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平，方老头的耳朵不是很好，他也没有钱买助听器，所以，说大声点。”福双青拉着严锦平的手，跟严锦平进一步说方老头的情况。方老头真的是超可怜，今天，福双青不是很想开口。要是把方老头的猪圈都给收走了，那真的是断了方老头的生路。

“我们是村委会的！”严锦平提高嗓门。

“哦，村委会的。”方老头点点头，“你们过年送的米很好吃，我到现在也没有吃完呢。”方老头乐呵呵地开口。

严锦平听到这里，心抽痛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方老头的态度相比较于昨天的王婶，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是，面对笑呵呵的方老头，严锦平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真的能因为拆除猪圈的事情，而让方老头丧失唯一的经济来源吗？

“我们是来核实一下上个月的低保补贴发了没有？”福双青凑近方老头的耳边大声说道。

“发了发了。”方老头像木柴一样粗糙的手指着屋檐下挂着的一串腊肉，“我用低保买的这串肉，可以吃一年呢。”

严锦平勉强笑笑，“那就好，我们先走了。”

“哎，好。谢谢你们啊！”方老头的声音从严锦平和福双青的身后传来。

两人逃似地离开了那间与世隔绝的屋子。

“方老头的猪是从哪里来的？”两人站在路口，他们还没有离开村西。

“不知道。”福双青实诚的摇摇头，看来严锦平还没有放弃方老头家的猪圈。工作要做，人情也要顾。福双青一下子觉得自己和严锦平身上的担子好大。“我打个电话给村支书。”

严锦平点点头。

“喂？双青，怎么了？事情办的顺利吗？”福成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侧响起。

“爸爸，你知道方老头家里的两头猪是怎么来的吗？”

“你们竟然第一家就挑了方老头的家？”福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心中为他们点蜡。能够把方老头家的猪圈拆掉，也是要铁石心肠。“方老头家的猪好像是前年，村里开旧货节。王婶见方老头可怜，低价卖给了方老头两只猪崽子。谁知道那两只猪崽子竟然也被方老头养大了。”

“嗯，我们知道了，再见！”福双青利落地挂断福成的电话。“王婶送的猪。”

“猪是方老头唯一的经济来源是不是？”

“照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那在王婶送猪之前，方老头怎么生活？”

“领低保？”福双青不是很确定地回答。

“而且，那两头猪到现在，除了吃是不是也不能为方老头带来什么收益？”

“这点我赞同。”

“我们要是买些小鸭子是不是可以替换那两头猪？”

“对。”福双青点头，等会儿，严锦平刚才在说什么？

“好，那我们就去买两只小鸭子。”严锦平一锤定音。

“方老头会愿意用两只小小的鸭子换两头可以出栏的猪吗？”

“你有没有发现，方老头已经养了那两只猪几年了。他明明可以把那两头猪卖掉，暂时改善生活，但是方老头没有。”

“也许我们也可以去买一只兔子，兔子还可以自己主动吃草，还不用方老头去割草。”福双青开心地展望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