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中了什么人的毒手!”青时一时愤慨,落下泪来。身后一屋子的丫鬟也跟着拂拭眼角。
她不敢说是二夫人光天化日之下害人,她毫无证据。
倒是三夫人警醒,听青时这么一说,先是不可置信地和对视,接着慢慢拧眉扫视屋子里的人。略有所思的样子。
“夫人!您要替我娘做主啊!揪出下毒之人,严惩不贷,如若不然,我娘死不瞑目!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青时哭天抢地哀求道。
丫鬟们纷纷道:“望夫人做主!”
沈沂然低头看跪地的她,面带珠串难拂拭,竟看得出神。
三夫人细想了半晌,方才道:“你娘去了,并不是我当家,是谁当家还未有定夺。何况丞相夫人势力强大,非你我二人能左右……”
青时一听,抱着画眉哭得稀里哗啦的,她知道一切要慢慢的筹划,这个时候,自己越是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来,对自己来说就越是有利。
“先搁置在床上吧,现告知各房,集够份子钱,还是看你带着丫鬟们做。事发突然,如今难有良策……”三夫人也犹犹豫豫。
青时听着记下了。
沈沂然欲过去扶她起来,没想手刚伸出,对方却浑然无觉,许是太过伤心了。
无可奈何,可怜她失了娘还跪着。他一把把她抱起,一屋的人正伤心,无人留心,只三夫人看到。
“三妹也忙了半日了,又受惊吓,还请大夫看看。”他把她轻轻抱起,就保持这个姿势,请大夫过来诊治。
青时先胡乱挣扎了一番,见他抱的紧,挣脱不得,便软乎乎地靠在他怀里了。
大夫见状有些尴尬,只诊一把脉,说是劳乏加上心悸,还要多多休息才好,便留下几包安神药告辞。
画眉又多嘴一句:“我们小姐素来一直吃安神药。”
沈沂然又质问不到万不得已,为何用这药。
画眉说不上话来。
他也明白,她自己要吃,别人只是奉命给她熬药。
沈青时被沈沂然那么一抱,已经昏昏然,她双眼一闭,不知自己如何昏睡过去了……
傍晚时分,她苏醒过来。只觉着身上疲软无力,起不来床。
嫡母死后的种种后事,无人料理自是不行。
她又挣扎着坐起来。正欲下床,画眉听到动静,急急赶来。
“小姐醒了!可终于醒了!今日遇事突然,小姐劳乏了!”
听着画眉那熟悉之声,她稍微放下心些。
“小姐就好生养着吧!”
“不行!还有……”青时急了。
还有那么多事怎么办?
画眉双手抓着她往床上按,道:“三夫人派了她房里的大丫头给咱们管事,说借人给小姐用用。这会子正各房中凑钱呢!小姐不必操心。”
三夫人真是体贴入微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沈沂然小跑着冲进屋里,奔到床前。
“妹妹,感觉怎么样了?”他的唇部低下来靠近她,嘴里还发出跑时的喘息。他那双清亮干净的眸子,此刻写满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