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并不理解麻瓜那一套防御措施，不过看来克里斯蒂安?迈尔很好地遵循了和哈利的约定，不管那具体是什么。

几个老麻瓜看上去惊慌失措，甚至有一个几乎要晕倒，克里斯蒂安则是扶住一边的桌子，努力撑着身体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维持多久，灵魂魔咒的约束不是仅凭意志就能抵抗的。但是对方显然有比他们更好的护卫措施，两个巫师打扮的人从另一扇门那里冲进来扶住他们的首领然后幻影移形离开了。屋子里的几个麻瓜没有逃离，只是愣愣地看着两个看上去是少年的黑发巫师。

根据克里斯蒂安的反应，哈利的束缚转移无疑是相当成功的。voldemort扶住对方的身体打定主意不去看哈利，他的目光在冷色调的室内游移着。日光穿过带颜色的玻璃洒进来的时候好像没什么温度，与手上感觉到的温热刚好相反。手中冰块的冷意和血液的温热混在一起，黑魔王觉得自己的右手似乎要失去知觉。

随着克里斯蒂安的离开房间里的魔法约束好像崩溃了，是啊，既然定下契约的两个人都……

麻瓜们看到那个刚刚杀了同伴的赤眸少年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他只是抓紧了自己还在流血的同伴然后就那样消失在了房间里。地上的血迹顺着洁净的木质地板渗开，然而它的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气息。

抵达马尔福庄园的客厅的时候voldemort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怎么样，他们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在这里商定了下一步。他把对方还温热着的身体放在沙发上然后退后了几步，哈利的血液湿透了他的宿敌的袍子，但是voldemort本人似乎并不在意。黑魔王习惯性地向药柜走去，瓶瓶罐罐的魔药很快像昨天一样摆上了桌子，区别是这一次哈利没有再醒来，暗色的血液顺着沙发淌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黑魔王觉得血流的速度越来越慢。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倒好了药膏，机械地处理着哈利的伤口。冰锥被碧眼少年的体温融化了一部分，早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了，voldemort看着伤口以及不看不见的速度合拢――他相信它们在合拢，尽管黑魔王清楚这种药应该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这只能说明一点，哈利马上就要死掉了，或者已经――

voldemort看不到对方胸口的起伏，他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来就那么盯着对方的脸。哈利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是轻松的。

【懦夫。】voldemort说道，试着去碰触那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大名鼎鼎的闪电型伤疤。【邓不利多一定到死都相信着你最终会打败我，我们甚至没有真正堂堂正正地认真决斗一次。】

没有回答。

【我一直相信你不会死，萨拉查?斯莱特林在这个时代几乎被传言为魔鬼，魔鬼不会死。】黑魔王甚至微笑了，他收回触碰对方伤疤的手。【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

没有回答。

【你还欠我一场战争，波特。】

没有回答。

……也许我没有第二次个机会听到谁说希望和我一起活下去。

但是这句话黑魔王并没有说出口，突然他站起身――一道绿光打在他刚刚坐的地方，不过并没有碰到哈利分毫。“你们来了。”

“那个人……他怎么了？”相对冷静的里德尔没来得及制止住西里斯，他只能扑上去物理性地制住男子的胳膊同时艰难发问。不习惯肉搏的黑发青年明显力不从心，西里斯?布莱克死死盯住voldemort，而黑魔王只能叹息布莱克家的斯莱特林特性从来没有消失过。

“不错的索命咒，布莱克。”voldemort并没有回答里德尔的问题，“你很有黑巫师的天分。”

“你杀了他。”灰眸男子嘶声说道，听上去甚至有几分像蛇语。里德尔眯起和voldemort完全相同的血红色眼睛，不过目光里包含的感情无疑是震惊和疑问。黑魔王看着过去的自己，发现对方甚至露出了类似于恳求自己否认的表情。

“是啊，就像那个预言，两个人不能都活着。”voldemort平静地说，直直看着对方灰色的眼睛。“我当然不可能自己去死。”

西里斯看上去几乎要愤怒到疯狂，但这份怒火并没有把他变成野兽反而将他推进了可怖的冷静之中。“你做了什么？”男子的声音降到了冰点，“你不可能这么轻易打败他，一道伤都没有――”

“杀掉他不难。”voldemort同样冰冷地回答着，“他已经把我们可能有的一切麻烦丢给了迈尔。”

“……他还活着。”里德尔没有理会西里斯和voldemort明显不友好的对话，他把一只手放到了哈利额头上。“但是随时都可能死掉――你应该来得及救他的，主魂。”

“我为什么要救他？”voldemort扯起一边嘴角。

“你们不是……”说着里德尔突然像察觉了什么一样苦笑起来，“好吧，我明白了。”说着抽出老魔杖开始专心地向哈利念咒，voldemort对此挑起一边眉毛。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治疗的爱好。”说着他握紧了属于自己的魔杖，哈利的魔杖只是象征性地交了出去，voldemort很清楚救世主真正的魔杖早就被他自己毁掉了，黑魔王只是带走了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现在他将它指向过去的自己。

里德尔专注于施咒，没有精力去对抗主魂。不过有人替他保证了安全――又一道绿光向voldemort袭去，下一刻西里斯?布莱克已经站在了两人之间。

“如果你们不希望哈利?波特死得更加难看，那么就立刻滚出这个地方。”voldemort嘶声说着，魔杖杖尖开始迸溅出绿色的火花。

“死的难看的只会是你。”西里斯?布莱克无视了那些绿色的光芒。

“滚。”voldemort重复着。

一边里德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水，本来他对于治疗方面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涉及。对角巷复活后他自己中邪一样有意无意地去翻看一些有关治疗的魔法，现在才有点可能吊住哈利?波特的命――并不是凭借魔咒的高深，里德尔完全是凭借自己的魔力去支撑。哈利没有按他希望的那样快速好转，甚至还是看不见什么呼吸，只是心脏还在跳动。

“你完全可以一击毙命。”里德尔咬着牙挤出这句话，“纯物理性攻击，这不像你――就算没有魔杖你也应该――”

“……你们不打算离开了对吗？”黑魔王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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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夜。

[我恨你。但我也并非不爱你，你是个有趣的人――我曾经希望和你一起活下去。]

[该死。]接着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我还是觉得你拿自己的命去换那个家伙不太划算。]十几分钟后黑魔王生硬地说道，没有看对方的眼睛。[蠢做法。]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现在。]哈利轻笑道，[都不重要了――你知道最后被时间否定掉的巫师会怎么死掉吗？]

[很抱歉我没试过。]作为回应，黑魔王冷笑一声。[我原本以为时间转换器不会有害健康。]

[那种短时间的当然不会。]碧眼少年说道，[而且每个使用它的人都被警告了不要被人看见，这是对时间和真实的尊重――像我这种已经扰乱了秩序的人……]

[肉体彻底毁灭？]幻影移形算是一种已经很完善的空间魔法，但是一不小心还是会遭到反噬――分体，voldemort猜想时间会和空间差不多。

[相反。]救世主嘴角扯起一个微笑，[我会像卡尔亚一样死掉……如果我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我想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个时候对你，还有克里斯蒂安?迈尔的灵魂制约都会失去作用，为了最大范围消除我对这个时代的影响。]

[所以你要赶在被.干掉之前先杀了迈尔？顺便死得舒服一点？]黑魔王想继续冷笑，但是不怎么成功。

[完全正确，所以我希望拜托你。]

[你和邓不利多一样惹人厌恶。]

[我想你对于杀人应该比任何人都熟练。]

[是吗。]

又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你没有回去的方法？……我以为你的灵魂应该是属于这里的，既然你在这?里出生。]

[我没有回去的可能，既然和你缔结了灵魂共生的条约。我还是个保护者――其实整个就像个循环的棋盘，如果契约中的被保护者是我，我还是可以活下去的。可惜被庇护的那个人显然不是我。]说着他耸耸肩，不在意这个动作又扯开了不少伤口。[灵魂属于哪里，这个问题勒梅给了我答案。‘当你变成幽灵的时候会留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时代’。]

[认同？]

[灵魂的认同不是意志能改变的。你能找到解法吗？]哈利轻松地说着，似乎谈论着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

voldemort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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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救回来了也只会让一切都泡汤。然后哈利?波特会以更加痛苦的方式死去，最终战局会变得一片混乱。voldemort不知道自己当初附在冰锥上的黑魔法为什么失败，哈利应该死在当场。

他相信自己那时候不会动摇的。

一边的里德尔停止了施咒，哈利已经有了可以看到的轻微呼吸。voldemort突然笑出了声，一个恶狠狠的魔咒制住了西里斯的行动，然后阿瓦达索命咒直指躺在沙发上的人。

晚了一步。

咒语的光打在了沙发上灼穿了厚实的沙发背，但是里德尔和哈利已经不在那里了。voldemort低骂一声，发觉自己走神的时候那两个人也有了计划，西里斯?布莱克当然也不在他该在的地方。他们把哈利带走了。

蠢货们。

voldemort倒在还带着一点温度的沙发上，疲惫到只想要一个彻底安稳的睡眠。但是情况不允许――voldemort相信自己知道那两个人最终会去什么地方。说到底西里斯?布莱克还有十八岁的他自己归根结底都不是什么复杂地人，赤眸少年叹了口气，下一秒面前马尔福家起居室换成了魔法部的废墟。voldemort抽出魔杖，开始召唤他所能找到的每一个食死徒。

他就在这里等着。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们？”老人拧起眉头看着依旧没有恢复意识到哈利，听到对方以“孩子”称呼主魂，西里斯和里德尔微微抖了一下。

“是的勒梅先生，那个杂种等于什么都没说。”西里斯懊恼地看向自己昏迷不醒的教子。

“我恐怕他遇到了什么问题，如果他是我知道的那个lord voldemort，哈利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尼可?勒梅的话听上去不像是开玩笑。“如果你真的爱这个孩子，布莱克先生，就让他这么死掉比较好。”

“你……”

“这是我能给出最好的答案。”

里德尔没说话，而西里斯的脸变成像死人一样青白色。尽管从里德尔那里知道哈利难逃一死，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甚至没来得及给哈利好好说一声再见。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拱门的事情。”西里斯喃喃道，“很多事情都还没――”

“拱门？神秘事物司的那个拱门？”勒梅好像有了兴趣，声音里的平板淡了点。

西里斯干巴巴地解释了几句，他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哈利，感到悲伤塞满了喉咙――他几乎要说不下去。

“带他去那里。”勒梅突然说道。

“他会死掉的！”西里斯咬牙切齿，“那个拱门我想我在你的研究材料里看到过，那根本不――”

“我没说那样就能救他。”尼可?勒梅疲惫地回应道，“只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毕竟哈利回到这个时代也完全是个无法解释的意外……”

“你只是想把他当你愚蠢试验的观察对象――”

“但是如果你这么等着，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老人的声音里带了点冷酷。

“去吧布莱克。”里德尔说道，对哈利皱起眉头。“快来不及了。”

西里斯?布莱克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麻木地点着头，任由里德尔拖着幻影移形。天气依然晴朗，阳光下废墟里的石料反射的光甚至刺眼。他们来到记忆里神秘事物司该在的位置，那个带有不详气息的拱门意料中的一点损伤也没有。废墟中破旧的帷幔依旧轻轻摆动，灰眸男人清楚那个帷幔后除了死亡什么都不会有。

但是时间的趁虚而入已经显现出效果，哈利的身体几乎拒绝一切魔药治疗。魔咒也没能发挥它们应有的效果，是啊，快来不及了……

“现在留下哈利?波特，然后离开。”又是那句话，该死的――西里斯转过头看到了voldemort，他站在离拱门挺远的一个地方，不同的是这次黑魔王的身边多了不少裹在黑袍里的食死徒。

里德尔抓紧了魔杖柄，眯起眼睛开始考虑靠自己的身份是否能让这些食死徒混乱一些以争取时间。西里斯扶稳哈利已经有些冷的身体，只是看着。

“……我不想再重复了。”voldemort说着，再一次对着西里斯稳稳举起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