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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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生叶睿安确实是逼了他,她不否认。他给的生活并不是她一开始期待,她失望的同时又在给自己打气,年轻人的生活不是应该精彩一些吗?平平淡淡的有什么意思。后来她的生活确实精彩,精彩到她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季长宁抿着唇没有说话,伸手把叶睿安抓到前面来,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蛋:“安安,妈妈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此时,叶睿安也是识时务的,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季长宁,你能不能不要逃避我的话题。”叶思源一把拉起她,“安安,你先回房去,我和你妈妈有话要说。”

“你发什么神经?”季长宁再一次挥开他的手,握着叶睿安的手让他站在自己身边,“我没话跟你说。”

叶思源阴沉着俊脸,不顾她的挣扎蛮横地带着她往房里去,眼看着叶睿安紧张兮兮地跟了过来,他把她往房间里一推,迅速地关上门,不过手上却是转着门把防止她从里面给锁了。他朝叶睿安招了招手,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叶睿安乐呵呵地跑回自己房间去把门关上了。

他推门进去,房间里已经没了季长宁的踪影,洗手间的门紧闭着,他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轻轻敲着门:“你出来,我有话给你说。”

季长宁坐在马桶上,低头扯着自己的衣角,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

“你到底要不要出来?”他抬腿在门上踢了一脚,深吸一口气后努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出来是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他走到床边直接躺下,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仰头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季长宁没以前那么乖了。啧,这些年脾气见长啊。

季长宁过了很长时间才从卫生间出来,把门偷偷打开一条缝,她看到床上的叶思源没有什么动作便以为他睡了,想到叶睿安还没洗澡,她轻手轻脚地朝房门口走去,谁知还没碰上门把,他就坐在床沿抱着双臂横在胸前,冷冷道:“舍得出来了?”

她颓然地垮下肩头,无奈地转身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去浩南的公司上班。”

“我说了我自己会找。”

“你找的我不放心”他起身下床,像一只优雅的豹子般朝她走去,她退一步他进一步,最后逼得她靠在墙壁上不得动弹,“我给了你五年的时间,足够你忘记那些事了吧。”

她仰头看他,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你忘记了吗?”

他没忘,但是他却想她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和他重新开始。“你在怕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头两年做噩梦的时候总会梦见自己被人关在废弃的仓库里,一把火烧了所以,她处在绝望的边缘怎么等都没有等到救她的人,最后惊醒了非要看到摸摸叶睿安就睡在自己旁边她才放心。她想要和他离得远远的,把关系撇的干净,以后他和别人争地盘争码头都和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了。就像叶鸿涛说的那样,叶思源心气很高初生牛犊不怕虎,做事从来不留情面不知道世故圆滑,凡事留一手对大家都好,他却是步步紧逼不留后路。

许久得不到她的回答,他伸手轻轻地捧住她的脸庞,眼底的柔情像是要把她融化:“长宁,听我的话,去浩南的公司上班,这一次听我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事。”

“为什么要去浩南的公司?”她扯唇轻笑,语意嘲讽,“好让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呆着?”

一下子被她戳穿了目的,他有点儿狼狈地低下头,垂着眼帘避开她的眼神,他的手慢慢游移到她的肩膀上,隔着一层衣料轻轻摩挲着:“你一直是聪明的,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呆着吗?”

她勾起唇角,套用他的原话给了他答案:“怕我被人上了?”

有那么一刻,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而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头,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她无所谓地靠在墙壁上,只觉得要是他足够生气的话说不定会给自己一巴掌,可他却是低声笑了,笑得自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敲着她的脸颊,若有似无的热气萦绕在她的耳边:“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的老婆,能上你的人只有我一个。”

季长宁觉得讽刺,房间里了的灯光亮得刺眼,她仰头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梦里都不会出现的脸庞,对上他的眼神,她猛然醒悟过来,垂下手放在身体一侧:“我真的只是想过安定的生活,我怀安安的时候每天都会做噩梦,你帮我请了心理医生依旧如此,我生了安安以后就很少做噩梦,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离婚了,我觉得生活很轻松很美好,我不用为你那些肮脏丑恶的交易买单。”

“别用那种指责口吻跟我说话,我说了那一次是意外,陆仁怀不是已经死了?”他把她收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以及后颈,“我一向是个没耐心的人,要是没有张正的事,我或许还会再给你两年的时间,可是现在不行了,我让你过了五年安逸的日子我自己却每天都在煎熬。”不自觉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是不是你死了我也要去陪葬?”她闷在他胸前,闭着眼睛轻声问道,“叶思源,请你公平一点,你又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凭什么?”他掐着她的下颚轻笑出声,“凭我把安安的抚养权让给了你,凭我被你折磨得夜不能寐。季长宁,别跟我讲道理,我跟别人都可以讲道理就唯独跟你不行。”他盯着她红润的唇,眼底渐渐蒙上一片色泽,不受控制地俯身上前,轻轻攫住了她的唇瓣。夜深人静时,他会突然醒来,然后细细的回味着她在梦里的滋味,她的唇和梦里一样,咬起来软软的。

季长宁没有阻止他却也没有回应他,她只是顺从被他搂在怀里。

叶思源焦躁地拖咬着她的唇舌,湿热的吻缓缓而下落在她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他贪恋地吻着她的脖颈,慢慢转向她的肩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脸上嘲讽的笑意:“我这样的身子你也要,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他的身型一下子僵住了,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肩头,可他却没了任何想要的冲动。手指动了动,从她肩膀上移开了,他盯着她肩膀上狰狞的疤痕看着,最后看到她脸上的嘲讽与轻蔑,一颗心渐渐凉了下去。

季长宁强忍着内心的寒颤,拉好领子把扣子一颗颗扣好,她低着头没有看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他们的谈话不欢而散,叶思源摔门而去。

叶睿安打开门兴冲冲地跑到季长宁房间来,问道:“妈妈,爸爸怎么走了?”

“他有事就先走了。”她蹲下身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刚刚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叶睿安难掩失望之色,小手搂着她的脖子闷闷道:“没有干什么。”

“去洗澡吧。”

“哦。”

叶思源消失两天又出现了,季长宁送叶睿安去幼儿园报到,下楼后就看到他倚在车门上。

“爸爸。”叶睿安背着他的小书包高兴地扑了过去,“你是来送我上学的吗?”

叶思源紧盯着季长宁看着,温和地对着叶睿安说道:“是呀,来送你上学。”

叶睿安一听高兴得简直找不着北了,他抱着叶思源的腿回头看着季长宁,欢呼雀跃:“妈妈,爸爸来送我上学了。”

季长宁秉持着以往不问不理的态度,低着头朝叶睿安走去,在距离他大约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安安,快过来,晚了就等不到车了。”

叶睿安很臭屁地撅着嘴巴,小手抓着叶思源的裤管得意洋洋地仰头看她:“我爸爸有汽车,他会送我们去的。”

她开口正想说些什么时,叶思源突然弯腰把叶睿安抱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叶睿安放了进去。

关上门,他闲适的倚在车门上看她。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叶睿安从窗口探出脑袋来,乐呵呵地朝她喊道:“妈妈快来,爸爸车上还有好吃的。”

叶思源反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先吃吧。”

叶睿安听了立马拿了一包零食出来让他开,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里面大吃特吃。

明明都立秋了,可天气还是燥热得厉害。

她和他对峙良久,身上灰色开衫的衣摆随风摆动着,最后像是妥协了似的垮下肩头,淡淡道:“你送他去好了。”

他低沉着嗓音询问:“一起去不好吗?”这几年来他变得愈发稳重,谈吐间也不乏成功男人的特有魅力,“安安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不去了。”她看他一眼,挪动步子准备回去,而他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到了他的怀里。

车上,叶睿安眨巴着眼睛,突然高兴得拍起了手,要是像他从电视上看到的那样,那下一步爸爸妈妈是不是要亲亲了啊?

小手往眼睛上一捂,可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从指缝间偷偷看着,妈妈在打爸爸,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睿安顿时疑惑了,看来电视上都是骗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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