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吹了吹杏枝,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长得丑还跑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淡青色的帐子里,瑟瑟发抖的美人缩成一团,双手抱膝,头埋在双腿间不断抽泣。
乱麻一般的黑发下,衣襟被扯得凌乱不堪,圆润的香肩半露,说不出的狼狈。
倾夏撩起帐子,怜爱之心顿起,轻声安慰:
“别怕,我把坏人打晕了。”
美人身子一颤,似是不可思议。
幽暗的光线里,美人缓缓抬起头来,四周一切皆暗,唯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
贪婪、得意、阴狠,如一头贪婪的狼,盯着陷阱里的猎物。
倾夏一愣,这不是一个被逼向绝望的弱质男子该有的眼神。
事情不妙,她下意识要退后,可惜已经迟了。
那男子手一扬,有什么东西如烟雾一般洒向她的眉眼。
一种浓浊的香气灌入她的鼻息,她脑袋一滞,大脑像停止了运转一般。
她有点愣,潜意识里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我是谁?我在哪?在干什么?
还没想通,只感觉浑身绵软得厉害,腿一软,便缓缓栽倒在床上。
失去意识前,不远处的男子眉眼轻挑,嘴角含了一抹阴狠毒辣的笑。
那笑,有些熟悉。
杏花林里,有人正踩着缤纷的落英,疾步而来。
“我确实看见君公子往那边去了。”
不倒翁在前面引路,一副邀功的模样,后面跟着七八位官员,为首的一位目光狠辣,满脸焦急之色,不是太师又是谁。
“子意历来稳重,换个衣服换了半个时辰,又不在就近的雨花殿,可真是急怀了本官。”
身侧的国师缓缓开了口:
“太师大人稍安勿躁,想必是令公子换好了衣服,中途又被什么景致给吸引了,一时忘了差人报备也是有的。”
竹竿意有所指:
“国师大人您有所不知,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您这般耿直忠介,某些人人面兽心,君公子俊美无双,被盯上也不是没可能的!”
国师大人则不同意。
“徐大人此言差矣,今天到场的全部为朝廷官员及家眷,统一由陛下的亲卫玄英卫核实身份并登记造册,寻常人一般无法进得宫来,大人此言是否质疑陛下亲卫玩忽职守,监管不到位?”
拿陛下出来压人,谁还敢多言,众人立即噤了声。
“呀!这不是宴上用来承‘千江月’的青玉壶吗?”
不倒翁扭着肥胖的屁股,从地上捡起一只酒壶,又顺势瞥了一眼十步开外那扇半开的殿门。
意有所指:
“这壶不是神官大人的吗?怎么会落在这?”
文官们互相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七嘴八舌开腔。
“可不是嘛,下官刚刚看见神官大人一个人离了席,拿了酒壶往这边走,难道,这大人喝醉了酒,干脆到这殿里歇息去了?”
“神官大人平日里潇洒不羁,又颇为贪杯,依下官看来,这很有可能啊。”
国师大人看了一眼不倒翁特意举高的酒壶。
宴会上的酒壶统一样式,这壶既没刻名字,又没做标记,为何一个个言语凿凿,硬说是君九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