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资格去恨冰儿呢？

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恨不恨的又有什么意思，她说不定都没办法活着从大理寺出来了。若不是因为我跟姜眠之间的恩怨，她又何至于如此。”

卫衡点了点头：“的确是没多大意思，毕竟是个丫头，难不成你还要为她送了命？现在好好想想怎么自救才是最要紧的。至于那丫头，能救便救她一命，也不算是欠她了，恨也让你恨得心安理得，好不好？”

姜殊没想到这时候卫衡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忍不住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卫衡伸出手去，在她鼻梁上一刮：“好了，不会有事情的，相信我。”

姜殊点了点头，然后又推他：“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赶快去吧！”

卫衡笑道：“你如今可真像是舒国那边催丈夫出去办公，好让丈夫早些回家的小妇人。”

姜殊“呸”他一声：“你是谁丈夫！”

卫衡回身抱住她：“我是你未婚夫，自然是你的丈夫！你别忘了，你亲口答应同我成婚的。”

姜殊忍不住红了脸，她方才的样子，似乎真的有点娇媚了……

“你放心，就算做不了百越公主了，还可以做十八部的王妃，我总归会护着你的，保证不会让你有半点闪失。”

他说到此处，又稍稍离开些姜殊，然后认真地盯着她道：“我发誓！”

许久之后，姜殊还是会忍不住想起来这一幕，卫衡站在她面前同她发誓，说不会让她有半点闪失。

他这样镇定，姜殊也忍不住安稳下来：“好！若我真的做不了百越公主，定然会一辈子赖着你。”

“求之不得。”

……

卫衡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凤仪依旧在马车里等着：“公子衡这一去可久，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夜。”

卫衡低声说道：“青箩病了，我照顾她。”

凤仪笑道：“公子衡可别跟我说这些，我可是会吃醋的。”

卫衡神色淡淡的，似乎是早已经习惯她这个样子了，并没有说什么。

得不到卫衡的回应，凤仪也不介意自说自话：“走吧，公子衡，若是再耽误个一夜，你那好殿下能不能有命在都不一定……”

卫衡低声道：“她自然是会逢凶化吉，吉人自有天相。”

“呦呦呦，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公子衡多深情呢！你做的那些……”

卫衡冷眼斜过去瞥向凤仪，凤仪便自觉住了口：“瞧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公子做的那些事情自然是情深似海，一片真心，便是我都要被感动了。若我是姜殊，恐怕早就嫁了公子了……”

她仍旧喋喋不休，卫衡坐在车辕上，猛地抽了马儿一鞭，那马吃痛狂奔起来，凤仪的头便磕在了马车壁上。

“哎呦！”

她低声骂了一句：“死疯子！”

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

卫衡驾着马车一路闯到了温若良温家门前，然后一口气不停，高声喊道：“十八部亲王卫衡求见温阁老！十八部亲王卫衡求见温阁老！十八部亲王卫衡求见温阁老！……”

连喊数遍才有下人匆匆过来开门，高声唱道：“有请十八部王爷卫衡！”

卫衡一甩马鞭，直接跳下马车便进去了。

凤仪苦笑一声，低声念道：“真不知道是值不值得……”

大抵是值得吧？若是今日卫衡陷于这样的处境，她也愿意倾尽万贯家财，只为保他平安无事。

温若良听说来者是卫衡，不敢怠慢，连忙迎了出来。

“老朽不知是王爷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卫衡点了点头：“起来吧！本王今日过来，乃是为了殿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