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容冷笑,“皇上的疑心,正是因为殿下做的太好,所以生怕你已有夺位之心,才要对你这班防备。当年的太子穆王,不就是因此惹恼了圣颜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承王气的掀了桌子,恨声道:“他为君我为臣,他是父我是子。我自来谨小慎微恭恭敬敬,可他却从来都未真正信任我。这样的君,这样的父,我到底何时才能走出头之日。”
满地狼藉中,魏启容面具下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意。
“如今皇上的用意已经很明显的,是打算扶持云贵妃母子了,若云贵妃当真当真贵为皇后,那么蔺王与越王便是嫡子。朝中那些老臣最重嫡庶之分,若是当真到了如此境地,恐怕殿下好不容易拉拢的人心就会一朝全部散去。”
承王闻言一阵心慌,下意识的看向魏启容道:“那先生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此事?”
魏启容平静的说:“皇上的圣裁,连殿下都束手无策,属下一介布衣能有什么办法?且此事皇上就是针对殿下,若是此事横生波兰皇上必会第一个怀疑到殿下身上,不能轻举妄动。”
承王扶额,“难道此事真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看着多年筹谋化作泡影吗?”
他猛地走到魏启容面前,声音已近哀求。
“先生神机妙算,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吗?先生不是还要仰仗本王报仇雪恨吗?所以一定不会让本王落得如此田地对不对?”
魏启容看着已经被逼到绝境形同困兽的承王,面具下的唇角笑意越来越深。
“属下当然想助殿下成就大业,就看殿下能不能狠下这个心了。”
承王一愣,继而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魏启容的声音带着蛊惑,他道:“殿下莫不是已经忘了你的宏愿是什么?云贵妃封后也好,蔺王和越王的嫡子身份也罢,都只是夺嫡之争的一个筹码。这些固然重要,却也只是一个手段而已。既然如今殿下已经深处绝境,何不背水一战?”
承王愣愣的看着他良久,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魏启容得言中之意,拂袖转身气急败坏道:“本王尊称你一声先生,是让你为本王出谋划策,不是让你蛊惑本王做个乱臣贼子。你方才的话本王权当没听到,若再有下次,休怪本王无情。”
魏启容起身告罪,声音却是不咸不淡听不出半分悔意。临走时他还留下一句“殿下想想当年穆王的前车之鉴”,彻底让承王开始坐立难安。
当年的穆王一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一桩桩一件件的栽赃嫁祸他使得越来越炉火纯青,成功让父皇对穆王起了疑心,最终对他的反叛之心深信不疑。
但常惠帝的雷霆手腕也让承王心惊,从前最得意宠爱的皇子,只因生了谋逆之心就能毫不留情的抄家灭门,血流成河。
可怜穆王临死之前都还对常惠帝抱有期望,却最终命丧黄泉也没等来昔日慈父的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