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凡娜的脸刹那间红透了,大腿上的力气也像被抽走一样,难以支撑她的身体。
她跌坐下来,季牧予担心她失去平衡,连忙把她搂得更紧。
乔凡娜觉得自己的一切紧张、羞涩都是不该有的情绪,明明他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修成正果也有8年时间,怎么现在还跟第一次一样,大脑一度眩晕,堪比缺氧的水中生物。
季牧予看到她鼻头的细小水珠,故作镇定地询问道:“你在害怕?”
“我才没有!”乔凡娜想当然的否认,语气铿锵有力。
她乔凡娜什么都能认,就是不认怂!总不能磨枪四余载,敌来就投降吧?即便季牧予是她老公又怎样,女人的尊严也要誓死捍卫!
她板着一张大义凛然的脸:“来吧!”
季牧予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他捏了把她腿上的嫩肉,嘲弄道:“你以为自己是要舍身救国?”
这回乔凡娜直接用行动回答他,双掌压在他的肩头,奋力一扑,掌握了主动权。
她目不转睛地俯视着身下美男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舔了舔她干涩的嘴唇,眼里再也没有拘谨,而是满含野心。
“我才不管别人是死是活,我救的是我自己。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告诉我,我最爱的人是你,现在我只想求证这个四年前就存下的疑,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天生一对。”
说罢,乔凡娜脱下了西装外套,内里只剩一件香槟色的丝绸吊带,胸前线条完美的丰盈若隐若现。
季牧予看了也忍不住两眼发直,他凑上前,轻柔地吻在她的锁骨和前胸,嘴里不时钻进几根她的头发,扰得他方寸大失,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发梢抹过害人丧失神智的迷迭香。
他们认真亲吻着对方,由浅入深,呼吸声逐渐扩大,暧昧的音节重合在一起。
窗外还飘着雪花,午后时分有点光亮透进来,穿过一层白纱,落在两人身上,无关情/欲,唯美到哀伤。
与其说这是一场夫妻间的身体沟通,倒不如说,这是他们四年柏拉图式恋爱的终结仪式,所以他们谁也不急,吻了,爱/抚了,迟迟没有进入正题,甚至于连衣服都没脱光。
季牧予上身已经坦然相对,乔凡娜还剩一件Bra,掉了左边的肩带,就在季牧予生疏地准备去解她的内衣扣时,有人来敲门了!
“咚咚咚”,连续三声重击,听起来急不可耐。
两人被迫从沉沦中醒来,相视一眼,乔凡娜害羞地埋头在他肩上,由他清了清嗓,问:“有事?”
短短两字,带着一触即发的愤怒。
他分明跟秘书吩咐过,不许有人来打扰,那群不长眼的下属都死了吗?!
“少爷!小少爷他……”
乔凡娜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一边穿衣一边追问道:“小少爷出什么事了?”
“小少爷他在餐厅突然晕倒,刚刚被送去医院了!”
季牧予哪里还顾得上穿衣,直接三步并两步走去开门,严厉责问道:“怎么回事?”
秘书被他的气势吓得不轻,退了两步才说:“小少爷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晕倒的时候脸上起了很多红疙瘩,应该是食物过敏,具体情况,还要等医院那边的消息。”
“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孩都照顾不好!”
乔凡娜抱着他的衣服走出来,挽起他说:“先别顾着教训人了,我们去看看再说!”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季星凉的病情已经控制下来,人也醒了,乖乖躺在病房里输液。
乔凡娜陪在他身边,季牧予则跟医生单独沟通去了。
医生把检查报告递给他,说:“你的孩子对杏仁过敏,怎么还让他吃那么多?”
季牧予皱眉,“杏仁过敏?可他以前没有出现过对食物过敏的情况。”
“那也很正常,人的免疫系统是会发生变化的,以后注意就是了。他这次反应这么激烈,应该和他的身体质素有关,让他多休息,以后远离过敏原就好了。”
“谢谢医生!”
季牧予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面色阴沉,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段时间儿子确实承担了不少压力,他小小年纪,上学两年就跳到了五年级,再读一个月就小学毕业了,学业繁重不说,晚上还要练琴,为比赛做准备。
8岁,本该是贪玩的年纪,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季牧予走进病房,看到自己老婆正在削着苹果,儿子还靠在病床上,膝盖处放着一本琴谱,插着输液管的手在空中比划个不停。
他走过去,没收了那本书,命令道:“别看了,睡觉!”
季星凉竟意外地反驳他:“我不要!明天就是比赛了,我要把冠军奖杯拿回来送给妈妈!”
“星凉,听你爸的,生了病就要休息!妈妈说了,我不在乎那些名誉,我在乎的只有你快不快乐,健不健康。”
“可是……这是我唯一有能力回报给你们的东西!”季星凉露出少有的孩子气,“爸爸妈妈你们都那么优秀,我也要更努力,才配做你们的孩子。”
季牧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下他的床,扶他躺下来。
“你生来就是我们的孩子,没有配不配一说。”
这大概是季星凉听季牧予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他忽然想哭,忍着泪牵住爸爸的手,另一只手又去牵妈妈,作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倔强地说:“我马上睡觉,睡一觉我就能好起来!所以明天请一定让我参加比赛!”
乔凡娜叹了口气,想着过敏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儿子付出过的努力也不能因此白费,于是她劝季牧予说:“星凉想去就让他去吧,别留遗憾,我们陪在他身边不会有事的!等他治疗结束,就安排飞机一起去德克萨斯州,你觉得呢?”
季牧予轻点了下头,打电话让手下人先准备着。
挂了电话,他又跟两母子说起接下来的计划:“等星凉这学期的学业结束,我们就回华夏。你想上学,就去学校,不想去学校,我就请老师到家里去教。”
乔凡娜对此感到意外,“星凉也要一起回?他适应得了吗?”
季家是意大利华裔家族,季星凉生在意大利,长在意大利,虽然从小不间断地在学习华语,但是两国的民风习俗和教育仍有很大差异。
她担心,源源不断的新事物会造成孩子的思维混乱,要是再出现个什么人为意外,还会诱发心理问题,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敢让孩子冒这个险。
季牧予却不知她的考虑,语气轻松地说:“以后我的工作重心都在华夏,这次回去就是定居,我不可能把你们两母子一个丢在美国,一个丢在意大利。”
“定居?!”乔凡娜激动地问,“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季牧予愠怒反驳:“你偷跑到美国来读书的时候,跟我商量过吗?”
“这……这能一样吗?是你限制我从业自由在先!”
“Giovanna,你别忘了,你首先是季家的人,然后才是我的妻子。丹枫市,本就属于季家,属于我!我代表家族争夺权杖的时候,你不站在我身边,还想去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