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影怜万万想不到舫主居然会因为钱违背曾经许诺过她只卖艺的话，她无措地看着舫主李妈妈，眼神交汇的时候，李妈妈偏过头去。

“有没有出价更高的？”李妈妈沉醉于金钱的诱惑中，心中早就下好了决定，今日一定要将柳影怜卖出一个好价钱。

“有是有的，可是要看这姑娘值不值了，毕竟这柳姑娘标致是标致，但是钱我们也出了五千三百两了，再多出，我们就可以去睡神仙了！”

“这……”李妈妈被看客的话堵得语塞一番，脸上又堆起了笑容，“那让我们柳姑娘再谈个曲给各位客官们？”

“不行不行！”出价的男人们不太满意，骚乱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起哄，“我们要仔细看看柳姑娘，现在衣服裹的太多了，我们看不清。”

灯火摇曳照着男人们个个猥琐的表情，柳影怜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她对着这群男人，又恐惧又恶心。

李妈妈没有理会柳影怜的反应，只是嘴里答应着“好、好”，径直走到柳影怜的身边，手指搭在了柳影怜披着的轻纱上。

“不可以。”李妈妈的眼神让柳影怜立刻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她可以把衣服抓得更紧了些，双手不住颤抖。

“乖，各位爷要看，你就给他们看。”李妈妈脸上是温和如母亲一般的笑容，可惜手上不留情，强硬地扒下了柳影怜身外的轻纱。

“哇！”台下的男人瞬间眼睛放光，柳影怜纤细轻盈的身影，当真如《洛神赋》里那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各位爷能不能加钱了？”李妈妈收下了轻纱，“若是各位爷能够价钱要六千两的话，我可以让我们柳姑娘再脱……”

“不行，不可以……”柳影怜一听李妈妈的话，惊恐蔓延到了全身，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去拒绝李妈妈，毕竟自己的弟弟还在李妈妈的手上。

“那我出七千五百两，我要把柳姑娘看得真真切切！”底下的男人见到柳影怜不愿意，气氛更加热烈起来，仿佛柳影怜这副模样就是欲拒还迎。

陈芥川当年游学来琴河，一身学宫学子的服装，意气正盛，那夜喝醉到琴河边，听得画舫上人们熙熙攘攘，不由得问起旁边的童子：

“前面在吵什么？”

“爷，你不知道，这琴河上的画舫上美人成群，每个画舫姑娘在十八岁之时都会当众展出，由各位男人要价，拔得头筹者，自是抱得美人归啦。”

“这倒是有点意思。”陈芥川点了点头，笑了出来，“那画舫上人这么多，肯定是美人之中的美人了。”

“那必然是了，我在琴河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如此盛况呢。”童子见这副热烈模样，不禁伸长了头，自己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够受到如此激烈的欢迎。

“你且带路，我向前去看看去。”童子的话同样勾起了陈芥川的好奇心，他扇子一收，笑了出来。

童子连连点头，向前带路去。

那个晚上，陈芥川不会想到，居然改变了他的轨迹，也改变了其他人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