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噩梦？”柳影怜见到陈芥川惊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陈芥川一脸倦容，看起来很疲惫，他定神看了看眼前的柳影怜，才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我梦到琴河了。”

“琴河”二字竟然生生勾出了柳影怜许多怀念来，她追问着，“琴河怎么了？”

“我梦到我们回到了琴河，李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非要把你送走。”说到这里，陈芥川一把拉住了柳影怜的手。“你就坐着扁舟在前面，我在后面不停的追，却怎么都追不到，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说罢，陈芥川一手拉住柳影怜，“你还在，那就好。”

听到陈芥川这么说的柳影怜脸色微微僵了一下，而后笑着装着不在意的说，“你的梦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柳影怜的话没有安慰到陈芥川，陈芥川似乎忘不掉梦中的心悸，他觉得此生他从未有这样的恐慌过。仿佛下一刻，他最爱的人就要离他而去。

他曾经你做过许多的噩梦，关于父母、关于家里......可是做梦醒来以后他就感觉只是梦，而他的这场梦，则让他感觉到真实。

正是因为太过于真实，他才觉得恐慌。

仿佛柳影怜下一刻真的要离自己远去。

陈芥川一身冷汗，他抓住柳影怜的手，“影怜，你答应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看着对面恳切的眼神，柳影怜有些犹豫。

柳影怜的犹豫，让陈芥川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影怜？”陈芥川试探着叫了一遍，他把她紧紧的环抱着。

柳影怜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因为在外面冻了一夜的后遗症加上陈芥川添的新伤，她觉得浑身上下都痛的厉害。

“影怜？！”柳影怜的沉默让陈芥川越来越害怕，“影怜，你说话啊。”

“芥川，我可以不离开你。”柳影怜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但是你必须要休了三公主，我不要现在这样，和小妾没什么区别。”

“你......”陈芥川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有些为难。

“陈芥川，你答应过要休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芥川总觉得面前的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总带着一些哀怨。

陈芥川沉默半晌，“那你等我几天，我就和她说。”

柳影怜并想到陈芥川会给这样的答复，她有些惊讶的抬头，“真的？”

“嗯。”陈芥川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不会改变一般，“影怜，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就像在琴河上的时候。”

说罢，陈芥川就像是示好一般，要带着柳影怜出去，要看看城里的冬景。

“现在快过年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置办一些年货。”

柳影怜就这么任着陈芥川拉着，一言不发。

她也许是因为陈芥川的一时愧疚，也许是郑决给了他危机感，所以现在的陈芥川一反往常，对自己特别的好，甚至答应下了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可是......这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想到这里，柳影怜苦笑了起来。陈芥川的诺言，她早就不信了，也不敢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