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没有瞎说,确实是他俩一块做的,只不过是秦湛把锅洗刷好了,张子云掌勺罢了。
汤锅是一个厚厚的砂罐,卧着炖煮到酥烂的母鸡肉,浓白的鸡汤上漂浮了一层金黄的油,汤里还滚着人参和枸杞,香气四溢。
秦湛盛了一碗给苏乔安,他淡淡道:“多吃点。”
后者挺直着背端端正正地坐在饭桌前,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姿态。她小口咬了一块鸡肉,眼睛笑成了月牙:“这肉真好吃,绵软香甜,谢谢秦湛哥和子云哥了。”
秦湛似乎是笑了下。
张子云不甚领情地歪坐在椅子上,然后他突然弹起来一把夺过秦湛手里的汤勺,“扑通”给撂回锅里。他把整个参鸡汤锅都端到我面前,说:“这是我煮的汤,剩下的都给阿潇!”
我都惊呆了,张大哥啊,您今年真的已经二十九了吗?我严重怀疑此刻他的智商只有三岁……好幼稚的行为啊,我都无力吐槽。
我就很尴尬地推那罐子:“张大哥说着玩呢,你们不要介意哈。”
张子云气撅撅地把头扭向一边。
秦湛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说:“好吧,都是阿潇的,没人抢。”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我就自告奋勇去刷碗。其实我也很讨厌刷碗,可是张子云估计是今天告白受挫,然后心情有些不好,吃完饭筷子一丢直接钻进书房,化悲愤为力量去工作了。苏乔安那位娇滴滴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然不可能洗碗了。那么只剩下我们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秦医生了。
我终究是心疼他,就抢着洗碗了。秦湛挽起袖子,“我和你一起。”我把他往外推:“您还是找个凉快地儿呆着吧,要是让苏乔安看到,她会不高兴的。”
“乔安不是那种爱吃醋的女孩。”秦湛的眼睛肯定是被猪油蒙住了。
我有点激动地挥舞了一下盘子:“可我是!”秦湛直愣愣地看着我,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来我这么大反应。
这位爷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半开玩笑地伸手打了两下自己的脸,“哎哟,瞧我这张嘴……”
我被气笑了,我说这位爷,您的高冷人设一定要挺着别倒塌啊!
“我说真的,你就告诉我你对我究竟什么意思吧!我对待爱情的态度就是不是我的我立马抽身就走,是我的,我就紧追不舍,直到拿下!”
秦湛说:“请给我时间想一想,过几天给你答复好吗?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我“哦”了一声,除此之外还能怎样呢?我也知道他不是故意搞**,这个词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经历过生死的人却没经历过爱情,这也不怪他。
现在的我也是很烦很乱,我真的是自不量力吗?秦湛就一定是那个让我非嫁不可的男人吗?可是很快我就打消了想法,我认定的男人,就要追到手,即使是我错了。
在我胡思乱想时,手上一个不稳——
“哗啦……”
一个盘子就被我打碎了!
看着那溅得到处都是的白瓷块,我心里一慌急忙蹲下身去捡,一块有着尖锐棱角碎瓷片划过我的左手掌心,一道红色直接出现。
我的手被划破了。鲜血从细线一样的伤口里汩汩往外冒,很快就淌了整个手掌,染红了地下洁白的碎瓷。我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在反应过来时看到大片大片的血。
咱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我站起来,十分镇定地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血丝就随着流动的水游进水槽。
看着边缘发白皮肉微微开绽的伤口和怎么也冲洗不净的血,我这时候才慌了神。心脏呼登呼登跳得特快,怕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我实在忍不住就失声叫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秦医生!秦医生!”
这时候秦湛走过来,“怎么了?”
“我手被划破了!”我说。
闻言秦湛脸色直接就变了,他看到一地的鲜血和我血流不止的手就有些紧张地大步过来。他看了看我的伤口,面色微微好了些:“别怕,伤口不太深,我给你消一下毒。”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完“别怕”之后我就特别想哭。一个人总是在很无助的时候容易多愁善感。
说罢秦医生就去拿了纱布和碘伏过来。
张子云和苏乔安也被我的动静给惊动了,毕竟我下意识喊的是“秦医生”,前者又在书房,也没当一回事。
“走,去医院!”
张子云一看到我受伤的手直接就急吼吼地要抱我去医院。
我有些难为情地说:“这点小伤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