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柳影怜没有多想，她是完全信任陈芥川的，无条件的。

她信陈芥川是不会骗她的。

陈芥川听到了柳影怜的回答，没有多说，他走近了柳影怜，小心翼翼地捧着柳影怜的脸颊，似乎是在捧着某个易碎的宝物。

细碎温柔的吻落在了柳影怜的眼睫上，柳影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如蝴蝶振翅那般轻微。

而后她放弃了颤抖，整个人陷入到了陈芥川的怀抱里。

那个吻温柔而又疯狂，一点点地从睫毛向下，吻到了唇上，两个人仿佛把生死都超乎度外，只需要交换着隐秘的、不被允许的爱。

直到很久过后，两个人才分开，分开的时候，柳影怜才发现自己的眼泪落了下来。

陈芥川就看着落泪的柳影怜，沉默半晌，才用袖子帮柳影怜拭去泪水，在柳影怜的耳畔轻语道：“没有像允诺的那样带你逃出去，你怪我吗？”

柳影怜怔愣地看了陈芥川，而后摇了摇头。

“我不怪你。”

“其实今日赴宴之前，我就有预感可能没有办法像允诺的那般，所以我在赴宴之前，专门潜入到你的房间里，我想再看一看你，没想到，房间是空的，不见人影。”陈芥川苦笑道，“还好，我们在这里又遇见了。”

“能遇见就是希望。”柳影怜止住了泪水，有时候她都感觉到了庆幸，起码被关在牢里，她才能够和陈芥川有短暂的会面，她心疼地劝说着陈芥川，“许多事不到最后还不知道谁是胜者，只要有一线希望你就不要放弃，更不要因此伤害身体。”

“答应我，以后好好吃饭，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

“你想办法？”陈芥川开口问道，“什么办法？”

柳影怜骤然沉默，她和陈芥川都心知肚明，她总不能亲口告诉陈芥川，可能会用身体作交换……

“总之，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陈芥川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你不用管我”这几个字换成了“那我会好好吃饭，一切麻烦你了。”

直到很多年后，陈芥川回想起当时的回应，他想若是他做另一番回应，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陈芥川想，当时的他不看重钱，唯有一腔少年意气，他背负的不是他一个人的性命，而是数十位同样意气风发的书生的性命。

所以，他不能武断，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家出去。

哪怕……

陈芥川想到这里，他痛苦地闭上了眼，不再想下去，他逼着自己振作起来，看着面前新送来的饭菜，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柳影怜回到牢房后，却十分忐忑，因为她没有见到傅谦的人，即使见到了，就如傅谦说得那样，她又算傅谦的什么人，傅谦怎么能够帮她？

明知道很可能又是一场徒劳，可是柳影怜想，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要把陈芥川救出来。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一日方寒敲了牢门，告诉柳影怜。

“柳姑娘，王爷回来了，说要您出去，他要单独审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