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予开着车下山，在山脚停着，等着楚离的电话打过来，他若无其事地盯着手机，手机猛地一震动，他脸上闪过微妙的变化，当看见是宋以淮的电话他才迟疑了一下接了。

“在哪？”刚接起来，宋以淮便问。

“在山脚，一会回去，干嘛？”从林昭予冷清清地说道。

“楚离是不是在你那？”不知道宋以淮是得到了什么情报，还是直觉，居然一语中的。

“……”林昭予迟疑了两秒，“没有。”

“是吗？”宋以淮的声音透着怀疑。

“是。”林昭予没有解释更多，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在宋以淮那边，他看向跑到他酒店来的文思灵，眉头紧锁，文思灵哭哭啼啼地缩在沙发上，为了避嫌，屋内还有他的化妆师跟着。

“求求你，淮哥，这件事我不能……我不能自己处理，楚离她，我觉得她处理不了，你帮帮我吧。”

文思灵拿披肩将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一颗黑漆漆的脑袋，脸上泪珠颖颖。

“楚离为什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人太多了，挤不上来，这不是重点，淮哥，你开个记者招待会，说我是被杨哥欺负，你救了我，好吗？”

文思灵不依不挠，她脑子一团糟，只想到一点，就是宋以淮帮她，然后舆论便会更多地集中在更受关注的宋以淮身上，而不是她。

这叫祸水东引，虽然她并不觉得这叫祸水，她只觉得，只有这个方法，她受到的伤害才是最小的。

“A城有什么山？”宋以淮仿佛没有听见文思灵的话，自顾地抬头问身边的化妆师，化妆师是本地人，很熟悉A城的道路和区域。

“荒郊野岭很多山，出名的只有白令山。”化妆师如实回答。

“在哪？从公安局回酒店，回经过白令山或者什么山的山脚吗？”宋以淮心里的怀疑就好像刚刚燃烧起来的火苗，越来越浓烈。

“不可能啊，白令山距离我们这和你去的那个公安局，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也不顺路，怎么了？”

化妆师说完，就看见宋以淮倏地站起身来，手一伸揽过了外套便往外走，他还来不及问什么，宋以淮就说：

“把文思灵看好了，最好把她送回自己的酒店，小心记者在门口等着，让酒店的人安排你们走后门。”

宋以淮吩咐了之后，拔腿就走。

“淮哥，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文思灵无助地扑上去拉住宋以淮，仿佛眼前的才是她的救命稻草，在最大的恐慌面前，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以淮一贯是有耐心的人，但这一次，他居然拉开了文思灵拽住他的手。

“你的想法和做法都很幼稚，而且后患无穷，具体的细节，让你的经纪人楚离跟我谈，你最好乖乖呆着，再惹出什么事非来，神仙也救不了你。”

文思灵第一次看见笑脸示人的宋以淮黑着脸色，疏离得不能再疏离，仿佛她是个不值得一看的路人甲，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