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人是念慈不是旁人冒充的,陈余儿便松了口气,她也是被之前的案例给吓坏了,以为又有人在冒充他们呢,虽说是刚松了口气,但看到念慈头发凌乱,衣着也有些不整后她也是吓了一跳。
“你头发上的珠子去哪了?还有这指甲怎么突然断了,你快说啊,真的是要急我了。”
陈余儿将念慈的身体掰正,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她看着念慈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光彩,但是又很快熄灭了下去。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快些告诉我,到底是谁?我去告诉江家公子去,他肯定是能帮我们讨个公道的。”
听见这话,念慈不在忍耐了,一把抱住陈余儿哭了出来,她将头埋在陈余儿的怀中,声音嘶哑的厉害,言语也有些不清楚。
但是陈余儿的听力很是不错,所以也很快得知了自己不想听到的那个消息,不过还好,事情并非太坏。
在那个人即将得逞的时候,有几个丫鬟婆子经过,他害怕有人知晓所以便逃了,临走时想用手掐死她,但是因为时间紧迫,加上念慈屏住呼吸假意装死这才逃过了一劫。
这事是陈余儿没有想到的,她眨了眨眼睛,将念慈的脸掰正,拿起手帕将她的眼泪擦去,又去桌上倒了碗清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倒了几粒药丸,让念慈给服下了。
她看到那药丸还有些抗拒,但是陈余儿很是耐心的哄她以后,她才不情不愿的服了下去。
“你不用着急,这事我们肯定是要找江家要个说法的。”
陈余儿拍了拍念慈的肩膀,语气很是郑重,她担忧的看着念慈,希望她能快点振作起来才是。
念慈毕竟在江湖上也混了些时日了,也不是那种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刚才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而且又差点丧命,心里自然是害怕的紧,眼下陈余儿给她服了一些安神的药,她这会儿也冷静多了。
陈余儿见她这样,心里也是后悔的很,自己知道念慈的武功很是厉害,所以也就忘了提醒她,在这个世界上小人还是很多的,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正直,就像今日这样若是旁人使了坏招她也可能会斗不过的。
“陈余儿姐姐,你不要难过,这事也是怪我自己太大意了,所以才会中招的。”
念慈小心翼翼的抬头用手将陈余儿脸上的泪水擦去,她原以为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会像师傅师娘那样对待她了,没想到这次下山还能遇见这么一个好姐姐,她心里也有些愧疚,说起来确实也怪自己,不过当时欺辱她的那个男子的面容却是深深的印刻在她心中了,如今她没死自然也不会让那人好过了。
说起来,她之前未曾在江府中看到这么一号人物,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江府的道路建筑很是知晓了解,也不像一般的小厮下人,穿着打扮都是挺贵气的。
“好了,我们都别纠结那么多了,你先把眼泪擦擦,我们一起去见江家公子吧,这事必定是要向他们江家讨个公道的。”
陈余儿从怀里掏出了个干净的手巾,帮念慈擦去眼泪,然后便在一旁侯着。
“嗯,好的,陈余儿姐姐,我都听你的。”
念慈接过手帕,那手巾在接触到自己脸颊的时候,念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香,此刻她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该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最主要的是先找到那个想要侮辱她又想杀人灭口的人。
等念慈收拾好心情后,俩人便锁了门,提着灯笼往江为止的院子走去,因为事情比较紧急所以陈余儿也没留时间让念慈慢慢整理自己了,她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衣服也是有些脏兮兮的上面还带着些泥土。
不过这些外在的东西都不重要,眼下是赶紧去告诉江为止这事,探讨下该如何处理这事才是最为要紧的。
因为之前那事对念慈的心理也造成了阴影,她跟着陈余儿慢慢的走在了那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夜色已经很深了,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星空灿烂的树下微风浮起蛐蛐鸣叫托向星星倾听着。
凉风习习,吹的陈余儿感觉到胳膊一片冷意,一旁的念慈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这点,瑟缩着又往陈余儿身旁凑近了几分,陈余儿怜惜她刚经历了那事,心里肯定是还害怕的很,又把自己身上的丫鬟脱了下来。
“不用了,陈余儿姐姐你自己留着吧。”
“听话,先披上吧,等会儿就到了。”
陈余儿没有理会念慈的话,把外套给她拢在外面,系上了丝带。
因为陈余儿的个子很高,所以她的外套也是比较大的,穿在个子矮小,又瘦弱的念慈身上就有些怪异,就有些像一个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物一样。
陈余儿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停住脚,察看了下,站立着帮念慈把那外套的衣袖给卷了起来,这下看起来才顺眼许多。
念慈用手挥了挥衣摆,声音中还带着些颤抖,“陈余儿姐姐,你待我真好。”
“傻丫头,你比我小,我一直拿你当自家妹子般看待的,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
虽说念慈也是在江湖上混迹惯了的,心性都磨炼的比较强硬了,但是听见陈余儿这话也不由得红了眼角,这世界上除了师傅师娘就是陈余儿还愿意当她是个平常小姑娘看待了。
世人皆知南渊派的少当家是个狠心肠的,平素最爱愚弄别人,又常常作恶多端,所以别人都厌弃她,都害怕她。
先前跟陈余儿说起自己的来历时,她也有些忐忑不安,虽说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心里确实紧张极了,她也害怕陈余儿会像那些人一样,对她厌弃,产生不好的印象。
好在陈余儿并非是那种只看外在的人,根据这段时间与念慈的了解,她也明白了这个小家伙虽说是调皮捣蛋了一些,但也不是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可怕的,所以俩人都没有理会那些传言,交往的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