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方老头脸上的表情空白一瞬。“旺财和旺宝，我不能再留着他们了吗？”

真好。福双青在后面无奈地想着，方老头还给这两头猪取了名字。这听上去就不会放手。

“它们不能在你的家里。”严锦平委婉地大声告知方老头。

在方老头出现伤心的表情之前，福双青蹦到了方老头的身边，“方叔，你喜不喜欢小鸭？这几只小鸭是我们特地从明光村带回来给你的呢！”

“这些小鸭是给我的？”方老头看着这几只毛茸茸地小鸭，手有些畏缩地伸向前。

严锦平见方老头想触摸小鸭，弯腰把小鸭的娄子放到方老头的跟前，

方老头放下手里的剁草刀，两只手捧起一只连他半只手掌的大小都没有的小黄鸭，小黄鸭小小的豆眼盯着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

“我真的不能……再留着旺财和旺宝吗？”方老头看着手里的小黄鸭，声音颤抖。

严锦平不敢看那双浑浊的眼睛。机械地点点头。

“我们会照顾好它们的。”福双青特意用轻松愉快的声线开口说话，“方叔，我们要建一个大型的养猪场，里面永远会为旺宝和旺财留两个位子。”

“不会有人吃它们？”

“绝对不会，我保证。”福双青双眼直视方老头做出自己的承诺。

“好。”方老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捧着手里的小鸭子回了屋。

福双青从双肩包里拿出了意见书，但是看着方老头孱弱的背影，迟迟没有开口叫住方老头。

“我来。”严锦平从福双青的手里拿走意见书，他是福双青的搭档，他们应该一起面对。

“方叔，等一等，你能签下意见书吗？”严锦平跟上方老头的步伐。

方老头看着那份意见书，拿起笔，终究签下了那份意见书。

“我们去把小鸭送进来。”严锦平在方老头签下意见书后，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用小鸭来救场。

方老头点了点头。

严锦平在把小鸭送进家徒四壁的屋子后，严锦平默默退了出来。

“走吧，去吃个午饭。”福双青把意见书放进双肩背包，“我们还有三户人家需要去签署，下午的工作量可是很大。”

“村委会食堂里的饭很不错。”严锦平向前走去，“我们下午要去的村民家在哪里？”

“三户都在村北，其中两户是兄弟。”福双青整理脑海里的记忆。

“看来下午我们可以少跑一些路。”

“双青，你们上午劝村民写意见书的进程进展地如何？”福成拿着自己的餐盘坐到了福双青的身旁。福双青和严锦平面对面地坐着。两人在沉默中进餐。

福成远远就看到了一起吃饭的两人，在打饭的时候还偷偷站在两人的身后，想听听年轻人之间会聊什么话题。没有想到，竟然是沉默！

简直是太让他这个老父亲失望了。

“方老头签了意见书。”福双青回答福成。

“进展不错。”福成夸赞，“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在不让方老头伤心的情况下，拿到他的签字的意见书的？”

“其实，他很伤心。”福双青叹气。

“我们用十只小鸭子交换方有根养的两只猪。并且答应方有根在以后把两只猪搬进养猪场后，不会售出或者吃掉旺财和旺宝。”严锦平替福双青回答。

“你们要知道有时候，做群众工作就是这样的，你们要学会调节自己的心情。”

“知道了。”严锦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