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
明亮阔绰的一处偏殿中,秩序分明地坐着十几个人。
白拂被押到殿上,强压着跪下去,对着上面的众人行了个礼。
“何事?”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
“禀陛下,末将方才正巡查,不想却看见白大人……”秦将军把过程简述了一遍,最后道:“末将心想,陛下同大天师都在,对于此事定然有公正的裁决。”
皇帝提起一些兴趣,看了大天师一眼:“大天师以为如何?”
大天师视线投射到白拂身上,饶有深意地眯了眯眼:“既然已经到了陛下跟前,不妨就了解一番。”
“好,白卿,你先说。”皇帝看向白临光。
“陛下,臣女静娴自生下来便玲珑机敏,深得臣心,臣对她是倾力教养,以求让她成为一个得体端庄的女子。臣知道要成立教习院,拉下了老脸才让她们姐妹三人入院中学习。那时,娴儿已到了适婚的年纪,臣苦觅良婿,一心只想让她的下半辈子有依靠。所幸薛蕴薛公子对娴儿有意,我听闻娴儿也同薛公子有往来,以为他们两情相悦,便为她同薛家订了亲。”
“可我不曾想到,娴儿竟然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当时臣以为,这只是两个孩子闹了别扭,便令娴儿只呆在自己院中,冷静冷静。却没想到,她竟然半夜纵火,闹得全府上下都不得安宁,自己却趁着混乱,卷了细软离了家。”
“自从这孩儿走了之后,臣心中痛悔,不应当将她逼迫得如此之紧。臣日夜期盼她能够平安归来,日日都为她担忧。神明在上,她不知如何遇上君公子,君公子好心照顾她,将她带回了都城。臣知道这个消息,惊喜万分,去了君府想要寻回她,却没想到她依旧不认我这个父亲,臣托君公子照顾娴儿,自己计划着过几日等她气消了,再过去带她回府,却不曾想,她又消失了。”
“直到今日,臣竟然在观中看见娴儿,欢喜过头,失了态,也让得娴儿惊动了陛下。”
白临光一字一句说的深切,那样惺惺作态的舐犊之情,让白拂胃中一片翻腾。
“白静娴,你又如何解释。”皇上神色一动,似乎有些触动,他喝一口茶平静心神,转而问白静娴。
白拂看向白临光,眼神像是要将他剜下一片肉来:“白临光是精心照顾我,不过,那是为了将我当成工具。他将我送入教习院,只不过巴望着我能够攀上更有权势的世家,让他的仕途更进一步而已。薛蕴是对我有心思,但我对他没有,我早已经对他说明自己绝不会嫁给他。但白临光怕我误了他的前途,将我囚禁,我只能想了法子让薛夫人见我,同她退了婚。”
“为此白临光恼羞成怒,想将我嫁给一个年老的县官为妾,以此惩罚。我无法,只能纵火,趁机逃离薛府。我本想在外地安稳度日,却不曾想遇见君公子,从君公子处得知白临光因为我逃走迁怒于我的生母以及才诞生不久的弟弟,于是我请求君公子带我回都城,意图同白临光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