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晞嗯了一声,“那样的人,的确不配为官。反正李馨玥也不指望他了。”嘟起小嘴仰脸又在他的腮上啄了一下,“谢谢你!”
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郑劼抬手捏捏她的小腮,“你高兴就好!李馨琂那边再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往后,你就别瞎操心了。闲着没事,多想想我。”
陆未晞皱皱小鼻子,刚想反驳两句。
“嘘——”郑劼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表情更是如临大敌。
一下子就又把陆未晞给唬住了,小身体就又缩了回来,“怎么了?”
郑劼心中笑翻了,面上却不显,小声道:“有人来了!”
陆未晞支起耳朵听,的确有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传来。“今天的热闹?”
郑劼点头,仍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累死于花楼的地方,不过是建造的更加高级罢了。”
“高级花楼?”陆未晞如同好奇宝宝般,满脸的探究。
郑劼道:“这里面的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而且个个才艺高超,貌美如花不说,还都各有各的特性。男人想要哪一款,这里就有哪一款。”
陆未晞嗤之以鼻,“卖艺也是卖,总归还是为了取悦男人,能高洁到哪里去?当然了,得不到的往往都是最好的,女人端着的时候,男人就会趋之若鹜的扑上来了吧!谁这么别出心裁?不会是你吧?”
郑劼道:“你不是调查过陆玉昤吗?不知道她有这么一处产业?”
“嗯?”陆未晞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陆大美人居然做女人色相的生意?”
郑劼笑,“人家还做的风生水起呢!”
陆未晞抚额,她是知道陆玉昤有多少私产的,但没有提到有高级花楼这一项营生啊?“这里对外叫什么?”
郑劼道:“竹幽巷。”
陆未晞道:“我好像听雁声提过,不是说是一家私房菜馆子吗?”
“对外是这么宣称的!但只要来过的人都知道是怎样的私房菜。”郑劼道,“雁声没有明说,也怕是污了你的耳朵吧!”
陆未晞就叹气。
车厢外却传来了争吵,而且还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嫂子,你再这样子胡搅蛮缠的拆自家人的台,我可就不客气了!”
是陆玉昤一贯的嗲声嗲气的强调没有错。
陆未晞就又看了郑劼一眼,用眼波问询,这姑嫂大战的戏码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应该是事先安排不来的吧?
郑劼不想跟她无声的交流,就探身过来,趴在她的耳边哈气,“别佩服我!这样的戏码最近几乎天天上演,随便一碰就能碰到。”
陆未晞就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郑劼掀开她面前的帘子,却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只能看一会儿啊!风太冷!”
陆未晞含混嗯了一声,便迫不及待的看了出去。
大红灯笼的下面,出现了数条人影。忽略掉下人,就陆玉昤和小米氏最显眼了。
小米氏披着绛紫色的斗篷,陆玉昤则是一身的白。
陆未晞轻叹了一声,“讲真,陆玉昤只有艳丽的红色能衬托她。穿白色,非但没有楚楚可怜的清丽之感,反而让人觉得颓废。”
“你说的都是对的!”郑劼嘴中的热气全都喷到了她的耳朵上。
陆未晞怕痒的想要躲闪,却又无处可躲,只能没有杀伤力的嗔了他一目。
却完全不知道,某人会因为其中的风情万种而心猿意马。
“昤姐儿,我并不想撕破脸。你若是个懂事的,就赶紧把这儿的地契交出来。否则,真要闹开了,大家的脸上都会不好看。我反正已经无所谓了,你可是还没嫁人呢!”小米氏连敲代打的声音传来。
“嫂子,每天闹一场,有意思吗?”陆玉昤不耐烦的道。
小米氏道:“那你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却将自己母亲的产业划归自己的名下,就有意思了?”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不是母亲的产业,这是我自己挣出来的。是我的产业!”陆玉昤加重了语气。
“你骗鬼呢?”小米氏嗤之以鼻,“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怎么给自己置的产业?就凭你的美貌吗?还是你哄男人的本事?”
“嫂子!”陆玉昤厉喝,“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你说谁给脸不要脸?”说到骂街的本事,小米氏可比陆玉昤豁的出去,“你要搞清楚,是我一直在给你留脸面!你也不打听打听,京中未出嫁的女子,有几个从母亲手里哄骗铺子的?”
“你别拿我跟她们比!”陆玉昤脱口而出,又惊觉不对,“你别给我乱扣帽子!这是我用自己的智慧置的产业,就包括那些个被陆未晞抢走的铺子和产业都是我给挣出来的。母亲是什么脑子,你会不清楚?没有我,她的铺子还在原地打转悠呢!”
小米氏讥笑一声,“是啊!没有你,是不是母亲也干不出侵吞三房嫁妆的事情?没有你,母亲至少还有铺在和田地在手。现在呢?全都光光了啊!一点儿都没剩啊!”
越是愤怒越说明,内里是真的痛心疾首。
陆玉昤却是逮着了机会,“所以,你搞错讨债的对象了。是陆未晞将母亲的铺子和田地掳走的,你真要是个有能为的,就该去找她陆未晞讨要。真要是能讨回来一星半点儿,我也敬佩你是个人物。”
“呸——”小米氏啐了一口,“一个个都在陆未晞面前装孙子!当初拱手相让的时候,你怎么不放句屁啊?现在却在背后点化我,让我当冤大头去触霉头,你当我傻啊?”
“我看你就是傻!”陆玉昤冲口而出道。
“啪!”小米氏抬手,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你居然敢打我!”陆玉昤捂着脸,眼含怨毒的射向陆玉昤。
小米氏冷笑,“我就是打了,怎么了?你敢对长嫂不敬,我就是把你揍成了猪头,都是占着正理的。还反了你了?陆玉昤,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敢再霸占着母亲的产业,就别怪我把你告上京兆府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