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搂着知聆,手在那滑腻酥软的肌肤上掠过,不舍得离开片刻,他顺便靠在书柜上,便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双腿上,只觉得十分爱宠都不够,便轻轻亲吻她的耳垂:“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恼了朕?”话虽如此,他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笑意,手也勾在她腰间,略蠢蠢欲动。
知聆只觉得半死不活,竭力缓过神来,闻言便道:“皇上若是想要我死了,就再来过几次也无妨。”
赵哲闻言手上一停,心头震了震,慌忙坐直了身子看她,见她脸色泛着娇红,汗意微微,精神虽差一些,但双眼盯着自己,有几分冷意。
赵哲看着知聆眼神,他反而几分安心,讪讪笑道:“朕一时……忘了,你觉得如何?让朕叫太医来给你把脉。”
知聆仍旧冷冷道:“皇上若只管由着性子如此,多少太医也不管用。”
赵哲见她冷淡之态,并不恼怒,心中略觉后悔,但后悔归后悔,他自己却也知道,若是时光倒转,他依旧会是如此的,情潮涌涌,几近疯狂,又怎能嘎然而停。
赵哲便温声安抚:“是朕一时太心急了,纯明,你切勿怪朕……以后、会收敛些的。”
知聆听了,便瞪向他,赵哲故作无辜:“怎么了?朕说的不对么,这还是朕第一次对人低头,你还不满?”说着,就捏了捏她的下巴,亲昵地以拇指摩挲。
知聆推开他的手,却反被他握住了,赵哲轻轻捏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意识地放在唇边轻吻:“朕也是因为太喜欢你的缘故,何况,若不是段重言他竟敢对你……朕也不至于如此,下回朕会温柔些,你就不要恼朕了。”
知聆想要起身,然而身上的力气还未恢复,刚一动就被他抱回去,百般昵爱。
知聆无奈,便闷闷说道:“皇上,你不要对我太好了。”
赵哲道:“为何,朕便是要对你好。”
知聆看向他,赵哲脸色泛红,眼神中透出一种略得餍足的神采,知聆垂眸,便说道:“皇上难道不知?我原先不想为妃嫔,就是不想参与后宫争斗里去,宫里头耳目甚多,如果给人知道皇上宠爱我,别说是后妃,就说太后那里,太后怎么会容得……我这样低微的人,哪里禁受的住,人家一根指头也能置我于死地。所以皇上还是收敛些,何况我的身体也不好,恐怕无法让皇上尽兴。”
赵哲靠在她脸颊边上:“朕以后会小心……”看着她慵懒之态,便后悔方才的孟浪,凝神想了想,“可是朕就喜欢你,你不必担心,有朕在,谁也不敢为难你。”
知聆闭了双眸:“不要如此,我更不想让皇上背负不好的名声。”
赵哲却笑道:“什么不好的罪名?难道你又想起方才朕说的那句?你放宽一百二十个心,其他的名声,朕也不在乎,横竖只要国泰民安,朕便已经尽了天子之责,何惧其他,只不过……总要给你想个出路才好。”他开始时候说的轻快,说到最后一句,却锁起眉头。
赵哲看向知聆,瞧着她半闭着眸子的脆弱神色,心中却微微涌动,他本来以为,暂时收她为宫中女官,好歹也是近水楼台,比望梅止渴能好一点点,谁知道好不容易开了禁,忽然间却更为不满,只想要贪图更多。方才却又听知聆担忧将来被六宫针对,便皱了眉,暗中思量。
却听知聆幽幽说道:“我又有什么出路,罪臣之女的名头,是要追随一生的了,本来想安安静静当个宫女,尽职尽责报答皇恩就可以了,皇上偏又如此肆意胡闹,以后我若有什么意外,自己倒是不怕的,可惜是不能再报答皇上恩典,也不能再见到我哥哥了……”说到最后,更想到逸儿,脸上就见忧伤之色。
赵哲握紧她的手,也坐直身子:“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有朕在,保管你好好的呢。”
知聆见他紧张的神色,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想闭上眼不理会就算了,却仍撑着,半真半假说道:“皇上的确是心爱我,就不要折腾我,方才,我魂也去了半条。”
赵哲便笑,忍不住捏了她下颌,又在嘴上亲了口:“乖乖,你这身子的确不好,要怎么才能大好起来呢?倒让朕为难,御医开的那些药你吃着如何?”
“还可以。”
赵哲看她承恩过后,慵懒无力楚楚可人之态,十分心喜,想到将来或许可以长久……更觉惬意,然而又着实担心她的身体,想来想去,就抱住她,于耳畔道:“御医给的药好生吃着,宫里头的事不用你烦心,你只管养你的身子,等方墨白回京了,朕自有说法,管保给你……和他一个出路,但是你必须要宽心,知道吗?”
知聆闭着眼睛,“唔”了声。
赵哲知道她累极,便抱起人来,亲替她将衣裳穿了大概,就叫承鹤进来,传了嬷嬷,稍微收拾一番,扶着她回去。
等人去后,承鹤便小声地问:“皇上,今日的事记不记?留还是……”
宫内皇帝若是宠幸过任何宫人,必须要由当值的太监记录下,若是以后有了子嗣,也好根据日期以为凭证,至于“留”的意思,便是留不留子嗣种子,若是皇上不愿宠幸的宫人怀孕,便赐汤药。
赵哲想了会儿,道:“不用记,要留。”
承鹤一听,心道稀罕,回道:“遵命。”
知聆回到寝殿,先撑着洗了个澡,精神实在不够,便回偏殿睡了一觉,正朦胧之间,却被人推了两下,有人道:“恭使快快醒来!”
知聆急忙起身,却见唐嬷嬷站在床前,道:“恭使快请起身速做准备,太后娘娘那边有传。”
知聆眉头一皱,承鹤跟宜妃之间那段谈话知聆自不知道,可是却知道宜妃是太后娘家的人,太后怎么会无缘无故召见她,自然有事。
知聆穿戴整齐,便去谒见太后,进了宫内,却见宜妃,瑾妃连同段昭仪等几位竟都在座,一见知聆,众妃嫔反应各异。
知聆上前见礼,太后看着她的模样,微微冷哼了声,便说道:“果真生得水灵,皇上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宜妃不言语,眼中却见嫌恶之色。瑾妃惊诧,把知聆从头看到脚,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暗中把自己跟她比较,然而越看越是心惊,总觉得自己竟没什么能比得过对方的,于是暗中便带三分气恼。
段昭仪看着知聆,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太后说完了那句,又道:“你叫什么?”
知聆道:“回太后,我名唤方纯明。”
太后震了震:“怎么这个名字听来如此耳熟?”
宜妃面色木讷,瑾妃眼睛骨碌碌一转,却叫道:“是了,这个名字我也听过,当初被诛的方首辅,他的女儿不就是叫做方纯明的?难道是同名同姓?”
太后脸色肃然,看着知聆说道:“你真的跟那个罪臣之女是同名同姓?”
知聆垂着头,仍旧静静回答道:“回太后,我就是罪臣之女方纯明。”
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太后身子往后一仰,宜妃脸上也露出猜疑之色,只有瑾妃失声叫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听说那个罪臣之女被段重言大人收在段府中为妾,怎么竟然会进了宫?”
太后忍无可忍,喝道:“住口,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瑾妃忙住了口,抬手掩嘴。
太后阴沉着脸看看知聆,便转头看向段昭仪,沉声道:“段昭仪,她是你们府里的人,你看看,果真是她?”
“是,”段昭仪站起身来,便看向知聆,打量了她会儿,才垂头道:“回太后,方纯明入府之前,臣妾便已经入宫,因此并无太多交际,也只见过一面,看来……倒像是的。”
太后便冷道:“你这话可真是糊涂,既然见了,居然还‘倒像是’,别忙着撇清!我问你,她既然是你们段府的人,怎么忽然间又入了宫?”
段昭仪道:“臣妾有罪,臣妾在深宫里头,也不曾回府去,因此竟不知是发生何事。”
太后看她一眼,眼中仍带冷意,不置可否,就看知聆:“方纯明,你的身份,连同进宫之事,皇上可都知道?”
知聆道:“是,皇上尽知。”
太后怒道:“好个不要脸的!罪臣之女为大臣妾室,已经是有违规制,如今竟又进宫!说!你是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招儿来迷惑皇上的!”
知聆道:“回太后,是皇上开恩,才许了我进宫伺候。”
“是问你用了什么下作法子!”太后气得脸颊的肉也一抖一抖地。
宜妃忙道:“太后,您消消气,别为了此等下作之人气坏了身子。”
瑾妃忍不住笑道:“好一个进宫伺候皇上,是怎么伺候的呢?难道皇上嫌宫里的人不够,非要找一个大臣的妾室进来伺候?”这几日赵哲并未就去她宫中,瑾妃素来得宠,即刻就把这罪名落在眼前人头上,恨不得大骂泻火。
太后一听,更为恼怒,众妃嫔自然也不服,殿内顿时醋意滔天,只有段昭仪低着头,唇边微笑一闪而过。
知聆却只不语,这会儿,外头有个嬷嬷进来,低头在太后耳畔说了几句,太后面色急变,看向知聆:“我问你,皇上可幸过你了?”
知聆面色不改,道:“回太后,不曾。”
“真的不曾?”太后狐疑地,又追问,“今儿你是不是去了御书房?”
瑾妃跟宜妃脸色大变,瑾妃按捺不住,起身道:“你竟敢勾引皇上在御书房里……”她自己都没有如此“殊荣”,当下越发气不过了,恨不得冲上去打死。
宜妃也忍不住,道:“真是下作!”
独段昭仪仍暗中冷笑。
知聆道:“皇上只是命我去御书房找几本书而已。”
太后见她反应平淡,便半信半疑,道:“你留神,别在我面前想要瞒天过海!你可知道欺瞒本宫的下场……”
知聆便不言语,殿内一时静默下来,这一刻,段昭仪便道:“启禀太后,既然她坚称没有,那么恐怕就是真的没有的。或许,又真是皇上皇恩浩荡,所以才许她进宫为女官……”
“你住口,”太后怒视段昭仪,“这事恐怕跟你段家也脱不了干系,我如今还没追究你,你倒是替她说起话来了!”
段昭仪见太后盛怒,便顺势跪了下去:“太后恕罪,此事臣妾着实不知情,料想也不与府里头相干,求太后恕罪……”
“相干与否,我自会查明!”太后竟不理会她,只让她跪着,又看知聆,寒声问道:“你说,皇上是怎么把你弄进宫来的?”
知聆自始至终都垂着眸子,只在段昭仪跪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此刻正欲回答,却听外头有人道:“皇上驾到。”满殿皆惊。
知聆心想:“果然来了,只不过来的太快了些,倘若慢一点,给太后责打了后才更像是那么回事。”与此同时,却另有一个人心中所想的跟她差不多,跪在知聆身前不远处的段昭仪心道:“皇上果然来了,我这一跪,在皇上眼里不知会如何呢?”
除了太后,在场所有妃嫔都起身迎驾,此刻赵哲已经迈步进殿,一眼就扫见知聆站在中央,段昭仪跪在身前,太后面带寒霜,宜妃阴晴不定,瑾妃还有些嘟嘴,似带埋怨般扫他一眼……赵哲极快之间把在场众人都扫了个遍,心头冷笑,面上却温和依旧,大步上前,向太后见礼。
作者有话要说:哆啦笨熊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1021:50:49抱抱~~~
希望不用再修改啦,合掌~
第二更,今天是八月十号了,本月三分之一的节操保住=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