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的教育基金, 是一个家庭这些年攒的最大额的钱。
叶老每个月工资的一半都得存到这个折子里,因为俩闺女学的课程多, 而且大多数都是专门请人教, 所以这笔钱存到现在,少说也有三千块了。
显然,冯明艳是准备拿这三千块钱, 想办法处理徐建东的事儿。
叶老转身进书房, 直接从书房里把存折,自己的户口,介绍信全拿了出来, 递给冯明艳了。
俩小闺女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妈妈把存折揣到了兜里, 不过, 她们依旧在扒饭。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冯明艳出去了,俩小闺女依旧跑到穆铁的房子里, 要跟穆铁一起去睡觉。
不过,上次她们是觉得穆铁好玩,才去跟穆铁睡的。这次确实因为害怕, 俩孩子把穆铁团在中间, 俩一个看着一个,默默的,就那么看着彼此。
“明儿正好周末,你有没有时间,我得出去一趟, 想你跟我一起去。”叶向东洗涮完进了门,对苏湘玉说。
苏湘玉比较知道的一点是,这次休假,叶向东不止各个部门跑着给福利院争取福利,昨天还跑到动物院,跟动物院联络,说要让福利院的孩子们去动物院里参观参观。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全心全意为别人,或者说为孩子,是个真正善良的大好人,但苏湘玉不是啊,她是懒得连门前雪都不愿意扫,非得系统逼着才可以干活儿的人。
现在,她特别怕叶向东拉着自己去搞福利,所以翻个白眼,她说:“没兴趣,我明天还得去给猪配种呢。”
你想想,当他把福利院的孩子们带来了,尤其像陈铜那样儿的,身上一件小背心儿都成絮子了,当他提出要求,让她给陈铜买一件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陈铜一件倒好说,但要是别的孩子也要呢,她又该怎么办?
所以这种事情必须拒绝。
关于养猪这事儿,叶向东只能举手投降,毕竟边城才是他们的主战场,农场才是苏湘玉心头的朱砂痣。
“那就这样吧,明天早晨就算了,下午你跟我出去一趟?”叶向东于是说。
苏湘玉撇了撇嘴:“不去!”
天太热,她平躺着都快睡着了,突然就听叶向东又来了一句:“小仙女儿,如果一个小姑娘跟你说,她现在至少被四个人追求,但她都不想嫁,问你该怎么办的话,你该怎么替她取舍?”
有四个男人追,这样的盛况苏湘玉自己都没遇到过。
“谁啊,竟然同时有四个小伙子追求?”苏湘玉说。
叶向东穿着背心大裤衩躺到了苏湘玉的身边:“还能有谁,秦玉盘呗。”
“什么时候,她是怎么跟你说起这事儿的?”苏湘玉立刻就来兴趣了。
“来,躺平,我慢慢儿跟你讲。”叶向东说。
苏湘玉昨天就给他强上了一回,因为太热,也因为太累而没来得及吵架,今天当然不肯就范。
“叶向东,夫妻之间有话好好说,我不想要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强迫我,要不然,从明天开始咱们分房睡。”苏湘玉甩开他的手说。
叶向东觉得奇了怪了:“苏湘玉,没你这样儿的吧,一开始说什么吸阳气,害我心惊胆颤了好久,还怕你真吸我的阳气,一个月才敢做一次,夫妻之间不就这点事儿,我今天偏要,我看你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大不了从明天开始,我搬到养殖厂去,等养殖厂的事情办完我立刻回农场,你爱怎么就怎么着。”苏湘玉扭了扭屁股,把叶向东往外推了一点儿。
“那你躺好,我替你搧扇子,你赶紧睡觉。”叶向东一把抓过扇子,于是说。
苏湘玉慢悠悠的要睡着了,心里惦记着事儿呢,于是又问了一句:“追秦玉盘的四个小伙子,到底都是谁啊。”
这时候她都快睡着了,没防住,叶向东突然扑过来,剪过她两只手,就把她给翻压到床上了。
“丁保国是一个,梅宪是一个,傅飞是一个,另外一个不止你想不到,连我也没想到,你猜是谁?”就在苏湘玉想大力反抗的时候,叶向东在她耳边说。
苏湘玉顿时就停止反抗了:“谁啊?”
在北京,她认识的人并不多,不知道还有哪个自己认识的小伙子会去追秦玉盘啊。
“原来有个追过梅君的小伙子,在老家还有妻子的那个,名字叫陈贵祥,现在在g委会总会工作,就他,一直追秦玉盘追的很热络。”叶向东说。
在老家有妻子,但是还骗着追梅君,并且在追求梅君的时候,让梅父梅母替他家几个姐姐都安排了工作的凤凰男也在追秦玉盘?
苏湘玉对于这个八卦很是好奇,所以连反抗都忘了。
不过,完事后,叶向东一句话就又把她的气给透起来了。
“我幺舅说女人都是嘴上喊不要,但身体比谁都诚实,你看你身上那凉席都湿成什么样了。”
这回苏湘玉没留情面,直接一膝盖就撞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冯明艳还是一如继往的热络,替大家煮好了粥,又亲自炸的酥脆的油条和焦圈儿,替叶老摆在桌子上。
但是,等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她居然溜进叶向东的卧室,就准备去偷叶向东那把琴。
琴当然早就被叶向东给藏起来了,冯明艳遍寻不见,不过手歹手里还有三千块的存折,捏在手里,趁着大家不注意就出门了。
小南和小西还在餐桌旁坐着,叶老擦了嘴巴,看见司机在外头,起身看了看俩闺女,还没说话呢,穆铁人乖嘴快,立刻就是一句:“完蛋喽,你们的妈妈把你们上学的钱,全拿去买凶杀.人喽。”
小西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想追出去,但小南一把就把这小姑娘给拽住了。
冯明艳跟徐建东在一起的事情,虽然一直竭力的瞒着俩个小女孩,但两个小女孩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她和徐建东之间的关系?
虽然说徐建东对她们俩确实很好,但是孩子跟父亲之间的关系,是任何人都无法离间的。叶老在小南和小西的眼里就是父亲,如果真要在徐建东和叶老之间选一个,她们肯定选叶老。
小西可能还傻,但小南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妈妈把事情能处理成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她绝不会用任何方式违背爸爸,毕竟爸爸才是家里的主心骨。犯错的既然是妈妈,那么,只要爸爸还愿意把事情告诉她们,就证明他还在等妈妈迷途知返,那她们,也就只能是静静的坐着,然后看着。
人啦,越错越急,越急还就越错。
冯明艳又跑到g委会,亲自去找了一趟丁保国,谈的,当然还是需要多少钱才可以让徐建东闭嘴的事情。
而在g委会的丁保国,早晨上班给自己泡了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呢,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一听,市委秘书处的电话,丁保国连忙接起来了。
“我是叶清河,你是小丁吗?”电话里,是叶老的声音。
丁保国立刻站了起来,立正的姿势:“市长您好,有什么事情请您立刻吩咐。”
“冯明艳应该要来找你了,咱们俩之间明人不说暗话,到时候问她要五千块,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叶老在电话里说。
丁保国一听叶老这语气,就知道老爷子这是跟冯明艳干上了。
“您放心,我是您提拨起来的,这事儿我保证替您办好。”丁保国连忙说。
“徐建东的案子,走正常程序办,我三令五申过,你们不能体罚任何人,不能刑迅/逼供,不能栽赃陷害,公平,公正的处理,明白吗?”叶老又说。
丁保国当然连连点头:“是是是,好好好。不过,那钱呢,到时候咋办?”
“捐福利园。”叶老干脆的说。
于是,等冯明艳一来,丁保国也不再格外的推脱,专门把冯明艳带到外头,语重心肠的,就跟她说,想要让徐建东闭嘴,至少得五千块钱。
冯明艳当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啊。
不见兔子不撒鹰,她再三的,反复的确定:“你确定到时候他永远开不了口吧?”
“冯姨您放心,东城区的g委会小分队就是我的地盘儿,我说了算,我保证在移交公安机关之前就能让他永远闭嘴,行不行?”丁保国其实头皮都在发麻,但是,毕竟当初他自己是叶老提拨的,而现在,叶老在上头盯着,要他办这么一件事情,他要不替叶老办好,就怕叶老将来要查他。
而像丁保国这种人,黑白两道都沾,一查不就是一个准儿?
冯明艳手头只有三千块,这在全北京市,都算得上一笔大额的存款了,但是还不够,这该怎么办?
家里头的钱都是由她来管的,她也明确的知道,家里头再揩不出什么油来了,咬咬牙,冯明艳只得去找梅干菜。
毕竟她在边城还有一个二哥,而梅干菜自己呢,这些年从冯明艳的手里也挖了不少钱,现在她有难,老太太得把这钱给她应急啊。
梅干菜一听徐建东进了g委会之后不但怂了,居然还咬出冯明艳来,这时候一边骂冯明艳当初糊涂,一边又哭哭啼啼的替她准备钱,俩人跑了好几趟银行,总算凑足了两千块钱。
“这钱可不能直接交给丁保国,你得让他先把事儿办好,得亲眼看着徐建东不会张嘴巴了才给他钱。”这边冯明艳要走,梅干菜跟在身后,还在不停的叮嘱着。
冯明艳不耐烦的说:“我知道啦!”
“这钱你以后可要记着还我呢。”梅干菜说。
“老叶又还没退,到时候我多替几个人办点事,安排个工作,这钱就出来了!”冯明艳说。
她手里攥着整整五千块,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了呀,带着这笔巨款,急匆匆的,她就往g委会去了。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冯明艳一直在回忆自己和徐建东之间的过往。
其实是她先嫁到北京,经过她介绍,徐建东才跟周玉芬谈上的。但是,她也一直知道,徐建东是追着她来的。
他永远都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从来不打扰她,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侵扰,俩人到少有十年了吧,在总参的大院里,就连眼最尖的老太太,也从来没有发现过他俩之间的私情。
所以,冯明艳一直觉得徐建东是爱自己的。而小南和小西到底是谁的孩子,其实冯明艳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她曾暗示过徐建东,说俩孩子是他的。
在被徐建东咬出来之前,冯明艳对于徐建东整个人都深信不疑,相信他为了自己可以付出性命。
但是,既然徐建东背叛了她,那冯明艳肯定也得断尾求生。
但是,十几年的感情啊,徐建东能在g委会咬她,她毕竟是个女人,感性,哪怕想处理他,总还是忍不住伤心。
在公交车上,冯明艳哭了个稀沥哗啦,等下车的时候,其实都没感觉到痛,只是觉得自己小腹有点酸痛和不适,经后面的人提醒,她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沾着血。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小产了。
再说另一边。
叶向东其实还有别的事情,但是,因为苏湘玉的工作,大清早的,他开着叶老的车,就不得不带着苏湘玉先去养殖厂。
就剩穆铁一个人,当然不能就那么丢在家里头,也得带着一起去。
在养殖厂下了车,穆铁就觉得叶向东特别怪异。
“干爹,你走路的时候为啥老劈着腿啊?”穆铁疑惑不解的说。
叶向东眼神阴森森的看着苏湘玉呢:“你干娘啊,不但讨厌你,而且讨厌天底下所有的孩子,她不想生孩子,所以想废了你干爹。”
是,苏湘玉昨天晚上一膝盖顶过去,确实把叶向东给的可以,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年代呆多久呢,跟叶向东做夫妻,要是一直由着他这种七八十年代直男混混的性子,那不等于又走了一遍悲剧的婚姻。
“就昨天晚上,我们已经配过种了,还真的,你们四个月的猪崽子,给我们的母猪那是一配一个准,湘玉,我相信你天山大白的品种了。”周玉芬见苏湘玉来了,笑着说。
苏湘玉好奇的问:“我们农场那俩小伙子呢?”
说起于磊和高占国,周玉芬由衷的就得夸奖上两句:“这俩小伙子是真精神,你是不知道,早晨起来,于磊就在给大家传授养鸡的技术,高占国是个好木匠,这会儿正在教我们的男同志们怎么做家具呢,他居然还会裁缝活儿,缝刃机使得特别好。”
办公室里一个姓刘的小伙子说:“不止呢,这俩人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说真的,说他们边城的农场里顿顿有肉吃,而且人人都有小院子住。”
周玉芬说:“这估计是他们吹牛的,就在咱们北京,就咱们自己养猪,你们说咱们是不是顿顿有肉吃?”
办公室的同志们一个个儿都在摇头:“那怎么可能,一月五斤的肉票,我们家专门有一块擦锅的猪油皮子呢,就为饭里有点肉腥味儿。”
“真的,我们边城,至少朝阳农场的人顿顿有肉吃。”苏湘玉说。
周玉芬还是有点不相信:“你们养的猪多,还是哪里来的肉?”
既然想替自己搞几个养殖方面的专家回去,当然就得开出诱人的条件来。苏湘玉于是把自己场里搞发展的那一套,洋洋洒洒,又事无巨细的,就跟周玉芬讲了一遍。
在政策内,不触碰红线,还能赚钱,不止周玉芬听出了神,就连办公室里几个工作人员,听的时候不由的都有点儿流口水。
当然,苏湘玉也就适时的提出来,自己还想从北京请几个专家到边城的事情。
“那怎么可能啊,咱们可是北京户口,把北京户口牵到边城去,谁要去谁就是傻子。”姓刘的小伙子说。
苏湘玉于是说:“现在报纸上不是天天在说要恢复高考,你就算户口在北京,一直呆在北京,除了养猪还是个养猪。但要真的恢复高考,下农场当过知青,这个履历肯定能替你加分,而且,我们农场不止搞生产,从我一回去,我们还得专门办夜校,免费请老师给知青们讲课,复习高中考程,以备万一国家恢复高考,我们的知青们能立刻参加考试,在北京,你们有这条件吗?再说了,要你真学的好,到时候考到北京,不一样能把户口给带回来?”
办公室里的几个小伙子相互看了一眼,就发现苏湘玉这话说的再理啊。
那么多知青为国家做了贡献,要真的恢复高考,当过知青肯定是能加分的,真要学的好,再考回北京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现在的年青人都还有觉悟,有热血,这不大家一议论,就有好几个人挺心动,想到边城去看看,就算不到农场当知青,总算游历一回祖国的大好河山嘛。
苏湘玉当然也只是说到为止,具体的,还得这些小伙子们一个个的传到养殖厂别的人耳朵里,然后才能再进行下一步的事儿。
“嫂子,北京这些同志可真穷,不止衣服没咱们的好,就连桌椅板凳都是烂的,我再也不羡慕北京啦。”于磊一看着苏湘玉,大大咧咧,就得谈几句自己的感想。
不过,他话说到一半,发现有好几个养殖厂的工人一直瞪着自己,鉴于自己在农场的时候一说话就要挨揍,这家伙现在也有经验了,悄声问苏湘玉呢:“嫂子,我没说错话吧。”
“没有,而且你还得继续可劲儿的吹,把咱们农场的优势和条件都吹出来,最好再给养殖场的同志们多读几首诗,跟他们谈谈拜伦和雪莱,泰戈尔。不过你得记着,吹牛的时候把高占国带上。”苏湘玉说。
于磊摸不着头脑啊:“为啥我吹牛要带着高占国啊嫂子?”
“因为我怕你吹的太过,养殖厂的人要揍你。”苏湘玉说。
既然必须搞几个专家过去,把牛吹出去是很有必要的,所以,这回把于磊带到北京,还真是最佳选择呢。
妻子工作,爱人无聊,而现在又没什么别的娱乐。
苏湘玉是从系统里头给叶向东买了些书回来,让他在车上看着书等自己呢。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苏湘玉当然开心,就连她的小跟屁虫穆铁也格外的开心。
“下一站,咱得去趟福利院。”叶向东看苏湘玉和穆铁上了车,穆铁急吼吼的来抢水杯,一把夺过来,就把水杯递给苏湘玉了。
要说穆铁生平最大的一怕是啥,就是福利院。
这家伙着急了,打开门子就准备跳车:“你们自己爱去不去,反正福利院那地方我不去。”
这还是生平头一回,她把穆铁捞了回来,搂在怀里抱了抱:“你放心,只要你到福利院之后不四处乱吹牛皮,不论我去哪里都不会丢了你,现在别闹腾了,乖乖给我坐好,好不好?”
穆铁对于被丢弃的恐惧,是根植在骨子里的。
而且,苏湘玉虽然带他,但并不疼他,几乎从来没抱过这孩子。
给抱在怀里抱了抱,穆铁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怎么说呢,这个干娘其实跟穆铁的亲娘完全不一样,她几乎从来没有跟穆铁讲过大道理,也从来没有刻意的教导过他。
但是,偶尔一句,穆铁就能记到心窝子里。
据说,今天是福利院开放日,有很多单位会选在今天,到福利院力所能力的,照料一下孩子们,帮福利院干点活,再捐赠点衣服什么的。
福利院里只有俩个阿姨,一个秦玉盘,再就是一个老眼昏花的马奶奶,人手严重不够,就不说别的地儿,只几层楼的厕所,常久下来都没人能洗过来,更何况还有孩子们的衣服,现在已经是七月,该给孩子们准备秋装了,但是孩子一年比一年大,除了烂的没法穿的,秋装还得重新收拾,重新分配。
至于大院子里的活儿那就更多了。
本身这地儿就是郊区,蛇虫鼠蚁的满地儿乱爬,老鼠顺着水管子四处跑,有些孩子的耳朵都给老鼠咬破了,灭鼠也是一件大事。
苏湘玉对于叶向东,现在渐渐已经有点儿无法忍受了。
当滥好人是其一,爱四处施舍是其二,但他强行拉着她一起做善事,这跟苏湘玉做人的道德基准可是相违背的呀。
所以,虽然把穆铁给拉了回来,但是坐在车上,苏湘玉还是郑重其事的说:“叶向东同志,虽然咱们结婚了,是婚姻关系,但我今天得跟你开诚布公的谈谈,你想做慈善,我不反对,你想帮助福利院的孩子,我也不反对,你擅自作主,开车要往福利院,今天我跟你一起去,但是,我也向你申明,今天跟你去福利院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会一脚把你踹下车,开上车就走。”
穆铁也在点头:“对,我们把干爹踹下车,咱们自己开上车就走。”
叶向东在前面把着方向盘,只笑,并不说话。
转眼已经到福利院的门口了。
不比以往的冷清,今天福利院的门口整整齐齐的,至少停着十几辆自行车,其中有一辆擦的蹭亮,车上铃子都比别人的大一号,声儿更响亮的,苏湘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g委会的小分队长丁保国的。
当然,今天福利院的门也大敞开着。
“苏湘玉,你真觉得,我带你到福利院来,是拉着你,要强迫你做慈善的?”叶向东拎了钥匙下了车,反问苏湘玉。
“要不然呢?”阳光下苏湘玉那张脸白的发亮,白的刺眼,嘴唇红润鲜亮,一脸的不屑。
叶向东两手叉在腰间,低头掸了掸鞋尖上的灰说:“知道g委会吗,就是丁保国所在的那个单位,那不是个正经单位,但是权力特别大,我这人用我家老爷子的话说,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我也一直都看不上那个单位。现在,丁保国就在福利院呢,而咱家老爷子,你也知道他正在收拾我小妈,走,咱们一起,想办法把丁保国所在的那个革委会给撤了去。”
说着,叶向东从车上拎了一行李包的东西,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就说:“走吧穆铁,今天你全程跟着我,我保证不会像你娘那样把你丢了,行不行。”
见人下菜碟儿的穆铁,刚才还坚定的站在苏湘玉这边,但就在此刻,他想起苏湘玉还曾把自己丢在福利院过,立马,就变成专属于叶向东的狗崽子了。
苏湘玉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明白叶向东的意思。
应该说,丁保国现在就在福利院里。
叶老借助丁保国,是想收拾冯明艳。
而叶向东呢,则想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丁保国,但他真正针对的并不是丁保国那个人,而是丁保国身后所在的g委会,他想凭一已之力,撤销g委会。
小伙子好狂的口气,好大的理想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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