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天照大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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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在忌惮谁?

联合起来,一个倾尽举世之力压在我的肩上,一个趁机从深渊中翻涌上来,暗中想要将我粉碎,逼得我不得不弯下腰来,低落进泥土里,似乎生怕我有任何一丝反扑的机会。

我冷笑着,一点一点直起身,站起来。

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看似力量悬殊,我被死死压制着无力反抗。

但做成了这一切之后,消耗了力量的怎么可能只单单是我一个?

黑绝的力量在我的打压下如同潮水般退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势均力敌的抗衡,无非是我兵败如山倒,或者他溃败似丧家之犬。世界已经无力再庇护他,我轻而易举地把体内和我血肉粘合在一起的那些恶臭□□,黑绝便像污水一样被我从身体里驱逐出去。

属于黑绝的部分消退了,停留在我皮肤上,还粘连着一点我的血肉,被我猛然挥开。

黑绝突然被我驱赶出去,还有些发愣,黑色的一团扭了扭,妄图再次缠上来。下一秒,我的刀终于出鞘,太刀宛如流光般乍现,破开了长风,直直斩断了黑绝的身体。

黑绝哀嚎一声,就像是一团模糊的雾气或影子,被我斩断的那一部分散开了,剩下的部分则趁机迅速遁入地中。

“铮――”的一声重击,十拳剑深深插入地里,但黑绝却仿佛飘渺的烟雾那般,看似轻薄却无比灵活,他绕开了攻击,速度快如闪电,向远方奔逃,转瞬之间就好像逃出了我们的攻击范围。

我手握太刀,正准备追,半空中忽然凝聚起来的强大力量却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鼬。

他的须佐能乎一面拔起一击不中的十拳剑,一边高抬起另一条手臂,向着天空张开手,庞大的查克拉在他的手中汇聚,无数散落的力量凝聚成旋转的风暴,又燃烧成炙热的火焰,粗重的线条席卷,向四周不断膨胀,仿佛引动了天地,那炽热的光球在天幕下跳动,甚至遮过了太阳。

查克拉在炙热的顶点爆裂开来,化为无数巨大的箭矢,从高高的天空之上疾驰而下,那些箭矢上燃烧着黑色阴冷的火焰,仿若漫天坠落的流星。箭矢的速度太快了,只不过是爆炸的瞬间,甚至快过了飓风与流光,便都已经深深插入了地面,地表崩裂开来,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大块大块的土地飞溅上半空,仿佛一座座浮空的岛屿。

爆炸的白光与弥漫的烟尘混杂在一起席卷,吞没了整片荒原,等人们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经化为了废墟。

一支支高耸入云的箭矢斜插在地面上,大地已经破碎不堪,裂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无数丘陵全被夷为平地,而本来是平地的地方却又顺着箭矢插入的地方深深开裂,仿佛凭空锻造出的峡谷。没有一块土地是完好的,无论是石块还是土壤,全都粉碎成尘埃。熊熊火焰燃烧着,转瞬就覆盖了整片荒原,填满了地表上龟裂的痕迹。

遥遥望去,只能看到黑色的火海之上,是一支支高塔般的箭矢。

就连十尾也被无数支长箭贯穿,钉死在地上,天照之火燃遍了它的全身,将庞大的巨兽吞噬为一个火球。

唯有鼬伫立在一片火海之中,火焰舔舐他的衣角,轻轻拂动。高耸的巨人生出四条手臂,一手握着十拳剑,一手持八咫镜,两手高架着□□,仿佛浑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化为了高涨的火焰,那些火焰既是他的身躯,也是他的铠甲,更在长剑护镜和□□上蔓延,化作所向披靡的武器。

巨人巍然屹立,周身火光环绕,映亮了天空,杀意纵横中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一时之间仿佛隔开了天与地,水与火,分割了光明与黑暗。

――宛如真正的天照大御神。

其他人在爆炸的瞬间就急速撤离了,我能看到他们落在远处的一座断崖上,遥遥望着这一边,但在这样的招式下,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波及,不得不割去沾染了天照之火的那部分,好在秽土转生让他们能重新复原。

但带土却没有那么好运,他本想躲进空间,但箭矢却仿佛能够穿透虚空,粉碎了他的隐匿之处,他猝不及防下受了重伤,身上一大片又被天照烧灼,等他使用神威驱散了火焰之后,已经衣不蔽体,遍体鳞伤。

而斑也没有幸免于难,鼬的这招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从天而降的箭矢直直穿透了斑的须佐能乎,又以此为燃料迅速燃烧起来,逼得斑不得不撤去须佐能乎的守护,又自断手臂才避免了被燃烧殆尽的下场。

只有鸣人完好无损,他正站在原地,惊叹而又担忧地向这边张望,似乎想穿透重重火海找到我。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被八咫镜牢牢守护着,四周的火海明灭,鼬正看着我,我也看向他,那些属于鼬的力量化为无数线条环绕着他,延伸向更远更宽广的远方,火光勾勒出他的轮廓。

这是曾经属于我的箭矢。

而这看似狂暴的招式之下,其实每一根疾驰的箭矢都是可控,所以斑和带土才受伤最重,而鸣人毫发无伤。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对细微之处无可比拟的觉察和控制力。

举重若轻,大道入微。

我的力量,我的弓箭,我的眼睛,终于完完整整地被鼬所使用出来。

现在,鼬终于能够将须佐能乎化为威严不可抵挡的天照神,就像宇智波斑能将须佐能乎化为背生双翼的高鼻天狗一样。

果然……我就知道,如果是鼬的话就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掌握我的力量,冲破所有束缚。

他只不过获得我的眼睛不久,就已经有了这般的体悟。只有他才能察觉到如此微观的操纵,也只有他能够理解我交予他的力量,看到那个我能看到的世界。

只要摆脱了死亡的命运,他就拥有无限光明的未来。

这才是宇智波鼬应该有的样子。

这个生来就拥有能够包容整个世界的胸怀,天资卓绝,运筹帷幄,无论是头脑还是心性都远远超过任何人的男人,本就是天之骄子,理应如此强大。

这是鼬。

是我的兄长。

是那个从小就对力量和世界有着超乎寻常的领悟,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忍道,一直走在我前方,却又不厌其烦地牵起我的手,愿意带我回家的哥哥。

热浪一层层翻滚,火光摇曳,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冲动所驱使着,就好像站在山巅上俯瞰云海日出那时的心情,我甚至忘记了其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顿朗声道。

“哥哥,终有一天你会站上最高的顶点!”

这是至始至终,我都坚信不疑的事。

然而,明明有了这样大的突破,鼬却好像并不开心。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闪过一丝极其复杂而又难言的愤怒。

是错觉吗?

这样力量上的突破难道不是所有人夜以继日所追求的事吗?这说明他完全掌握了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对于力量本质的理解也更加深入。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无法更进一步。

不说蹦起来至少也有一点开心吧。

但正如之前说过的无数次,我根本搞不懂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回应,只是默不作声地垂下眼帘,神情中透出一股漠然的冷硬和缄默。他将我的手翻过来,露出蹭破了皮的手掌,手中微微使力,把我左手歪斜的食指掰正。

折断的骨头硬被正回原来的位置挺痛的,我几乎都能听见“嘎嘣”一声脆响。

这下我确定了,好像不是错觉。

……他生气了?

我又做错什么了?

我有点茫然,难不成他以为我是在讽刺他?反正不管我是在说正话反话,别人总以为我在大开嘲讽。

哦,对了,是十尾的事吧?

因为我任性妄为藏起了尾兽结果导致斑正好一锅端复活十尾,根本就是自作聪明,太过自以为是,目空一切吗?

我猜五影要是知道我其实只是外强中干,被我忽悠得签了合约最后尾兽还是被斑夺走了,估计能气得当场自焚。

尾巴翘到天上结果摔了满身泥,也怪不得鼬会生气。

心中的云海日出好像在停滞了几秒后,变得乌云密布,太阳也从云海上掉了下去,像鸡蛋一样摔开,蛋黄蛋清混成一团。

在低着头,给我骨折的三根手指一根一根正骨后,鼬抬起手,抚上我的嘴角,划过我嘴边的裂痕,为我仔细擦去唇边的血迹。

鼬的动作很仔细,带着一种冷冽的克制,与他浑身澎湃又高涨的杀意形成鲜明对比。他虽然看着我,但眼中却如同阴云般晦涩,仿佛在黝黑的深渊之下翻滚着血海。

可能是终于赶走了烦人的苍蝇,我只觉得此时格外宁静,就连半空中狂乱的线条都变得没那么混乱了。

我忽然想起刚刚透过黑绝眼中所看到的,鼬的样子,他还像我记忆力的一样,肤色白皙,脸侧垂落着鸦羽一般乌黑的长发,纤长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一片轻颤的浅影。

但那种神情却是陌生的,就好像那些我所熟悉的温柔悉数化为了高悬在夜空的血月。

他现在就是这样吗?

鼬仍然在一言不发地擦着我脸上的血污。

一丝灼热的风轻轻吹过,带起了他脸侧的发梢。

鼬的眼睛也流血了,从他的眼角一直划到脸颊,就像是两道浓黑的墨迹。

“……鼬?”

有一瞬间,我的心脏好像停跳了半拍,不由得叫了一声。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探过手去,也学着鼬的做法给他擦脸。

深色的墨迹在我的手指下被抹开了,就像是小时候玩过的彩绘,墨色晕开成一团,却怎样都擦不干净。

鼬的手终于停下来,他抬起眼来看我。

……好像越擦越花?把鼬的眼睛鼻子都晕成了模糊的一片。

我有一瞬的忡愣,半晌,佯装无事地放下手。

刚才的感觉稍纵即逝,很快就消失在脑海中,我形容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想说什么呢?

“我没事……”

最终,我只能讷讷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之前都已经说过了,明明就是他们根本不听人说话。就算黑绝能暂时占据我的身体又怎么样,谁都不可能杀死我,我总归会没事。

也不知道我这一刻到底露出了怎样的表情,鼬看着我,沉默一会儿,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那一直紧绷的杀意终于有所松弛,他脸上的线条稍微缓和下来,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不断叫嚣着的暗潮又被重新压回了水面之下。

――鼬又变回了我所熟悉的那个沉默的,温和的鼬。

这很奇怪对吧?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本以为鼬会说些什么,我也做好了准备。

从一开始,叫嚣着要毁掉五大国的就是我,毁了忍村的也是我,大敌当前却还要以和斑结盟毁灭世界相要挟的依然是我。我盗走尾兽,也不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妄图掌控战斗的局势。我逼迫五影签订不平等条约,甚至还复活了四个火影,玩弄死者,操控他们的意识,折辱前辈。

我几乎做尽了一个反派该做的事。

宇智波斑尚可以称得上是傻得可爱的枭雄的话,可我这种战前跳反、为了一己之私肆意玩弄他人的做法,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该被审判的下场吧?

更何况,如果说我之前的做法勉强能让大家在战斗中获益的话,那现在这样的局面,就只能证明我那荒唐到可笑的自负。

十尾复活了。

如果不是我帮晓抓了最难抓的八尾,还顺带帮他们把尾兽变成了最纯粹的能量形态,说不定十尾还不可能复活得这么顺利。

至少如果没有我的插手,这些尾兽在被十尾吸收的时候还能挣扎抵抗一番。

在这一出大戏里,我就像那个自以为是的小丑。

自负是大忌。

这也是鼬一直以来所告诉我的。他在教导我的时候还挺严格,以前也并不是没有惩罚和训斥过我。

所以鼬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心中那种奇异的感觉越发明显了,但我却抓不住。

额头上忽然传来一点温热,原来是鼬伸出手指戳了我的额头。这一下很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皱起了眉,那根手指扫过,抚平了我皱起的眉峰,我只好顺着他的力道放松下来。

鼬偏头看向一边,那个方向,就在火海的边缘,倒着一具被焚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那是属于黑绝的,火焰掏空了他的内里,只剩下外面一层仿若蜕皮一样的东西。

“我一定会杀了他。”鼬说道。

没有人能逃开这样可怖的攻势,就连黑绝也不例外,但明明焚烧了他的躯体,却好像仍然有什么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逃脱了。

鼬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我的神情严肃下来。

“是我会杀了他。”我看着鼬,认真地纠正道。

天道轮回,万物终有尽时。

只是时候未到。

终有一天,该杀的我都会一一杀干净,用不着鼬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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