件事发生之后，她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不合适，于是便称病家中，闭门不出。没想到如今卫衡会直接找上门来。

卫衡身份尊贵，温若良也不得不见，可是不代表温若良就会帮他。满丹阳城谁不知道，卫衡是姜殊的未婚夫。

卫衡来求她能是为了什么事？还不是为了姜殊？

只是卫衡真说出这话来，她仍是有些头疼的。

“王爷，您恐怕有所不知，臣如今病重……恐怕于殿下一事上，没什么能够帮助王爷的。”

卫衡不置可否：“阁老只需传句话或者找个人代替出面便罢了，依旧可以在家安心休养。”

温若良没有再继续说话，她有什么必要非得帮助姜殊呢？就算是卫衡，也依旧不能够强迫她。

许久，她才拱了拱手，叹息一声：“王爷，臣不妨直说，其实臣就是想明哲保身，不想掺和这些事。”

“阁老早这么说，咱们也不必兜这么大圈子，便是看在我曾经帮了阁老的份上，您也应该还上一次吧？”

帮她？温若良有些疑惑，卫衡何曾帮过她？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提醒她的那张字条：“王爷是……”

“看来阁老是已经想起来了。”

温若良点了点头，那日晚上的后怕，她直到现在还一直记得。

若不是卫衡及时提醒，恐怕她现在就是在大理寺的牢房里说这些话的……

先帝遗诏，自己性命，到底是哪个更重要？

她百思不得其解，半晌才叹息一声：“即便如此，臣也可以在其他地方还回来，不一定非要放过殿下这件事。临都王死在殿下的寝宫内殿，的确是十分可疑的，殿下一日无法洗脱罪名，臣便一日不能插手这件事情。”

卫衡伸出手去扣了扣桌面：“阁老的想法，我自然是能够理解的。我也不会为难阁老，只要阁老不再管我验尸的事情，这件事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否则……阁老该听说过我的手段。”

验尸……温若良眸光一颤：“临都王乃是公主，金枝玉叶，又曾经做过储君，身份不比寻常，自然要保留皇室的尊严与体面是必然的。”

卫衡点了点头：“阁老这么想无可厚非，可朝中谁人不知，姜殊同临都王的关系一向是不怎么好。就算殿下要同我联姻了，临都王又为什么要去拜访她呢？而且偏偏那么巧，就死在了殿下的永安宫，如果说是有人对殿下不满，借此机会发作出来呢？殿下是受了栽赃陷害，这样一想，若是不能够查明真相，那么殿下就要被剥夺皇室的身份，贬为庶民或者是流放……”

温若良眸光一闪，她还不得不承认，卫衡说的话，的确有道理，若真的是有人对姜殊不满，故此栽赃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