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粘杆处送来的消息,乾隆眉头一直没舒展开过。乾隆坐在屋子里不停的反思着,他这个皇阿玛做得还算是不错的,而且对老五这个病恹子要比对老三更上心,虽说这些皇子里,没有不想上位的,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拉拢人的,这般狂妄的行径还真让乾隆开了眼界。亏得没立老五为太子,真若是立了老五为太子,自己别说出宫私访,就是出了宫一步都得思量着老五会不会成了圣祖时的太子。
乾隆对老五怀着很复杂的心情,看着老五拉拢的这些人,除了鄂尔泰外,哪个是人物,福家兄弟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叫萧剑的,是个什么来头,跟福家走得那么近怀着什么目的?乾隆对粘杆处描写了数张纸的□□没怎么在意。
另一边,永琪从下了马后就一直留意着贵人乘的车辇,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怜贵人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永琪觉得以怜贵人受宠的现下,定会在出行的队伍之中的。永琪还不知,怜贵人已经被乾隆送进了宗人府。车辇上的贵人都步入屋中,永琪仍未见到想看的人,永琪有些意外,怜贵人怎么没在?想着永琪立刻决定去见皇阿玛。
落雪带着几个小豆丁正吃晚餐,就听到院子里传出一声怒吼,随着但传出阵阵的哀叫声。几个小豆丁个个双眼闪着星星的光芒看向落雪,“好好吃饭,柳嬷嬷,照看着阿哥,格格用膳,容嬷嬷扶着本宫过去看看。”
落雪出了屋子就立刻后悔了,可既然已经出来了,再折回去很不好。落雪扶着容嬷嬷的手臂,示意容嬷嬷扶着自己快走几步。“皇上,这是为了哪般!出来玩怎么动起手来,你们还不停下。”落雪看着被打得屁股已经渗出血丝的永琪,心里合计着这五阿哥做了什么事,居然让乾隆动了板子。
正挥着板子的几个太监停了一下,看向皇上。乾隆还是板着一张脸,皇后快步上前,“皇上,永琪再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能动板子,这打在儿子,疼在阿玛的心啊!再说永琪这身子骨,怎么能经得住板子的折腾。”
乾隆听着皇后的话仰天叹气,“下去吧!”乾隆转身进屋的身影十分的落寞,落雪小心的跟着乾隆进了屋子,“皇上,还没用晚膳吧!”
“朕哪里吃的下。”乾隆心里复杂着,当年先帝对三哥再不满也没说把三哥处斩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对以前曾寄予过希望的儿子下手。
“这怎么行,吴书来,还不快些给皇上传膳。”
吴书来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身后还跟容嬷嬷。
屏退了左右,落雪等着皇上向她吐苦水。乾隆不负落雪期望的讲出了最近的苦恼。落雪心里暗叹着,后宫里居然发生这样的事,而自己不知道,真是白白的错过了好戏。
那日,乾隆带着高玉在御花园散步,走着走着,乾隆便问起永琪分府出去,怜贵人有没有搬进景阳宫。高玉应着,已经搬了进去。高玉收过怜贵人给的不少好处,便多了句嘴,“皇上可要去看看?”
乾隆在心里一算,有些日子没宠幸这位给他带来无比欢愉的贵人了,点头同意了高玉的提议。
到了景阳宫外,乾隆这位年近半百的风流皇上突发的想玩个惊喜,没让太监传唱,而是带着高玉悄然的进了景阳宫里。乾隆哪里会知道,他想给怜贵人惊喜,反倒让他自己惊着了。
景阳宫,算是乾隆赏给怜贵人的,怜贵人直接住了正房,二面的侧房里没有住进其它的小主,此时太监,宫女都不在,乾隆以为怜贵人去哪个院子里找人聊天,正想往出去,就听着正房里传出一句话,那声音赫然是他刚刚分府出去的五子永琪的声音。“你也是这么伺候皇阿玛的吗?”乾隆听着这句话,立刻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乾隆很想一脚把门踹开,看看里面的情况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跟着乾隆身边的高玉被刚刚那话吓了一跳,脚一哆嗦,把一个坛子踢倒了,在安静的景阳宫里,一个坛子倒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乾隆狠狠的瞪了一眼高玉,甩着袖子出了景阳宫。高玉屁颤屁颤的跟上,心里却打着鼓。
乾隆心里压着气,踩着怒气让这个没走过后门的乾隆居然从延禧宫的后门走了进去,也让乾隆听到了一些乾隆该听到的内容。令贵人正在跟进宫来的表姐商议着大事,她让福家跟五阿哥打好关系,先利用五阿哥跟十二斗,等着二人两败俱伤把皇上得罪了,她好等收渔翁之利,扶正她肚子里的小阿哥。
落雪垂目,乾隆把这话都告诉自己是什么意思?落雪有些心惊,都说君心难测,现在落雪是体会到了。乾隆没注意到皇后的反应,心里正委屈着呢!“刚刚,那个孽子居然公然的问朕,出行的队伍里怎么没有怜贵人。朕怎能不发火,他对朕是何等的不尊,连朕的……”
落雪在心里撇着嘴,赶情乾隆是因为被打了绿帽子生气,而不是因为儿子被利用来夺位,“皇上不是已经将怜贵人送进了宗人府吗?等宗人府里查问清楚了,便知是怎么回事。永琪是孝顺的,不应该做出这等事来,皇上不也夸赞永琪是‘博学多才’‘恪尽孝道’的吗!”
“皇后不用替他求请,朕也以为是那怜贵人勾引的永琪,可是现下一看,哪里是怜贵人勾引永琪,说不定是他强了怜贵人。”
落雪嘴角抽了抽,决定不陪乾隆分析了,算着时辰,吴书来也该把晚膳送来了。落雪刚想完,吴书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心的问着,“皇上,晚膳已经备好了,是现下的用?”落雪可不乾隆是不是还在感伤之中,她刚刚可是没吃饱,现下着可算有了东西,怎么能放凉了再吃。“端进来吧!”
京里的粘杆处,久久没等到皇上对封了福寿馆的命令,也就把这事淡忘了。只是鸳鸯楼的嬷嬷还记得这事,那日问得详细的小哥问过后没什么行动,那嬷嬷也清楚那小哥不是什么有权势之人,嬷嬷还是盘算着要怎么能见到被百姓爱戴的和乐格格。
嬷嬷没见到和乐格格,倒是见着了和敬公主。嬷嬷去大钟寺捐银子祈福时,不小心撞到了和敬身边的一位教养嬷嬷,教养嬷嬷一眼就看出嬷嬷身上的风尘,对嬷嬷没摆什么好眼色,嬷嬷这几天脾气不好,见着给自己摆脸色的老妇人,嘴角撇了撇,小声的嘀咕一句,连道歉也没说的直接往住持的院子走。嬷嬷刚走二步,就被二个教养嬷嬷拦住,开玩笑,里面是大清最尊贵的公主,怎么能跟一个风尘女人共室。
嬷嬷被惹毛了,破口大骂,直骂得里面和敬都皱着眉走了出来,沉着脸问着二位教养嬷嬷,“怎么回事?在寺院里大吵大闹,你们也不怕丢了身份?”
二位教养嬷嬷立刻跪了下来,现在她们的身份可没有以前那般可以借着管公主房事的由头可以骑在公主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二人一听公主的语气就知道公主这是生气了,弄个不好一状告进宫,轻的惩到辛者库洗衣服,重点脑袋就搬家。
“阿弥坨佛,公主,出家人面前众生平等,还请公主放下那些规矩。”
“是我管教不严,还请住持见谅。”
嬷嬷一听是大公主,立刻跪了下来,“请公主为百姓做主啊!”嬷嬷大叫一声,给和敬狠狠的磕了个头。
和敬被嬷嬷这个“为百姓做主”的帽子扣得一愣,“起来回话,你仔细的给本宫说清楚。”
嬷嬷脸上立刻挂着泪水,抽抽泣泣的把□□的事跟和敬讲了一遍,和敬听着一愣一愣的,世间竟有这等的东西?住持听着也不由得为苍生念了句“阿弥坨佛,大公主,若是真有此物,还请大公主为苍生思谅。”
和敬沉着脸,“你说的话可当真?”这事可大可小,若是真如眼前的这位妇人所讲,南方大多地方的人已经被这东西害了,一旦流入京城,八旗子弟染上了此物,那老祖宗打下的江山岂不是……
“公主若是不信,可着人试上一试,奴才这里有一些,只是这东西吸上后想戒很难。”嬷嬷从怀里掏出箫剑给她的那些□□,递了上去。
和敬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惊疑不定。“这东西占且放在本宫这里,你说的那家福寿馆,本宫会着人注意。”和敬觉得这事还得跟五皇叔商量一下,“你且回去,本宫若是用得上你,自是会派人去找你。”
“奴才在那福寿馆旁边开了一家鸳鸯楼,公主派人去那里找奴才即可。”说完嬷嬷向住持捐了香火钱就告退了。
和敬还拿着□□仔细的看着,“今个儿的事还请住持不要传出去,这事关百姓的安康。”
“贫僧省得。”住持施着佛礼。
和敬拿着□□上了轿,“去和恭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