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谷闻竹，面上掩饰不住吃惊。

她没想到会在这地方，这个时候看见谷闻竹。

但她很快收起表情，对他若无其事点点头：“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消失了大半个月，却是遁到了云苔城。”谷闻竹打量着她，缓缓道。

“这里宜居嘛，就移过来住了。”白拂像是谈论天气一般谈论自己出走的事情，仿佛这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薛蕴他们几乎快将都城都翻了一遍都没能找到你，自然，你在云苔城，他们自然找不到你。”

白拂笑笑，开口问了一句：“看来你是跟着大天师来此的？”

谷闻竹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测。

“果然如此。”白拂笑笑，转身提步再走。

“你为什么……”谷闻竹一朝找到她，仍旧抑制不住自己的疑惑，开口就想问。

“因为我想，就是这样。”白拂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般，截他的话头回答道。

“……是我忘了你非常人。”谷闻竹沉默片刻道。

白拂淡笑不语，提步上了大殿台阶。

“谷天师还有问题？”白拂看着谷闻竹的表情，不由挑眉问道。

实在是他脸上纠结的神情太过于明显，让白拂想看不见都不成。

“我和师傅说了你的观点。”谷闻竹低低说了一句，好像觉得有些对不起白拂。

“哦？”白拂不动声色。

“师傅大智，为我一一解惑。”谷闻竹说，接着将大天师所说的观点告诉了白拂。

“就是这样吗？”白拂听完笑笑。

谷闻竹看着她平静的脸色，皱起眉头：“师父所说之言均可反驳你的观点。”

“那不是反驳，那是歪理。”白拂走进大殿里，抬头看着殿内的巨大塑像。

“追求真理就是追求真理，没有什么别的借口可以阻拦的。”

“即使会造成动荡？”谷闻竹追问，紧紧观摩着白拂的神色，不知道脑海中在想些什么。

白拂却没有回答，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塑像，瞳孔一缩。

“可我们连神明的一丝痕迹都触碰不到，又谈何看见他们？即便意识到了自己与神明的差距，却不能体会这其间的巨大，这就是我等凡人的微渺之处。”谷闻竹最后叹息一声，看着白拂不出声的样子，眼中的光芒好似要熄灭了。

“那是你们，不是我。”白拂轻轻说了一句。

“什么？”谷闻竹没有听清楚。

“这神像上面的透明圆片是从何得来的？”她突然伸手指着金灿灿的神像上的装饰品说道。

这些玻璃片有大有小，大的被摆在怀里，稍小一点的握在手中，足边还垒着十几个大小不同的作为装饰品。

一束光线从屋顶漏下，将神像照得熠熠生辉，更不用说这些透明剔透的圆片，更是光彩生辉，反射的阳光将整个大殿照得好像有无数的宝物堆积一般，辉煌极了。

“典籍记载，此神像千年前铸造，想必这些东西也是有铸造神像的工匠一同铸造的。”谷闻竹解释，他看着白拂的表情，心神一动：“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