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后他差人去请兵部尚书进宫。
百草堂内,夜痕派人去请老者,听闻宗世茂重伤中毒消息的老者重重一叹。
背着药箱带着惠生匆忙跟着豫王府的侍卫赶去救治。
“他如何了。”
老者进府时,夜痕已经等在了门口,他摇了摇头,脸色很不好。
他说宗世茂被毒刀伤了心脏,自昨日黄昏回来之后,便一直昏迷在床,请来的数名大夫都束手无策,可他又不敢惊动了宫里人,是以才派人去情他。
“哼,那小子向来轻狂孤傲,老夫早早告诉过他他今日恐有血光之灾,他竟还是找了别人的道。”
老者推开门,走到宗世茂床前,朝床上看了一眼,气的不清。
“太子以萧将军做饵,王爷才上了当。”
夜痕答的艰难。
“哼,混小子,往日的自持沉着都喂狗了,一个萧冉就把你搞成了这样。”
老者听了夜痕的话,更气,坐在床边,把上宗世茂的脉,嘴里便骂了起来。
“师父在骂谁。”
低缓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七分疲惫,三分虚弱。
把着宗世茂脉搏的老者眉头一动,猛然望向那缓缓睁眼的人。
夜痕听见老者说刀伤不重?顿时有些疑惑,他明明看见那女子的刀刺进宗世茂的胸膛很深。
“我只是没想到那人刀上有毒。”
宗世茂的语气依旧淡淡的,眉目低垂的看着自己胸口处的伤疤。
“你没想到,你算无遗漏,只是始终对那丫头留着几分不死心的余地。”
老者看着宗世茂的样子,心中已经了然,带着几分薄怒,语气却轻了下去。
“算无遗漏?师父的意思是王爷早就知道那人是假的?”
夜痕震惊的看向默然的宗世茂和温怒的老者。
“也就你是个傻小子,看不出来,瞧瞧这伤口,伤的刚刚好,在胸口下侧两寸处,以他的功夫能躲不开。”
宗世茂轻笑了一声,似乎承认了老者的说法。
“王爷为何要瞒着我。”
夜痕不解,若是宗世茂早就知道相约人是假的,为何不让自己多带些人过去。
“演戏自然要演的像一点,得让太子的人亲眼看见本王受了重伤。”
眸色深了下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宗世茂嘴角带出了些轻嘲。
太子要杀他,不惜送来假信,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即便如此,王爷也不该如不加防备的就去赴约。”
夜痕还在为宗世茂不待多余侍卫去赴约的事耿耿于怀。
“我若未加防备,你以为昨日那救了我们的过路人真是恰好路过?”
夜痕恍然大悟,原本想寻那路人报恩的念头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宗世茂似乎不愿与夜痕再多解释,瞧着他的眼神有几分无奈。
夜痕什么都好,长得俊朗,武功高强,对他也忠心耿耿,就是笨了些。
想到此,宗世茂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一旁的夜痕看着宗世茂揶揄的表情,俊脸猛地一红,他看的出宗世茂在笑话他。
“那真正的四小姐在何处。”
他慌忙转移了话题。
“我又如何得知。”
提到闵韵兰,宗世茂轻叹,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失落,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
“那王爷又是如何得知信是假的。”
这一点,连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老者也很好奇。
“我知道,我知道,岁哥哥和冉姐姐心有灵犀对不对。”
门外传来惠生的声音,他在几人愣怔之际跑进了屋子。
原是他一人在百草堂里无聊,心中又挂念宗世茂的伤,是以关了门,偷跑了过来,恰好听见夜痕的话。
他显然已经从老者哪里得知了闵韵兰还活着的消息,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混小子,不看着药铺,跑到这里来。”
“我来看岁哥哥,又不看你,岁哥哥快说,是不是,我说的可对。”
夜痕扶额,知道惠生一定是在外面茶楼里将坊间戏文听多了。
宗世茂看着惠生期待的眼神,默了一瞬。
她说闵韵兰既然让小迟将她活着的消息瞒下,自然不会主动来寻他,还有就是。
他顿了顿,眼神柔和了下去,他说闵韵兰与他书信往来,从来不会署名,唯一一次,署的是另一个名字。
所以前日他收到信,虽然一时高兴,未发现端倪,可到了晚间,他对着灯火细细看时,这才察觉到了不对。
可他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只是待到了洨河边看见那一抹影子时,才断定了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