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越王好酒量,仍是低头喝着闷酒,蔺王则是已经半醉,见他如此安慰道:“皇兄,你也休怪母后狠心,实在不是母后不愿为你求情,而是国师断言你命中带煞,与父皇相克,才会致使父皇之前重病缠身……”
蔺王的话还未尽,只听耳边“嘭”的一声炸开了,越王面前的桌子被他的铁拳砸出了一个坑来,蔺王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此刻他方才自觉失言,然而此刻也已经晚了。越王拽着他的领子瞪着铜陵大眼问道:“那个什么狗屁国师还说什么了?父皇的逼婚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蔺王自小就怕越王,此刻被他这么杀气腾腾的一瞪,顿时就将母后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唯唯诺诺的全盘托出了。
“是、是,逼婚之事的确是因为国师说需为皇兄娶一位八字相合的女子方能化解这煞气。母后怕你因此被父皇猜忌,主动应承下此事,总算找到了礼部侍郎家的庶女。
母后不忍心,去跟父皇求情只将她赐给为侧妃,以后再给你选一位身份贵重的王妃,可、可国师说非要是主母之位才能化解命格,父皇便不许母后再多嘴了。”
他的话落,又是“砰”的一声,越王直接将那实木桌子踢飞了出去。
“去他的狗屁国师,我看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敢在本王头上动土,看我不掀了他的老底。”
蔺王带来的那自然是好酒,初入口时只觉得口味不够醇烈,却是后劲绵长。蔺王方才小酌几杯便就醉了,越王这闷酒不知喝了多少,此刻又是气急攻心,倒是真醉了个彻底。
他一把放开蔺王,抬脚就往外走。
府中上下都乱套了,齐齐看向蔺王蔺王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算彻底清醒过来,而后大叫一声“糟了”,便追着越王去了。
越王此回皇城连自己的战马也带回来了,这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汗血宝马自回了皇城后便处处掣肘,如今夜半街上空无一人,越王又不知轻重的催促便发了性子狂奔,哪里是蔺王的马车能够赶上的。
国师游阳道长如今深受常惠帝器重,便就直接在宫中为他辟了一处道观,为常惠帝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御笔亲赐“仙人观”。
越王这一鼓作气到了宫门前,宫门却是早已下钥,越王因着从前常有军情急报便得了常惠帝的一块腰牌,守卫不敢不放行,却不防他直接纵马进了皇宫,一路直驱仙人观。
也是赶巧,国师今夜去占星台夜观天象还未归。越王寻不到人,便拿房中那些瓶瓶罐罐出气,一众童子拦都拦不住,将国师的丹药砸了个七七八八。
待国师闻讯而来,顿时脸色大变。
越王总算找到了人,揪着国师的领子就是一拳打了下去,体型瘦弱的国师顿时就昏了过去。此刻常惠帝也得到消息被皇后搀扶而来,一见仙人观这副模样当即黑了脸。
皇后见状不对,斥责宫人道:“越王醉了胡闹,你们这群狗奴才便也这般看着吗?还不快把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