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世茂却不在意江忠对自己的态度,而是看向了江忠手中的鸟:“金楠司雀!今年开春的时候,皇上松了两只给了淑妃,这金楠司雀生长在极南之地,京城少有,怎么江太医手上也有一只。”
江忠心中一咯噔,但是片刻便将自己的心思压了下去,事情做的这么隐蔽,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
这江忠也是一个人精,此时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说辞,如果自己现在极力否认,这不是就坐死了吗?
“这鸟的确是淑妃赠予下官的,淑妃说是感谢。”江忠一脸坦然,倒真让人怀疑不起他来。
岿然见宗世茂没有说话,突然开口:“你见过谁将御赐之物转送于别人的,除非这关系极好,超过了对于皇上的敬意!”
“万万不敢!臣一时糊涂,是万万不敢对皇上不敬的!臣有罪!”江忠这才吓得将那鸟笼一抖,摔在了地上,直接就跪了下来,脸上冒着冷汗。
“江大人,起来说话。”宗世茂坐在了石桌的凳子上,仿佛是在自己家。
江忠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然后看向宗世茂:“这茶也凉了,我让人给宗大人再沏壶茶。”
“不必,说几句话就走,不需要喝茶。”宗世茂已经伸手组织了江忠离开的动作,这是要找人去报信吗?
“江太医,我们就开门见山了,三公主司马焕是你的女儿?”宗世茂虽然心里肯定,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江忠的表情出卖了自己,想摇头。
“我们已经查的很清楚了,江太医还请不要隐瞒。”宗世茂冷着脸看向江忠。
江忠心里顿时没有了底气,自己的事情就这么败露了,下一步是不是杀头了……
“宗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江忠赶紧又跪了下来。
宗世茂皱眉,不知道这样乱跪别人会让自己折受吗?
岿然将江忠架了起来,让他不能跪下去。
“这件事情皇上当然是不知道的,现如今估计也就是我知道了。”宗世茂看向江忠。
江忠拼命点头:“只要宗大人开口,什么样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宗世茂突然一笑,瞬间便收回了自己的表情,然后看向江忠:“江太医果然是识时务者。”
宗世茂眼神示意岿然将江忠放开,然后对江忠说:“给我一些药,你这里应该会有。”
“什……什么药?”江忠问道。
“红花,还有剧毒的药。”宗世茂心里已经冷了下来,闵韵兰说不想让她活着,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也许司马焕死了她会高兴一些。
江忠跟着后宫里的娘娘们见这些风雨这么多年,脑子转的也是快,心思也是多,这一想,登时手也是抖的:“你……你这是,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啊!”
“不是我的。”宗世茂看向江忠:“五皇子的。”
“这……这不可能!”江忠瞪眼。
宗世茂不想多做解释,只是拿过了江忠递过来的药,原来这些药,他都是随身带着的。
江忠对司马焕其实没有多少作为父亲的感情,司马焕对自己也从来没有以父亲的态度,两个人之间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陌生人。
“只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不要动淑妃。”江忠恳求道。
宗世茂回头看了一眼江忠,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今日之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甚至是淑妃。”
缘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两人身后,只瞧见了满吉一个姑娘,却没有别人。
胖胖看着缘叔的眼光,知道缘叔是在看谁:“郡主没有跟我们回来。”
缘叔收回目光:“知道,郡主还在大牢里。”语气有一些惆怅。
胖胖摇头:“不瞒缘叔,郡主从牢里出来了,本来是跟着我们一起回北疆的,可后来又自己走了。”
缘叔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糊涂!怎么能让郡主一人出门在外!这……”
西王上战场之前可是跟缘叔说了,郡主可是得好好地保护好了!他这是要负了西王的嘱托啊!
“缘叔没事的,你就放心好了,郡主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胖胖和瘦瘦也很为难,她们本来是想跟去的,可是奈何郡主她们执拗不过。
缘叔叹了口气,只好在心里担心,也不愿意给面前这两个丫头增加负担,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随后又看向了两人身后的姑娘,这一看之下惊讶之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