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裴子宁她们相隔不远的地方,冷若兰和裴子逸将手中水灯放完,站在岸边吹拂着凉风,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若是一双有情人,花前月下,又是七夕这样特殊的日子,自该有一番浓情蜜意。可是两人站在一起,中间隔着些距离,泾渭分明。
“冷小姐可是有话要对我说?”裴子宁率先开口,他有着世家公子的豁达,几次见冷若兰欲言又止,他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裴子逸因着今日裴子宁并未告知之事,心中郁闷,本不想来放水灯的,可是同行的友人一再劝解,实在不好拂了他们的意,这才跟着来了。
没曾想会碰上了冷若兰她们一行,京中关系盘根错节,大多都是相识,有些还是友人的姐妹,索性凑在一起,人多也热闹些。
时辰尚早,他们打算放了水灯,再乘画舫游玩。也不知是冷若兰刻意,还是旁人有心,他和冷若兰就这么“不小心”的呆在一处放水灯。
“伯母的身子可好些了?”冷若兰眺望着河面灿亮的灯火,暗暗的叹了口气。
冷若兰想问问他今日之事,他是否在一家名叫陶然居的酒楼,是否真的将贴身的玉佩送给了别人。可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开不了口,仔细一想还容易让裴子逸生出多余的心思。
“这几日已经好一些了,勉强能下床,只是精神还有些不好。”裴子逸偏头看了她一眼,腿往旁边挪了一些。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不能置旁人的声誉不顾。即便他倾心于冷若兰也不愿她授人以柄,更何况靖安侯府如今的处境,他也不适合与她过分亲近。
“如此就好!伯母的病就是心病,只要肯放宽心,无需多少日子便能痊愈。”
冷若兰其实不想和裴子逸多说裴夫人的事,因着裴子逸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裴夫人极力想撮合而令她心生反感。
“冷小姐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吗?”裴子逸的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只是被黯淡的夜色遮掩过去了。“若无其他事,友人还在等我,请恕在下先行离开。”
淡漠疏离的语气令冷若兰震惊的抬眸看他,心头莫名的升起一丝慌乱,比之她亲眼见到裴子逸与旁的女子言语时更令她心惊。
“午膳时分,你可是在陶然居?”刚问出声,冷若兰的嫩白的小脸不自觉的红了。
“是!友人相邀,盛情难却。”他在陶然居用膳,许多人都瞧见,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有什么不对吗?”
语气平淡,少了往日的温和。
“你可是在陶然居与衣女子相谈甚欢,还将贴身的玉佩……赠与她?”冷若兰的脸皮薄,如此大胆的说出这些话来,还是仗着裴子逸对她的几分爱慕。
“你跟踪我?”裴子逸神情骤冷,用着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冷若兰。
“不是!我也在陶然居,恰巧看见才有此一问……”冷若兰的小脸已经红透,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想转身离开,可若不问个明白,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
“在下不知道冷小姐为何这般问,不过无论如何这事都与冷小姐无关。”
裴子逸略显失望的看了冷若兰一眼,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