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怜被带回了傅谦的屋中。
这间屋柳影怜先前来过几次,每次带给她的都是恐惧,是黑暗,是压抑。
这次也不意外。
尤其她被方寒带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盏烛火伶仃地摇曳着,映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
傅谦正坐在桌前,也没有看向柳影怜,低头似乎是在写着什么,面前摆着五个酒杯,这酒杯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活灵活现的花纹,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王爷,人带到了。”方寒率先进了屋,柳影怜不得不紧随其后。
傅谦没有抬头,“好,你先退下。”
方寒应声退下后,傅谦才抬起了头,他的目光深邃地看向柳影怜,似乎是要看穿了她一般。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被这么一看,柳影怜还是紧张起来。
“王爷,江南舞女行刺一事还请王爷明察!”柳影怜率先跪了下来,她不敢说具体,生怕在一开口就把傅谦惹怒,若是在一开始就把傅谦惹怒的话,那后面的求情就是寸步难行,很可能她在期间再也看不到傅谦的人。
“本王现在不就是一个个在察吗?”傅谦的声音响起,他将身体略微地前倾,“柳影怜,现在大家都一致怀疑你和此事有关,你觉得呢?”
柳影怜试图从傅谦的语气分析出傅谦的意图,可惜傅谦的语气根本听不出什么,柳影怜也只能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影怜的确和此事灭有瓜葛,望王爷明察,那日我的确是中途被拉到舞女队伍中的。”
“当真如此?”傅谦挑眉问道。
“当真如此。”
“你可有证据?”傅谦冷笑了一声,“说实在的,本王也不太信你,因为那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是要你呆在屋中,你若呆在屋中,管家又怎么会在院中找到你?”
“那那是因为……”柳影怜磕巴了起来,但她知道绝对不能把陈芥川供出去,她把头埋得更低,“因为民女对于初春宴着实好奇罢了。”
“原来是这样。”傅谦的手指轻敲着木制的桌面,发出清晰的响声,“可是这解释,纵使本王信,旁人也不信啊。”
“但这事真的和民女无关……”柳影怜的心“砰砰”地跳着,她抬头看向了傅谦,嘴边露出了一抹苦笑,声音清晰可闻。
“王爷,若是影怜真的想要加害于您,在床边岂不是更方便,更有胜算?”
话音一落,傅谦的脸色变了变,沉默后,他的脸上划过冰凉一笑,“你倒是说得有道理,可是此事关系重大,本王也不能轻易定论。”
“那王爷……”傅谦的回应让柳影怜陷入了一阵迷茫。
难道傅谦真的要像传闻中的那样,宁可错杀无辜,也不放过一个?
柳影怜的手不禁抓住了袖口,似是等待着最终审判一样,她跪在地上,听着傅谦即将出口的话。
“这样吧……”傅谦的声音伴随着酒水倾倒的声音而出,“柳影怜,昨日不是本要你敬本王三杯吗,你只喝了一杯,现在你在这五杯酒中另挑两杯喝下去,本王就信了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