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庄云木反驳道。
若我说的不是这个呢。
后面的话都到嘴边了,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只差一点点。
君临佑。
这个名字又在撞着她的心口。
“不是什么?”
君临天握住她的手,拉来贴在脸上。
不似君临佑的,脸上有些胡茬,君临天就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面容整净,触感极好。
庄云木有些无奈,她怎么又想起这个名字了。
君临佑。
清往丹。她觉得自己需要清往丹。
“殿下,你先歇息。”
她缩手,君临天却怎样都不松开。
“你怎的又要走。”
“我不能总待在这里吧。”
“那你走吧。”
君临天爽快道,“我再去找你就是了。”
“殿下,”
庄云木有些责怪的语气,“民女总不能一整日都要围着你转吧。”
“那样最好不过。”君临天小声道。
“殿下可以叫太子妃来陪你啊,还有那些侍妾,我瞧着也不少,殿下不缺人陪的。“
庄云木这么一说,君临天竟心虚起来,松了她的手,“云木,你可是怨我?”
庄云木一时有些懵,平白的,她怨他作什么?
“怎会怨殿下?”
心里这般想,便这般问了出来。
君临佑把头偏到一边,没由来的,又说了声对不起。语气沉沉,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般。
“殿下何出此言?”
庄云木轻声问。
她与君临天亲近,是因为少时投缘的缘故。哪怕他方才抱了她,她也只是觉得,他们这么多年不见,是该抱一下,并没有别的。
还不曾想到,君临天对她有了别的心思。
君临天刚想开口,门就被推开来,吱呀一声。
诸葛婉莹进屋,身后跟了个端药的侍从。
她笑意盈盈,“殿下与青迟姑娘在聊些什么呢?青天白日的把门关着,不知道的,该生出许多流言来,污了青迟姑娘的清誉了。”
有了旁人在,君临天像是换了个人,面上少了许多柔和,“左右我会对她负责就是了。”
诸葛婉莹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忙让那端药的侍从上前,“这是太医院的金医生开的药方,说是可以试试用这个药的。”
“我不是说过,有青迟姑娘在,就不劳烦这些太医了吗。”
君临天虽是不领情,口气却十分缓和。进太子府这些日子,庄云木见君临天待诸葛婉莹,不能说是感情甚笃,也是相敬如宾了。哪怕不接受她的好,嫌她总多此一举,言语上也不曾冒犯。
“殿下,话是这么说,可青迟姑娘医了这么久,您也没见好。许是不服她的手,这金太医的药,便是试试也无妨。”
诸葛婉莹还是那般样子,明明与君临佑说着话,眼睛却在看着庄云木。眼里有意无意的总是有些不屑在里头,就像在告诉庄云木,她早已被她看穿,无所遁形。
心慌在所难免,面上的镇定还是要有的。庄云木十分客气,“娘娘,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要喝杂了的好。殿下这眼疾发得突然,自然是要慢慢调理,不敢急在一时。”
君临天很是赞同,“婉莹,你的心意我明白,但还按着青迟姑娘说的做吧。”
“退下吧。”诸葛婉莹吩咐那侍从。
“是。”
待那侍从出了屋,诸葛婉莹笑道,“殿下,青迟姑娘我可以借走一会儿吗?有些药理想请教一番。”
“不可。”
君临天想都没想下就答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诸葛婉莹倒是面色如常,“青迟姑娘,殿下不愿呢。望姑娘得空时也能想起这桩事来,我是真有些事想向姑娘请教呢。”
“是。”
庄云木应道。“青迟会记得去找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