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云急了,他掰着我的手都结巴了:“不、不行!必须赶紧去医院处理!”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年在赤河服役,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从肩膀到小臂砍了那么吓人的伤口,他都没当一回事。现在看到这个长度不足一指的口子居然那么紧张,果然是关心则乱。
这时候苏乔安在后面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是啊,再不快点,伤口都要长好了呢。”
秦湛说:“没事,伤口不是太深,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阿潇,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咝!疼、疼……”
黄棕色的碘伏液体一碰到伤口,我就立马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那是直打哆嗦。我忍不住尖叫,两行泪直接飞出来。真不是我太柔弱,实在是好疼啊。
秦湛拿着消毒棉认真给我处理伤口,垂下的睫毛像羽翼一样在下眼睑处投出密密的阴影,睫毛尖折射出光的斑斓。啊啊啊我真的要被自己给打败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思欣赏秦医生的眼睫毛!
“忍一下。”
秦湛敛眉,低声道。
看到他这么细心地为我处理伤口,苏乔安瞪大了翦水秋瞳,她都要气死了。自己手上被烫得满手白泡时怎么不见秦湛这般温柔?想想后者言语里的淡然和此刻对阿潇掩不住的紧张,她心里腾一下升起一丝防备。
之前觉得这个叫“萧潇”的小丫头不过是对秦湛哥一厢情愿的喜欢,现在看来也许并非如此!和自己在一起时他虽然并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但也是有着说不清的一种客气。
可是这个小丫头,却能让秦湛哥如此失态!
“我忍不了了!不行不行!别、别涂了!疼啊!——”
我鬼哭狼嚎起来,扭着身子挣扎得像一条即将被油炸的带鱼。真的好疼,那个消毒棉棒碰一下我的伤口,我都能痛到跳起来。我想走,可是手被秦湛紧紧抓着。这家伙好气人啊,明明看着弱不禁风的,手上力气怎么那么大!
张子云在一旁也急得满头大汗。
估计是我挣扎得太厉害,秦湛眉头一皱,有些生气地道:“别乱动。”
我委屈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我真的要疼死了……”
“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张子云吼秦湛。
“我……”
秦湛几乎要气得吐血。
估计是被忽略了,苏乔安柳眉一蹙,声音特别轻柔特别委屈地说:“秦湛哥,我的手,该换纱布了。”
听了这话秦湛抬了下小脑袋,迎着苏乔安期待的眼神,他看着张子云说:“子云,带乔安去医院换一下。”
苏乔安面色直接就有些变了,还不待她说话,秦湛就对着她无奈地撅了下小嘴,“我这腿,也不能开车啊。”
一开始听了这话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会儿就想明白了,秦医生,您、您伤的好像是左腿……开车似乎用不着左腿吧……
我是想明白了,不过总有人傻啊,总之这位苏大小姐没有任何疑问,她压下心里的不爽,仰起脸来对秦湛柔柔一笑:“这样啊,那我过会儿再去吧。”
好不容易给我包扎好伤口,秦湛又拿来一些药嘱咐我回去之后好好服下。这家伙是心理咨询师,也会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可是,好神奇啊,我也是正儿八经的心理咨询师,我为什么不懂医学呢?天哪,我是不是真的有些太糟糕了……
之后趁着难得的闲暇,我们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饭后水果一边闲聊。张子云直接瘫着,抱了个平板在腿上,手指那是打得噼里啪啦作响。一些客户还等着他的心理疏导呢!
看看他,再看看一旁悠哉悠哉喝茶的秦湛,我突然好可怜前者。白鹤的老板压榨人啦!
吃完我去洗手间洗去手上黏糊糊的水果汁液,苏乔安直接挤进来了。我俩手上都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我伤在了左手,她伤在了右手,一左一右,莫名可笑。
可是接下来这位姑娘说的话就不那么可笑了,她用一种说不清嫉恨还是什么的眼神瞪着我,开门见山地说:“我看秦湛哥对你非比寻常,我想知道你们究竟到了哪一步?”
我真的怕了她了,老这样来者不善地质问我,她不烦我都烦了,于是我没好气地说,“我自己也很被动,你去问秦医生啊!”说罢我就出去了。
苏乔安真的问秦湛了,不过是在我和张子云从后者家出来后。
“秦湛哥,你是不是喜欢萧潇?”
苏乔安说罢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秦湛,要等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