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星星点点，映红了病号服上一大片。

鲜红、刺目。

血从他嘴角滴淌下来，他以手背拭了下，双眸凝了眼手背上沾染上的血色，嘴角勾起一抹再苦不过的笑。

也许他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去到天上的朵朵白云里去了。

没什么挂念。

算是不错的结果。

……

零零落落的雪花在天空中飘洒，像落入凡尘的一个个小精灵。

傅家宅邸被薄薄的一层银色覆盖，枝丫上、房屋上、喷水池边上……入目之处全都被雪花装扮了起来。

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

人置身于房间里如若春天，感觉不到室外的一点冷寒。

“下雪了”

一声轻咦响起，站在窗边视线一直凝视着窗外的董薇薇回头。

傅云辰转动着轮椅进来，他腿上的石膏已经摘除，只是固定着个简单的支架。修长的小腿之上盖着个薄薄的毯子，眸光温和的看向她身后落地窗外飘扬的细雪。

董薇薇走向他，走到他身后，帮他推动轮椅来到窗边。

她脸上没有什么愉悦的表情，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还在想伯母的事？”

现在除了这个，让她烦心的不会再有其他。

董薇薇涩笑的勾勾唇角，算是默认。

来傅家这么多天，杀害母亲的线索她一点儿没有找到。

东楼以外的地方她还没太走动过，才刚和夜堇墨分手，她暂时不想让夜若琳知道她在这儿。也更不想让夜堇墨知道。

这样一来，她查下去的进度必然不会快。

东楼幽幽静静，不像主楼有那么多佣人保镖伺候着，傅云辰喜静，服侍他的只有三人。

这也正合适董薇薇。

人多嘴杂，那她的到来，很容易就传到夜若琳的耳朵里。

她和夜堇墨已经闹掰了，夜若琳平时那么溺宠夜堇墨，那在知道她在傅家后，肯定不愿留她，就算傅云辰力保，她能留下，那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查母亲的死亡真相就更难。

“不要想那么多了，什么事都得一步步来，”傅云辰安慰她，转移了话题说道，“你喜不喜欢下雪天？”

“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

董薇薇目光里的小雪花一片一片从天空中落下，她走向落地窗前，站在那里说道。

“我不喜欢。”

甚至……非常讨厌。

“是吗。”

董薇薇对他喜不喜欢没多大兴趣，没有追问下去，傅云辰却径自道，“雪的颜色太白，太纯洁，可它的纯洁只是表面现象，它太容易欺瞒住人的眼睛，也许翻开它，下面是令人作呕的肮脏。”

暗喻什么吗？

董薇薇转头看向他，他嘴角稍稍扬着，一脸温和儒雅，和他刚刚出口的话一点不搭。

“为什么这么说？”

她心底的好奇被勾起。

“没什么。”

傅云辰转眸看想她，眸光淡淡的，里面似乎一闪而逝过什么。

他的外表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可真的是这样吗？

夜堇墨说他城府幽深，如果没什么缘由，他不会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