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几百个士兵已经骑在马上,整装待发。潘文宣将苏寒月抱在胸前,用披风裹住,低头道:“委屈你了,我知道你身体还很弱,但若让你乘车,我怕是到不了潘月的!”苏寒月不说话,乖乖地缩在潘文宣怀里。
身上的伤口已经慢慢开始结伽了,但在颠簸磨擦中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更显疼痛,苏寒月只能紧紧揪住潘文宣的披风,以求固定摇晃的身体。
冯翰林看着那尸体,也很是为难,若不早些赶到盈义堡的话,恐怕这尸体到时候也……可是这些日子赶路也着实是辛苦了她了。若她想要离开,倒是也好。便回答道:“那也好,你便去吧。明日你到前面寻我便是。“
若娇儿听她一说,便高兴的在马上颠来颠去,冯翰林看她的样子,倒是觉得极为可笑,大声说道:“你别把马累死了,就没马骑了。“
若娇儿吐下舌头,便打马赶上冯翰林,说道:“那我便先行一步了,明天再找你。“说完便一溜烟的消失在山路上。冯翰林看看她的背影,摇头笑笑,旋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冯翰林看看她的背影,摇头笑笑,旋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前一天他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却不经意的发现,那人背上的纹身竟然浮了起来,而那一块的皮肤竟然也腐烂的最快,这纹身莫非有古怪么?
如果是多年的纹身,已经与皮肤连在一起,那应该不会这样才对,而如果是近期才纹上去的,书亮也不会如此信任,难道这人并不是万芳楼的人,而是……可是若是这样的话,也说不通啊,左丘华奥也并没有立场拿这样的事情欺骗自己啊!
还是他也是被人欺骗利用?那这件事牵扯到的,就不仅是自己和师妹了,而是还有着自己看不到摸不着的势力在背后,那这股势力会不会和师傅失窃的断肠青有关?又会不会和苏府灭门有关呢?又会不会和若娇儿的出现有关呢?
程温裕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郭德兴道:“我说过要和他们一起训练的,我……我想……”苏寒月冷冷地道:“不要命的就尽管去扛沙袋好了!”郭德兴笑笑:“既然你们夫妻二人是共同担任一个职务,那你们训练也一起吧,两个人一起搬沙袋也好!”
这三个有程温裕为他唯一的儿子定下了严格甚至于是苛刻的学习日程,除了帝王之道,还有各种知识和技巧。才来了两天,程永言的训练就开始了。苏寒月只有在吃饭的时候能见到满肚抱怨的他。反而是她,除了看看程永言训练每天和这里的人聊聊逛逛,便无所事事。
每天最多是就是对着那个湖泊发呆,本来不愿想的,却总想起他。尤其是那三天神智不清的日子,只记得那无尽的欢愉,无边的纠缠,隐约的呢喃,两具白色的胴体交缠在一起,那样的炽热,那样的酣畅淋洌。现在想起来,面孔还会微微发红,原来两人之间的水**融可以那样的无所顾忌,那样的彻底,那样的不分彼此。
山中日月短,也许是闲下来的原因,她到这里后经常觉得困倦。是不是来这里后就没喝那些药的原因呢?不过,在王府的时候,她也不愿喝的,一闻到那药味就更加不舒服了,她在那次重伤之后已经怕了各种药物了,所以能想办法倒了的她总是偷偷倒了。
苏寒月咬牙切齿地道:“郭小气,你就是和我过不去?”郭德兴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王妃此言差矣,训练场上每个士兵都是这样训练的,并没有对王爷王妃做出什么特别的要求,而且,在下也恳请王爷不要参与今日的训练,多休息才好!”
可是,自己可以么?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么多年支持自己的力量便是要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十六年前,十六年前……
苏府一夜之间遭到灭门!百多口人血流成河,战事衙门苏饶扬与其妻严雪翎被割去头颅弃尸荒野,尸骨无存。就连年仅7岁的小少爷苏奕南也惨遭毒手,死在密室中,只是刚刚满月的小小姐却不知所终,有人说被乱刀砍死,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有人说被后来的一场大火烧死了,也有人说严雪翎根本没死,带着小小姐逃走了……朝廷着人调查却查无所终,便压了下来,之后不了了之。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雅宁也不知道……
她只是想去告诉苏饶扬,她不想再爱他了,她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他了,祝他幸福,却看到了苏府冲天的大火,她慌忙赶到却不见苏饶扬,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哭声,寻声而去找到了被一具尸体压着的婴儿,那尸体的手臂紧紧地护着那婴孩,而头颅却垂到了身下,颈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只是头静静的向后垂着,眼睛大大的睁着,瞪着火光上深蓝的天空……
程温裕为难地道:“寒月,你就休息吧!我想……参加……”苏寒月冷冷地道:“好,那你去吧!”说罢径直走向校场边上的一个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懒得再看程温裕。
郭德兴见状询问道“王爷?”程温裕笑了笑,走到那些沙袋面前,准备开始。郭德兴来到场中央道:“今日的训练分为五个组,一柱香内完成不了任务的,训练结束以后,负责把所有的沙袋收回仓库!现在第一个组开始!”
一声令下,第一组的士兵都将一个沙袋背在背上,向前方飞奔。程温裕也背了一个沙袋,极力地向前方走去。当他背了第三个沙袋时候,其他的士兵已经把第十个沙袋都搬到制定的地方了。郭德兴在训练场边上走来走去,似乎自言自语:“呵呵,看来今天的沙袋得由王爷搬回仓库了!不错!不错!”
这样想着,苏寒月竟然睡着了,潘文宣看了一眼怀中带着微笑入睡的人儿,放缓了步子。
梦中的苏寒月被不寻常的安静惊醒。原来,不只是喧闹可以吵醒人,安静也会!苏寒月从潘文宣的披风里透出头去,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
潘文宣的卫队只有几百人,围成了一个圆圈,周围被几千士兵包围,最前面是陈锐精和他的几个亲信。两人客气地打着官腔,言语里尽是**味。
陈锐精道:“皇子远道而来,不会只是为了玩耍吧!不如一起入帝京,帝京的景色那才是人间美景!”
潘文宣客气地道:“确实不是!我这次出来,唉,说来惭愧啊!我新纳的侧妃和正妃吵架,竟然一个人跑了出去,迷了路,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我这是来找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