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德才讲了一会儿凉皮的爽口做法之后，扛着锄子离开了。

“上回徐奶奶帮助我们那么多，我们现在去找她真的好吗？”福双青有恩报恩，这回去查徐永制作凉皮的过程中是否往河道排放污水的事情，多少会对热心助人的徐奶奶造成一定的伤害。

“双青，我们这回只是去看一看，并不会做什么。你也可以把这次作为一次普通的探访村民，是去实地感受村民生活的状态。”严锦平认为公是公，私是私，两者绝对不能够混为一谈。

“锦平，凉皮制作能产生什么污水呢？面粉之类的很快就会在大自然中分解。”福双青为徐奶奶家的凉皮制作找理由。一双眼睛望向严锦平停车的地方，脚尖朝外。

“摆事实，讲道理。双青，你不能直接忽略摆事实这一步。而摆事实要以实地调查为依据。”严锦平寸步不让，“我们上回已经去过贺德才的家很多次了，去找徐奶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福双青低头不语。

“双青，我们先去看一看。万一他们家制作凉皮不排放污水呢？也许一开始我们就错怪他们了。”严锦平的手搭在福双青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替福双青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天这么热，你也累了，这回，我一个人去也可以。”严锦平见福双青依旧不说话，退一步说道。

严锦平收回自己的双手，转身向徐奶奶家的房子走去。一只细嫩的手牵上严锦平的垂落在身侧的手，严锦平回头一看，见福双青扭过头，看向路旁的野花。嘴角上扬，严锦平回握住福双青的手。

“你们又来啦？”抱着一个手臂宽红面盆的徐奶奶一出门就看见一前一后走到自家门前的严锦平和福双青，以为两个人和前几次一样，是来寻找贺德才的。“我刚看见贺德才扛着锄头往村口的方向去了。”

在到达徐奶奶家之前，两个人就不再牵手，徐奶奶走出来的时候，正好是两个人松手不久之后。福双青忽略心底的愧疚，笑着上前，站在徐奶奶的身旁，“徐奶奶，你这是要把面盆里的水倒到河里去吗？”福双青探头看去，见红面盆是一片浑浊的白色，大概是制作凉皮产生的面浆废料。

“可不是，一整天下来，总会做失败不少凉皮。”徐奶奶摇头，她可心疼那些被做坏的凉皮了，少卖了不知道多少钱。“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姓什么的？”徐奶奶继续捧着红面盆往通向河道边的水泥台阶上走。

前几个礼拜，经过那些水泥工人的填填补补之后，通往河道的台阶都铺上了平整的水泥，以后再也不用踩着湿泥下河了。徐奶奶对于这一点是特别的满意。看向村委会的严锦平和福双青的目光也更加慈祥。

“徐奶奶，村委会的名册里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严锦平见福双青一时语塞，接过话茬，“你们在制作凉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把这些白浆倒进河里？”

福双青：……

“锦平，我们只是来调查。”福双青连忙拉着严锦平到旁边小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