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由于之前一直关注着“喝”的问题，瑞文根本没往针剂身上考虑，而如果以经验而谈，这样的疯子，很少有考虑太多两手准备的――诸如弗兰克，也是个疯子，而他如果第一次失手，那么之后的日子就只会执着，因此，这样惊悚的错误，瑞文吓得一个翻身就把琴娜掀翻了。

琴娜还在大笑。

她大概是觉得瑞文肯定会背叛了。

实际上，对于她来说，瑞文已经背叛了。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让背叛者不得好死。

这简直毫无逻辑！

在瑞文看来，如果她不去破坏人家，人家本来就过得好好的，而就算是会分手，那也是两个人的事，甚至，虽然分手是其中一个人背叛，可出来勾搭人家的也未必就是好人，说得深入一点就是――她是碧池，纯的。

不管瑞文怎么喜欢瑞德，喜欢得多深，可他毕竟是男人，男人总不会在自己身上先翻找出错误，这种事情，所有男人第一个怪的就是出来勾-引人的那个――不管那个是男是女，总之都是“它”的错。

女人们大都会先怪那个介入者，但是围观的女人们则会把男人鄙视一顿，而男人则相反，他们会先鄙视男人，然后把罪责都归到介入者身上。

瑞文也不例外。

但是这只是第一印象，转而他就开始认真分析其中的问题所在了，诚然琴娜出面勾-引是一个缘由，但是另一个方面，一对儿情侣之间也未必就是真的百分之一百的忠诚，而且，从他们调查的来看，有人一对儿情侣去酒吧，根本就是为了各自猎艳，而琴娜正是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才会在这里这样明目张胆地作案。

很多人就是，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犯法的，可是，他们会给自己找借口。

琴娜找的借口就是这样了。

而琴娜现在，她对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孩儿肯定会落入她的手里真的是抱有百分之一百万的信心。

瑞文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发觉里面的小水包还在，几乎没有多少扩散，这让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怎么样？”琴娜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嗯……美女，请告诉我，你打算让我做什么呢？”瑞文哼笑了一声，转头去看着房子的布局。

“你觉得呢？”琴娜推开他，站起来去墙边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根绳子，“我应该先把你绑上，然后……”她更是高兴地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橡胶制品――这东西简直比瑞文的手臂都粗了，哦，何止是瑞文，如果让他再一次形容的话，他会说那玩意比重量级拳击选手的胳膊都粗！

上面还有粗啦啦的花纹……黑色的，造型别致。

这种型号，就算是给黑猩猩用都会出事吧？给人用？

她确定？！

瑞文哆嗦一下，但马上就知道，他没白挨那一针――那东西是用过的，就算是她做过清理，可是技术部门的人总能从中分析出来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那些花纹的凹陷里，总会留下dna。

虽然提取有些费劲，但是至少她给他扎的这针足以让她被关到提取检验完成的那一天。

袭警、强迫吸毒，这些都挺不那么好出来的，对吧？

就在琴娜还在炫耀她的那些宝贝的时候，门，被踹开了，冲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人。

瑞文耸了耸肩，对琴娜笑了起来：“要让你把你的东西都翻出来还真不容易啊。”

的确，琴娜以为他已经瘫软了，所以，她弄了一堆的道具在床上，简直除了瑞文之外，床上堆满了那些东西――其中大约也就一两件是新的，其他的都是被用过的，而琴娜肯定不会用那些，因为它们绝对超出了她的尺寸！

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瑞德连忙冲到瑞文面前：“没事吧……你……哦，我听到她的奸笑了，我是说……她给你喝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是……”

“扎了一针。”瑞文举起手臂，给他看手臂里的水包――那玩意鼓了起来一个小球，很小，但一直鼓着，“告她袭警、强迫吸毒，藏毒。一会儿我把这个抽出来化验一下？”

大概真的是狼人有特殊待遇？

瑞德轻轻摸了一下鼓起来的那个小包，发现里面真的是有药水在流动。

“瑞文，你得回去做个检查。”霍奇也过来看了他的手臂，“这里的东西都小心点儿。”

所有的一切，包括这个屋子，都可能是凶案证据，他们不能漏掉任何一点。

很快，技术科的人就开始打扫现场了，他们负责把这里面所有的道具都带走，顺便在房子里也做了荧光检测，并且提取了好几处血迹。

这可以说得上是非常成功的抓捕行动了，只是瑞文的胳膊，在法医那边处理了一下，从里面弄出了些药水。

法医因为认识他们，把这个检测做得也快，当成就给出了答案：“是一种特殊的□□，含有极强的催忄青成分，好在你小子的肌肉组织过密，而且，她扎得力度不够，只是扎到了表皮下面，根本没进入肌肉。”

也大概只能这么解释了。

法医把那些药水储存起来，准备以后做证据。

而由于有了这个，琴娜很快就被关了起来，再根据布鲁诺-埃尔文的证词，bau的人直接就从她的嘴里掏出了那些疯狂的犯罪行为。

不仅仅是疯狂。

琴娜认为，她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英俊的男人――但是，她是个女人，而女人最恨的是什么？

是背叛。

男人也恨背叛。

至少，她是男人的时候就最恨背叛。

当然了，理论上来讲，琴娜是不可能有做男人的时候，所以，她的精神状况又被加了一条――妄想症。

这样的人，有可能做一个梦就当成了现实，而她现在明显就是这样。

“你们不懂！你们不会懂的！”琴娜怪叫着，在审讯室里一点儿不配合，“你们不会懂的！”

别人当人不会懂。

会懂的那个人虽然没有吸收到所有的催忄青药，可不代表他真的一丁点儿都没吸收到。

“我说……”瑞德扶着他回到他们刚刚搬进去的房子，“你没事吧？”

虽然瑞文不重，但是……如果他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瑞德身上，还时不时地在瑞德身上乱摸的话，重量这种事基本上就可以完全忽略了。

“我……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亲爱的，你觉得呢？”瑞文笑嘻嘻地在瑞德脸色亲了一下，“舒服吗？”

“当然不！”瑞德瞪了他一眼，“除非你把手拿开！”

“不！”瑞文干脆地拒绝掉，“我手心热，不能拿开！”

“拿开……我们先去洗澡。”瑞德叹了口气。之前他在外面急得要死，可是……他知道不能马上冲进去，瑞文并没有给他们信号，所以，所有人都在等，包括他――在耳机里听到那些话，还有那些动作的声音，但是他不能动！

就算他是“博士”，可是在博士之前，他还是个“探员”。

瑞德知道他得遵守什么，但不代表他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所以，对于这次瑞文中招，他有着十二万分的抱歉……当然了，除了愧疚，他当然还很心疼――要知道，就算平时瑞文很照顾他，但实际上，瑞文比他小，更需要他的照顾……瑞德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加把劲儿，让瑞文乖乖听话：“如果你去浴室里，躺到浴缸里，乖乖听话洗个澡，出来我们就可以吃点儿肉粥，然后睡一觉，怎么样？”

“一起睡！”瑞文又像是小狗一样，把鼻子凑到他脖子上闻了闻，“一起洗，一起睡，明天吃！”

好吧，本能占据上风的时候，大概言语简单也是一个新标志？

瑞德再次叹气，扶着他进了浴室。

这个时候，他无限羡慕瑞文的狼人属性。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中招，这一针下去，基本上神志不清了，但是好在瑞文还不错，他只是吸收了那么一丁点儿――虽然，一丁点儿的东西在他身上就得到了部分放大，但好在不会放大得很彻底，至少，他神志清楚，做什么都足够明白。

特地买的双人按摩浴缸在这个时候也发挥了它完美的作用。

瑞文趴在一边撩着水，还带着傻笑的揉着瑞德身上的淤青――这一点，瑞德更为羡慕嫉妒恨了，他怎么努力都没法在瑞文身上留下印记，就算他用力咬破了皮，没多久，瑞文的恢复能力就显现了出来，身上恢复如初！

要知道，就算是中枪了他都能自己长好，何况就是那么一咬？

瑞德推开瑞文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再闹，除非变身。”

“可是……”清醒过来的瑞文撅了下嘴，“我还没好呢。”

“那你也变！”瑞德红了一张脸，“变了之后再说！”

变身之后还是小狼崽儿的话，大概……比较容易摆弄一些？瑞德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他可以贡献出一条腿或者一只手臂来――作为饱览群书的斯宾瑟-瑞德，他当然知道养宠物的时候会遭遇到宠物的发忄青问题，而一条腿、一只手臂、一个抱枕……这些都是好东西。

没有意识到瑞德脑内的邪恶，瑞文爬出浴缸擦了擦头发，一转身变成了一只小狼崽儿。

这已经是凌晨了。

在他们的小白房子里，到底有多邪恶……还是不要去想了，只是，在fbi大楼的外面，一个穿着呢子大衣，还带着格子围巾的男人焦虑地来回蹭着他的鞋底，而身边的矮个子男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焦虑之中发现一点儿不那么焦虑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