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67.你给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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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完全无视对面马毅脸上的青筋, 还有他那心如刀割般心疼的表情,李牧反手便把手中的画筒递到了旁边掩嘴偷笑的仲修远面前。

旁边的众人见状, 嘴角不由纷纷抽搐起来。

李牧倒是一点都没自觉, 反而是淡定得紧。

“你这……”石老板脸色铁青,他想说点什么骂人,可是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骂。

要说李牧卑鄙无耻, 他这会儿是有那么点卑鄙,可是规则是马毅之前自己说的。

再说了,捉贼都要捉赃, 他们这么多人都看着, 可是半点没看出端倪来。

众人神情复杂万分,仲修远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这画筒, 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李牧……

那瞬间, 他一颗心在面前这人随意抬首看向他的那一眼中逐渐融化, 变得柔软。

李牧他是看出他喜欢这画, 所以才如此的。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仲修远看着李牧那双淡然的眸子,顿时只觉口干舌燥, 心跳如鼓, 浑身都翻涌着剧烈的血气。

他伸手, 接过了李牧手中那仿若有万斤重的画筒。

李牧把画筒递给了身旁的人, 起了身就准备要走。

原本还挺得瑟的那马毅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就这样落入了李牧的手中,又被李牧转手送给了仲修远,一张脸顿时扭曲得紧。

这画他当真是喜欢的紧呀!

当初他一眼就相中了这画, 这段时间是没少和那收藏这画的人费口舌,现在好不容易才把这画给要回来了,结果转手就易主了……

看着已经易主的那画筒,马毅后悔了,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画要不我……”马毅伸手想要去拿那画筒,仲修远却根本没有看他,而是已经转身追着李牧而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画筒,马毅几乎快要哭出来。

众人见状,地尴尬地咳嗽一声,纷纷别开脸去,不看这马毅。

马毅这人虽然挺亲和,但到底是挂着品级的司税总管人物。如今这赌输了,还伸手想要去拿回来,这事情让人看了去,自然免不了让人觉得有几分尴尬。

侧开头咳嗽了一阵之后,众人各自散开来,纷纷忙着自己的去。

仲修远拿着画筒,追着李牧进了自己家屋子之后,便站在了他的身后。

在他的面前,李牧正在卧室里往外面掏白棋。

也不知道他怎么塞进自己的兜里的,衣服掀开之后掏出了好多棋子来。

“谢谢。”仲修远话语幽幽。

正忙碌着的李牧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拿在手中的那画筒。

其实他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值得仲修远这几天都为这件事情找了迷似的。想着这几天仲修远一直与那姓马的走的极其近,李牧莫名的有几分不喜欢。

“你就那么喜欢?”不过就是些鬼画符。

若是让仲修远见了他以前常见的那些精致画册或是图片,那不得闪瞎这人的眼。

一副破画,有什么好?

李牧一边在那慢悠悠的往外掏棋子,一边腹诽。

仲修远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画筒,对这画他原本也只是普通的喜欢,如今这画是李牧为他赢回来的,那喜欢的层次自然已经截然不同。

“是喜欢。”莫要说这画本来他就喜欢,就算这画他原本不喜欢,此时此刻他也肯定是喜欢得紧的,“那马大人倒是好眼光。”

李牧回头幽幽地看了一眼仲修远脸上的喜欢,半晌之后,他又开口道:“那就挂起来。”

“挂?”仲修远一愣。

许多名画珍贵,多数收藏家都是选择小心保管,生怕有一点点闪失,真的挂出来的倒少,而且他们这山里头的屋子似乎也不大适合挂这样的东西。

李牧掏完了棋子,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住的这屋子,这屋子因为要放仲修远之前的那些书,现在已经没什么空用来挂这幅画,李牧便道:“就挂堂屋吧。”

听了李牧的话,仲修远的动作一顿,这画是名画,若是随意挂在堂屋里,难免有些……

估摸着李牧是真的不懂这些东西,所以才会如此随性处理。

但很快仲修远又释然,这画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副画,虽说确实是名家大作,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还是李牧的心意。

李牧把棋子都掏出来之后,就把那幅画拿了出去,在堂屋里选了个位置,然后挂了上去。

挂完之后,他还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会儿时间,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原本在院子里坐着玩的众人已经收拾完了棋盘,正在说着话。

那石老板的意思是让马毅跟着他一起下山去山下住,不过马毅这一时片刻的却不想走了。

他在这里丢了画,怎么能说走就走?

等众人商议完,石老板等人又再次下了山,而马毅跟着金钱钱进他们家堂屋吃饭的时候,发现自己那一幅画竟然被李牧挂在了墙上时,马毅一张脸顿时就青了。

“这画怎么在这里?”马毅顾不上吃饭了,赶紧跑到旁边去看被挂在墙上的画。

这里可是堂屋,又不是什么书房重地,这里天天人来人往的,而且李牧他们又在堂屋里头吃饭,这一天下来油烟熏着风吹着。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马毅看着那画,心疼得不行,“这画要是挂着,那就糟蹋了呀。”

别人家得了名画都是小心翼翼的宝贝得紧的收了起来,偏偏李牧这人刚刚得到的画,转手就给挂在墙上了。

马毅对着墙壁看着墙上的画,皱着一张脸嘴里直嚷嚷着使不得,李牧却是挽了袖子,往桌上端菜,压根就没理他。

马毅在墙边唠叨了一会儿,见李牧根本没理他之后就搭了凳子,竟然自己想要去把挂在墙上的画给它拆下来。可他这凳子一站上去,整个人顿时就心疼的脸都白了。

因为李牧把那幅画挂在墙上的方式,是用扣的,两颗木钉左右各自扣着一边,把那画轴横挂在上面。

这样一来,画便紧紧的扣在了墙壁之上,但是那木扣却把这画轴弄得有些过紧。

“你这是在糟蹋呀!”马毅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条蛇紧紧地缠住,越拉越紧,紧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他伸出手指想要去把那木扣抠开,可是试了几次木扣很紧,根本抠不开。

自己弄不下来,他又回头去看旁边的李牧,却见李牧已经把桌上摆满了饭菜。

见着那些饭菜上飘飘荡荡的油烟,马毅几乎快要被气疯掉,“你把饭菜端出去,快端出去。”

这画可是名画,万一要是被油烟给熏了,那不得糟蹋了啊?

等把所有的碗筷都摆在了屋内,李牧才总算是有了心情去理会搬了凳子站在墙壁边上,试图去扣他扣在墙上的画的马毅。

“我看挺好的呀。”李牧看了一下自己选的位置,这位置他选的极好,一进门就能看得见。

“不行!”马毅听了急了,“这山里头早晚的潮气太重,你就这样挂在这里,再加上风吹油烟的,这画得让你给糟蹋了。”

“糟蹋了?”李牧重复,漆黑的眸中带着几分疑惑。

“那可不得糟蹋了。”马毅是真的心疼不已,这画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在手上还没捂暖和呢。

“糟蹋了那也是糟蹋我的,你着什么急?”李牧淡然的在桌前坐下,俨然是把贴在墙壁上,试图用手指去抠他扣在墙壁上的木扣的马毅当作了壁画。

本来就已经又心疼又生气的马毅,听了李牧这话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听了李牧的话,又见了马毅那模样,仲漫路是已经捂着嘴偷笑起来。

仲修远此刻却是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有些明白过来。李牧那根本不是什么不懂画,估摸着他那就是故意的。

只是不知道马毅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才让他如此计算欺负,下午把画给骗了过来不说,如今居然还在报复。

故意要把这画挂在墙壁上,故意要气这马毅,故意要看他心疼万分却又拿李牧莫奈何的表情。

仲修远在李牧的旁边坐下,他把筷子拿了对齐,这才对在墙壁上贴着的马毅说道:“马大人不如你先下来,咱们先把饭吃了?”

金钱钱这会儿已经端了碗,正拿着筷子望着他墙上贴着的叔,嘴里还塞着满满的米饭。

他这叔平日里看着倒是挺严肃一人,特别是在平日里的一些正事上,那根本就是六亲不认的铁血严谨,金钱钱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被什么人给逼得爬上了墙。

“你先给我把画弄下来!”马毅抠不下来气的都快绝望,他恶狠狠的吼完,又哭丧着脸哀求,“就算这画不是我的了,算我求你了,行吧?”

马毅现在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拿这画来戏弄仲修远,更不应该拿这画和李牧来赌。

这画要是就这样让李牧这楞头青给糟蹋了,他非得心痛死不可。

李牧完全没理他,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酒,便开始吃起了饭。

一顿饭吃下来,听着旁边墙壁上扒拉着的马毅的哀嚎,李牧这饭吃得是格外的香。

李牧等人吃完饭,金钱钱这才拉着他叔,把他硬从墙上扒拉了下来,拉到了对面鸿叔家那屋子里。

看着心痛万分双眼猩红的马毅被金钱钱硬拉走,仲修远莫名的都有些心疼他了,“你莫要再欺负他了,你要是把他弄哭了,那石老板得跟你急。”

002.

已经洗漱完正往屋内走去的李牧听了仲修远这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决定,这画还是在挂它个两个月吧。

他原本是准备就这样挂上个一两天,把这马毅气死算了的,不过如今仲修远都替他开口了,那还是继续挂着吧!

仲修远见李牧回了屋,他也跟着李牧进了卧室,关了门之后,三人褪去外衣,并排躺在了床上。

本来李牧是想让允儿去跟仲漫路睡的,但是他夜里会睡不着。无视允儿打地铺的提议,李牧把他带到自己房里,让他睡在自己和仲修远的身边。

在他家的这床虽然已经有些年代,但是这床还挺大,三个人睡虽然有一点挤,但也睡得下。

躺在床上,仲修远一时间却没什么睡意,替允儿拉了拉被子盖住他的肚子之后,仲修远和李牧说话。

“我听秦老爷说他似乎也是个人物,你可不要把他逼急了。”仲修远提醒道。

这人的具体身份,他们已经从允儿的口中听说过,虽然李牧现在和他是打不上什么交道,不过到底还是要小心谨慎对待些。

原本正准备睡觉的李牧听了仲修远这话,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完全没有准备开口。

仲修远等了片刻,没等来李牧的回答,有些惊讶地打量着李牧,却见李牧已经闭上眼睛装睡。

他微有些惊讶,李牧虽然话少,现在这却明显是不想说话的态度。

李牧不想说话,为什么?

他生气了?

仲修远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李牧为什么生气不理他了?

“你生气了?”仲修远问道。

“没有。”李牧依旧闭着眼睛。

听着李牧的回答,仲修远确定了李牧就是生气了,他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和他说话。

可为什么?

仲修远仔细想了想下午发生的事情,在李牧和那马毅赌棋之前李牧都好好的。赌棋李牧赢了,他显然不可能为此不高兴,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李牧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不肯吃亏的性格,可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报复完了便忘了,这一次,那马毅却被他连番的欺负……

仲修远仔细想了想赌棋之后发生的事情,片刻之后他心跳快了一拍,一股莫名的热流涌进心口。

他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可又有些不确定。

自从李牧赌棋赢了之后,没过半刻钟他们就开饭了,期间也就他和李牧说了两句话,马毅显然不可能再惹到李牧,那就是他惹到了?

可他那几句话除了说了两句马毅的好之外,也没说过其它。

之前他听秦老爷说这叫马毅的人是管司税的,虽说这人如今与他们还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李牧若是准备把生意做大,必定会和他有所接触,所以这段时间他才多花了些心思在这人身上。

仲修远看着面前闭目养神的人,眼中带了几分笑意,他伸了手隔着允儿握住了李牧的手,“我的心思,你还不懂?”

他不过就是说了马毅两句好话,这人……

看着此刻闭目养神的李牧,想着之前马毅整个人都贴到墙上的姿势,仲修远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盛,这人当真是让他爱得紧……

听着身旁仲修远的话,李牧一动不动的装睡。

在他旁边,允儿也是如此,他虽然还小并不是很懂这些事情,可他也知道此刻这两人说的话是大人的话。

所以他乖巧的躺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装睡。

仲修远话说出口,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后,他看着面前一大一小闭着眼睛装睡姿势都一样的两尊闷神,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盛。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未亮,众人才刚醒,就听见自己家堂屋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

李牧和仲修远两人赶紧披了衣服出门,一出门就看见墙壁上贴着个人。

马毅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棍子,正贴在墙上,试图把那扣子给它撬下来。

看着这偷偷摸摸的人,李牧和仲修远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无语。

仲修远上前去想要把这人劝下来,说了几句,马毅都坚持不肯下来,非要让李牧把这东西拆下来。

李牧没理他,转身便向门外走,只是转身的时候脚不小心勾了一下椅子脚,椅子晃了一下,吓得巴拉在墙上的人脸色发白的赶紧下来。

把这人劝下来之后,李牧便换了衣服,无视这人的絮叨,下山去看自己的那些鸭子。

山下,原本正琢磨着上山来的石老板在听了手下来的急报之后,也正气得不轻。

“饭桶,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石老板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那批货会出错。

他之前从外面运了一批货回来,之前就说卡在国境关口那边,他当时没放在心上,结果今天才得到消息听说这货被扣下来了。

这走私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要是彻查下去,被查到他那些身家都不够赔,而且要是追究起来,还会牵扯到不少人。

“石老板,那现在怎么办?”来送信的人脸色也不好。

前段时间关口那边就查得严,他们当时也只以为拖一段时间便能顺利过关,没成想直接就被封查了。

“怎么办怎么办?你们除了会问怎么办就不能自己动点脑子吗?”石老板气急。

来送信的人,乖乖的负手而立,不敢说话。

一直在屋里来回走动着的其他几人,此刻也是额头冷汗淋漓,他们可都是跟着石老板做事情的,这件事情中也有他们不少的投入,要是这货真的被查,那他们就亏大了,更糟糕的甚至是会被抓起来。

“石老板,你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呀,这要是查下来,咱们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越急越乱,如今几人脑袋中已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办法。

石老板张嘴还想骂人,可是如今这情况,他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搭理这些人,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一批货给它弄出来。

沉思片刻之后,石老板把那来送信的人招了过去,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与他交代完让他赶紧回去传消息之后,他自己则是换了衣服,出了门,急冲冲的往山上而去。

上了山,石老板脸色煞白得找到了金钱钱,一见面就赶紧道:“不好啦,出事了!”

金钱钱这会儿正在安慰他哭丧着一张脸的叔叔马毅,见到石老板脸色煞白的早上来,眉头便皱了起来,“你又惹什么事了?”

“不是我出了事,而是金侄子你有事了!”石老板拉着金钱钱就避开了马毅到旁边去说话,“你还记得之前从外面运回来的那批货吗?我刚刚得到消息,货被查了。”

“什么?”金钱钱立刻皱起眉头。

金家的生意做得非常的大,和外头的人来往的生意自然也多,就在他来这边之前不久,就曾经有一批货往这边送来。

那批货他走的完全是正规的渠道,各种手续十分齐全,怎么会突然就被扣下来?

“这……”石老板面露迟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金钱钱最不耐烦这人这样。

“是税上面出了点差,这交的税还有货物的数量,有些对不上,所以……”石老板道。

金家虽然一直走的是正规的渠道,但是办事的人都是下面的人,谁也不能保证有错没错。

石老板索性便把自己的那一批货算到了在金家的那批货里,也幸好这两批货本来就是同样的东西,不然如今他还真的有些没办法。

“怎么会这样?”金钱钱懊恼,如果税点和货对不上那就是漏税,清查起来的话这事情可就大了。

“所以金侄子快和我们回去看看吧,这事情耽误了可就麻烦了。”石老板道。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金钱钱虽然还是有些不愿意走,但到底还是无法把这件事情置之不理。

思索片刻之后,他便去找了马毅,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你办事怎么这么马虎?”一提起正事,马毅便变得十分的严厉,“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先皇在这方面抓得有多严,万一要是捅上去,有你们金家好受。”

如今大宁与各国通商,先皇在这方面本来就抓得严,因为大宁也确实是缺钱,若是这时候被抓到偷税漏税,必然会被杀鸡儆猴。

“叔,您快帮我想想办法。”金钱钱哭丧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马毅。

他和李牧那都还没说清楚呢,现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马毅也纠结,他那画都还没想办法给从墙上弄下来,若是这时候走了,那等他回来那画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这楞头青给糟蹋了。

“叔……”金钱钱哀求,“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里能想到这货数量会对不上?”金钱钱对这件事情也十分的不解,他之前都派了人去算清了的,怎么的突然就又出了错。

马毅纠结了片刻,终还是挨不过金钱钱的哀求,再把金钱钱训斥了一顿之后决定启程回去看看情况。

如今他们只是得到了消息,具体的情况还要等他们回去之后才知道。

“这事不宜迟,咱们今天就……”石老板见两人有动作,立刻就安排起来。

“你下山去安排马,我随后就下去。”马毅对旁边的石老板说道。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也不放心,所以他还得去找李牧说道说道。最少也要让他把那画给收起来,不要挂在墙上糟蹋了。

走过李牧家大门看到那挂在墙壁上的画时,马毅心疼得不行,他想让李牧把这画还给他,他厚着脸皮开了口,可是李牧根本不给。

“难道你输不起?”李牧幽幽地看着面前的人,眼里带着几分鄙视。

马毅气急,“那算我跟你买!你开个价吧!”

“不卖。”

话说完,李牧便向着山下走去,看着李牧离开,马毅又动了偷偷去把那画撬下来带走的心思。

不过他早上已经试过了,那画被弄的非常的紧,即使他有心,一时片刻也弄不下来。

眼见着李牧要走远,马毅又连忙追了上去,“那你这画不给我,你家的酒总可以给我两坛的吧?”

“酒?”李牧停下脚步。

“就是之前喝的那桃花酒。”马毅道,提起这件事情,马毅不由多打量了李牧两眼,他之前听秦老爷说,这酒都是李牧自己量的。

马毅这些年来也喝过不少的酒,名酒普通的酒都有,但是这桃花酒,李牧这酿的确实是个中上品。

虽说时间还不久所以还并不是非常的醇香,但是即使如此,也已经足以让他垂涎三尺。

马毅虽然并不嗜酒,可好东西谁也不嫌弃,拿不走画他也要拿走酒。

至于这画,大不了他这趟忙完了再来。

“不给。”李牧立刻拒绝。

这酒他之前一共也就酿了二十多坛,除去这段时间喝掉的,已经只剩下十几坛了。

“你……”马毅万万没想到李牧居然如此小气,“那我给你买。”

“自家酿的,自家喝,不卖。”李牧还是那话。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你那酒能值多少钱,信不信我让人给你全砸了?!”石老板一听这话立刻就满面怒容,他原本就急着想带这几人走,结果马毅还在这里耗着。

“你给我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滚。”马毅冷眼呵斥那石老板。

原本还打着小九九的马毅听了李牧的话气得肚子都痛了,他原本春风得意马蹄疾,得了心爱的画,正准备回家。

结果半路被这石老板骗来这里,丢了画不说还没喝到酒。他现如今看这石老板,那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石老板脸色煞白,他原本是想要巴结马毅,如今反而适得其反,他脸色怎么会好?

李牧咬定不松口,马毅便一直跟着在他的身边絮叨,秦老爷从山下赶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问了旁人,打听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秦老爷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旁边的石老板。只不过他也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抽了空,秦老爷也与李牧告辞,“我这次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该回去了,正好几位大人也一起回去,我便同他们一路。”

听说秦老爷也要走,李牧才总算把手上忙着的事情放下,“路上当心。”

秦老爷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李牧,笑着说道:“其实我原本上山来,一是为了告别,二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三也是想要与你讨壶酒。”

李牧这酒也不知道是怎么酿的,这味道虽然可能比不上一些名品,但也确实是香醇。

“我送你一壶。”李牧爽快地说道。

对秦老爷他当然爽快,这些年来,秦老爷照顾了他不少。

秦老爷笑了笑,道了谢,之后又与李牧说另外一件事,“还记得你之前让我帮你打听的那齐姓的一家人的事吗?”

提及齐鑫的家人,李牧立刻严肃起来。

“我之前派人去打听了,打听到了他们的落脚之处,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与你找的人是一波人,不过这之后的情况有些复杂。”

“怎么?”

“那一家在逃难的途中感染了瘟疫,当初除了最小的儿子如今都死了。”秦老爷叹息一声。

李牧沉默,片刻后才问道:“那他现在?”

“据打探到的消息来看,他之后应该是被人收养了,但是具体是被谁收养了我如今还没打探出来。”秦老爷道,“当年之事如今已经不好再查,逃难的人那么多,能查到如今就已算不易。”

李牧知道秦老爷这是在宽慰自己,他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却也只能如此。

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四个人几乎都已经找齐,有的人穷其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要找的。

“你能想得开就好,这人我会帮你继续打听,但能不能打听出个结果来,那就要看天意了。”秦老爷道。

等两人说完话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朝阳已经照进林中。

李牧领着秦老爷去桃花林那边挖了自己埋藏的酒,拿了一坛新的给他。

一旁一直守着的马毅见状,也连忙凑了上去,想要自己挖一坛走,结果却被李牧给领着后领给拉回来了。

没讨到好,马毅便越发得不甘心,最后还是仲修远看不过去了说了两句,李牧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自己家中喝剩下的那半坛给了他。

马毅原本想要从李牧这儿多弄些东西走,以解自己那份不甘,结果李牧酒都只给半壶,气的马毅跳脚不已。

别人巴结他,李牧却处处欺他。

马毅生气,可又不敢惹李牧,与李牧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算是琢磨出了些李牧性格的套路,真要把这人惹急了,李牧他肯定得拿他那画去点火生火煮饭。

马毅抱着这半坛酒,脸色一变再变,一旁的金钱钱见秦老爷还有马毅都有酒,也闹腾着要,“他们都有,为什么我没有?”

这个他们里面,显然是不包括在一旁无人理会的石老板。

金钱钱对酒这东西不感兴趣,比起酒,他倒是对李牧感兴趣的紧。

不过小孩的心事就是这样,别人有他也得有,那样就舒服了。

李牧闻言,转身回屋,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半壶出来塞到了他手里,让他闭了嘴。

得了酒,虽然只有半壶,金钱钱还是喜滋滋的。

看着自己的侄子开心不已的表情,一旁的马毅却不舒服了,他千说万说好不容易才说动李牧给了他半壶,怎么的金钱钱一下就有了?

“金钱钱就算了,凭什么他都有一壶新的,我却只有半壶?”马毅指着旁边的秦老爷。

李牧的黑眸看了看马毅,又看了看旁边笑眯眯的秦老爷,淡然道:“酒是我的。”

酒是他的,他愿意送谁就送谁。

马毅气绝,和李牧理论他说不赢。

和李牧理论不赢,马毅也不想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他拿了自己的半坛酒就往山下走去。

这地方他是还要再来的,因为他必须得把他那幅画弄回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这画给李牧糟蹋了!

见马毅往山下走,其余的人也纷纷跟上,准备下山。

下山路上,抱着自己好不容易要来的这半坛酒的马毅,越往山下走,心里却越发的不是滋味。

看看旁边因为得到一壶酒而喜滋滋的秦老爷,马毅有些纠结。

再看看旁边吊儿郎当的提着半壶酒的金钱钱,马毅是越发的纠结。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自己和金钱钱并肩而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喝酒了?”

金钱钱十八/九岁的年纪倒不是不能喝酒,但是他对这些东西还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偶尔晚上要是有酒局什么的,他也就是意思意思喝上一两杯,真让他抱着这东西喝他断然不干。

“怎么了?”金钱钱对酒并不感兴趣,虽然这桃花酒看着是挺漂亮,但他和李牧要这酒,纯粹就是因为凑个热闹。

“你既然不喝酒,那你把这酒给我如何?”马毅诱惑道。

“给你?”金钱钱惊讶地看着竟然厚着脸皮来和自己要酒的马毅。马毅这人平时真的看着十分沉稳,完全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即使是爱玩爱闹的金钱钱,这会儿见了他这厚脸皮的模样,也不由得有几分惊讶。

“对呀,反正你也不喝。”马毅伸手就要去拿金钱钱手中的酒。

金家家大业大,什么样的好东西他家里没有,怎么会缺这么一壶桃花酒?

马毅眼见着自己的手已经碰到了酒壶,金钱钱却把手往旁边一拿,避开了,“不行。”

这酒可是李牧给他的,即使是不喝,他拿着拿去看也好。

“别那么小气。”马毅有些不甘。

凭什么他只有半壶?而且这半壶要的还这么艰辛。

“什么小气?这是别人给我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金钱钱抱着自己的酒壶,“再说了,叔,你不是有半壶吗?”金钱钱戒备地看着骗他酒喝的马毅。

见马毅竟然真的厚着脸皮去骗自己侄儿的酒,一旁的石老板看不下去了,那李牧不过是个山野村夫,他酿的酒能有什么喝头?

“马大人若是喜欢这桃花酒,下山之后,我让人去寻了上好的桃花酿,亲自送到府上如何?”石老板说。

这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上好的桃花酿,只要他有钱照样要多少有多少。

马毅厚着脸皮以长辈的身份腆着脸去骗金钱钱的酒,本来就已经一张老脸羞得通红,现在听石老板又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来火了。

如果没有石老板,他这会儿早就已经回家了。结果如今丢了画,要酒又没讨到好,他早已经看不惯这石老板。

“要你多事!”马毅完全不给他好脸色。

石老板到了嘴边的恭维的话噎住,他原本是好心。

让这石老板闭了嘴,马毅也不好意思再去骗金钱钱的酒。他打开了自己抱着的那酒,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瓶口的香味,然后举起酒,对准了瓶口,准备小抿一口尝尝。

结果这一口下去,他脚下的步伐却猛然停下了。

他抿了抿口中的酒,然后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去把壶对准了嘴,赶紧大口大口的喝了两口。

两口下来,他猛的就把手中的酒壶扔在了地上,啪嚓一声,摔了个稀碎。

他宝贝地抱着走了半天的酒,哪里是酒,这根本就是一壶水!

马毅咬牙切齿,李牧,你给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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