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锦瑟一人算乱了一春秋水,龙君华好不容易赶到她身边,如今倒好,这女人成日往外跑,他在屋内处理了全部的军务,甚至连无尚的大小事务都给处理了,却依旧很难见到叶锦瑟。
这闲的时间长了,龙君华就直接让残影将龙君焱给请过来,说说话。
用这个请字倒也是客气,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龙君焱哪里还敢来,可若是旁人倒也逃的过,残影的能站在龙君华身边,功夫自是好的,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任由他扛了过去。
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龙君焱的手放在大腿上可谓是瑟瑟发抖,直到听说今日叶锦瑟出了门,这才微松一口气。
“你这好生没出息,何时才能不怕女人?”
龙君华沏了一壶茶,给龙君焱添了一壶酒,兄弟两人许久没有坐在一起这般,可似乎,今时早不同往日。
龙君焱接过这杯酒,小酌一口,全身心这才放松下来,“三哥,你还笑,我们兄弟的感情这般深,可别哪日为了个女人,成了敌对。”
“你还别说,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我可答应了巴兰,要照看好你。”
“三哥,你怎么又提这个女人!”
“我不是故意提巴兰,我只是在告诉你,既然你不会为了她而去抛弃巴兰,而她也不会因为你抛弃我,我们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成了敌对?”
龙君焱觉得这个因为所以实在绕极了,摆摆手道,“三哥,你好些说话,我可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锦瑟耍你玩呢!”
“三哥,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明知道锦瑟耍我,怎么也不拦着点,实在,实在有辱斯文!”
龙君焱气极了,他想啊,这两人撞在一块是不是天注定,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平日里严肃正经的三哥,现如今竟成了……疯子。
许是料到龙君焱心中所想,龙君华扑哧笑出了声,继而道,“她问过我巴兰的事儿,我想,锦瑟是在故意试探你。”
“试探我?”
龙君华见他一脸诧异,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不过长叹一声,“女人的心思若哪日男人能明白了,那岂不是事事都能预先防范了,只是可惜,这世上,没有你能看透的。”
龙君焱此刻只觉得这酒越发不是滋味,便去君华那儿寻了一杯茶,照旧在这棋台前,斯斯文文地下棋。
……
“小姐,你……可真信她?”
出了王府一路马车出了城门,在郊外二里处,这才停下来,苓芷站在锦瑟身边,颤巍巍地拽了拽锦瑟的衣角。
“苓芷,平日见你胆儿也不小,今日,怎么就怕了!”
无暇凑上前,用手中的剑顶了顶苓芷的胳膊,见她惊地耸了耸肩,笑出了声,惊的半边竹林的鸟飞上空,瞬间遮住了半边天。
“无暇,你怎么又吓我,我平日随小姐就在府中,哪里来过这种深山老林,你会剑自然不怕,我可什么都没有。”
“你被人掳了去,难不成,我还不拔剑来救你?”
“说的也是”,苓芷突然胆大起来,放开手跟在无暇身边,若说从相识到现在,无暇也就这句话,苓芷觉得最中听。
“无暇”,走在前面的锦瑟轻唤了一声,无暇赶步往前,将耳朵凑上去,“宓可有跟上?”
“小姐放心,他一直在小姐身边。”
“我不是不放心,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锦瑟环顾四周,明明空空荡荡,只有这遮天的粗竹,偶尔也就几只飞鸟飞过,可她却总觉得,身后有人。
“难不成……”无暇又问道,只不过最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眼神却遥望则鸳那处,似是心有所指。
锦瑟摇头,道,“不是她,你让宓警觉些,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离我们并不远。”
“好”,无暇心底疙瘩一下,将剑握地更紧了些,只不过不明白的是,便是连她这个习武之人都没有察觉到丝毫,锦瑟又从何得知?
虽然有所疑惑,却还是传了口信,无尚有单独一套传口信的法子,在无暇吹出时,不知在何处的宓便会接收到,只不过,不会因此回应,如此,才不会暴露行踪。
“小姐,这就到了,就在不远处的茅屋中。”
则鸳心上一喜,往她这处跑了过来,到锦瑟跟前这才停下步子,用手指了指迷雾中露出的屋顶一角。
“你不用这般叫我,喊我锦瑟就好,小姐也听着怪别扭。”
则鸳心头一惊,身子微微一愣,许久才回过神来,认认真真喊了锦瑟一声,锦瑟欣然一笑以示回应。许是前世今生,只要锦瑟遇到的人或事,她总觉得冥冥中有个缘分二字,所以,锦瑟只要认定了,就认定了。
缘分不易,何必多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