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吟唱，无尽的哀伤：“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白雪也跟随，“北方有佳人……”

两股声音融合在一起，到最后，旋转身姿的时候，两朵花开放，逐渐成了独秀一芳华，女子不见了，白雪独舞直到舞终，曲散。

夜色沉了，琥珀已然离去，留下床榻的人儿。

然而在梦中，白雪还是情不自禁舞蹈，这一晚她都在重复，重复。

二十三

“殿下！殿下！您怎么睡在外头？”

凌晨晨曦入微。

“我？”白雪看着自己，赤脚在地，趴在地上，那床榻离自己好远。

“殿下快起来，秋季大典已经快开始了，殿下快更衣吧，君上这会子没空顾殿下，殿下还有时间梳洗打扮，平儿，露珠……”书音道。

一下子来了七八个打水的，还有五六个更衣，梳妆的。

白雪顿时懵了，这难道？

“我突然不想去了。”

“那怎么行呢。”

想起大典，就费劲，那前三天忘忧与诸位大臣都以素食，白雪自从那日后，与他疏远了不少，想起他打自己的事情还是记仇。

“不就是祭祀么……”白雪任由她打扮自己，她知道这祭祀麻烦琐碎。

共分九个仪程，即迎神、奠玉帛、进组、初献、亚献、终献、撤撰、送神、望瘗等。

各仪程演奏不同的乐章。跳文、武“八佾”舞（由64人组成的古代天子专用的舞蹈）。额定的还地坛设文、武、乐舞生480人，执事生90人。可见这祭祀典礼的乐舞队伍之庞大。

每进行一项仪程，帝王都要分别向正位、各配位、各从位行三跪九叩礼，从迎神至送神要下跪70多次、叩头200多下，历时一个时辰之久。

果不其然在后续中。

如此大的活动量对帝王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所以帝王到年迈体衰时，一般不亲诣致祭，而派遣亲王或帝子代为行礼。

言下秋季大典已经举行中了，白雪从开始来到这里就是个旁观者。

心不在焉。

只看忘忧看向了她，非要强迫的模样，“坤仪，你过来。”

白雪在众人看着他不语也不动，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宫女们的示意。左右之下才过去了，她可不想再成为众矢之的。

“父君唤儿臣有何事。”白雪冷淡道。

忘忧伸手想抚平她被风吹起的乱发，白雪却本能一躲。

“君上，是否让公主为其代劳。”

忘忧察觉到坤仪的抗拒，他微无奈，“罢了。”

白雪看向他又低了头，忘忧似乎有意道：“本君无子唯有坤仪一人，此次祭祀天神，坤仪也一起吧。”

“这？君上，同台不符合礼数。”

“嗯？”

“是，君上做主便是，臣只是担心仪式繁琐，坤仪公主殿下受不住。”

“坤仪，你说呢，父君和你一起祭拜天神，你可愿意？”

这父君和你，不是你和父君，前后位置不一样，意思就不同了。

他这是在求得自己的同意么？

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他了。

“本君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当初既是本君让你留下的，今日本君依然能做到。”忘忧说完。

白雪看他。

“君上，殿下，请跪礼吧。”

两个人一起三跪九叩，从迎神一直到最后，忘忧此时嘴角上扬的笑不易察觉，对于忘忧来说，有时候一个回忆就足矣了。

其实这样的场景，比起拜堂又有何分别呢？

阿雪，我说过，你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