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研究一下, 要怎么让andy走上作死的道路吧。”佟凯轻松地说。
关越递给佟凯ipad:“我想了三个方案,你可以随时打断, 并进行补充。”
江家, 江子蹇卧室。
天和听完事情经过,一手扶额,江子蹇生无可恋道:“就是这样。”
天和:“呃……这个事情……不太好处理。”
江子蹇与天和对视,天和说:“你就没……解释吗?”
“他不开门啊!”江子蹇绝望地说, “我爸要登门道歉, 还是我拦着, 现在我爸正在写登报的稿子,要朝他谢罪呢!本来我正想让他来我家过年, 这下怎么办?!”
天和好奇心起,说:“不过我想问问, 上次你们的角色分配问题……”
江子蹇:“嗯……他很生气我没有把第一次留给……留给他,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不知道会认识他!”
天和观察江子蹇的表情:“哦?所以最后还是……”
江子蹇:“他说,虽然那个的第一次没了,但是那个的第一次,只要愿意交、交出来, 他就愿意和我一起,当然不行了!”
天和想了想, 江子蹇说:“天和,你必须帮我这个忙。”
天和要疯了,说:“你们这事儿来来回回,究竟折腾我多少次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江子蹇道:“你明明知道他的身份, 却瞒了我这么久,我不管!如果你不想办法让他来我家吃年夜饭,我就、我就……”
江子蹇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能拿来威胁天和的,只得一声长叹:“让我死了吧。”
但天和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示意江子蹇稍等。
佟家,客厅。
关越说完了他的三个方案,佟凯“嗯”了声起身,走到钢琴前,开始弹琴。
关越知道这是他需要思考的讯号,也不催他。
门铃响了。
佟凯被打断正烦,走到监控器前,说:“谁啊?”
管家们都睡了,剩下个打瞌睡的守夜执事听差遣。
“抓脸的。”天和站在监控器前。
佟凯一见天和背后有江子蹇,马上说:“别让他进来!”
关越却已经起身去开门了,佟凯见拦不住,只得一个箭步,跑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躺下,歪着头,左手稍稍抽搐。
关越:“?”
天和背着江子蹇的运动包,带着江子蹇,两人都是一身睡衣进了佟家。江子蹇一见佟凯,便紧张起来,说:“还没好吗?下午已经没事了啊。”
江子蹇赶紧过去看情况,佟凯把头歪到另一边,持续抽搐。
关越:“……………………”
天和:“佟总?”
关越一脸茫然,看看佟凯,又看天和。
“对不起。”江子蹇单膝跪地,朝佟凯诚恳地说,“全是我的错,真的,你要打我骂我,要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不关我家花匠的事。”
佟凯脑袋歪过来,说:“你当零。”
江子蹇诚恳地说:“除了这个以外,别的都可以。”
佟凯脑袋又歪向另一边,不理江子蹇了。
关越:“……”
天和从包里取出一个除颤器,江子蹇顺手把它接在佟凯家的插座上,天和说:“来之前我们商量了下,以毒攻毒也许能……”
关越:“快把它放下!”
佟凯马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说:“已经好了,没事了!但你犯下的罪行,显然是不可原谅的!”
江子蹇说:“你告诉我吧,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原谅我?”
天和手里摩擦了几下除颤器,朝佟凯走来,边走边笑着说:“子蹇今天傍晚在你家门口等了四个小时呢,佟总,我为他求个情,他也不是故意的,您就看在我面子上,原谅他吧。”
“快快快放下那东西。”关越叫不出名字,电视上却是见过的,碰一下能把人电得弹起来,赶紧两手示意天和,“不要冲动!”继而一手转向佟凯,说:“你跟他俩一般见识做什么?”
佟凯气急败坏,一把抓住了关越,紧紧握着关越的手,道:“不行!来啊!大家一起死!”
关越:“……”
关越紧张地以眼神示意天和,天和只得放下除颤器,责备地看着关越,认为他站得太近,否则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佟凯:“天和你可以留下,江子蹇,给我出去!”
江子蹇只得说:“好吧。”
天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收起除颤器,说:“你们谈得怎么样?”
佟凯确认除颤器不会再发挥作用以后,说:“差一点就搞定了。”
江子蹇离开门厅,仍侧头张望,天和却在客厅里说:“子蹇说,如果你不原谅他,不去他家过年的话,他就会很难过。”
佟凯:“你确定他已经走了吗?我看是你俩又来合谋给我下套吧!”
天和:“如果他很难过的话,他爸也很难过,一家人都难过起来,年初七的舞会,就没心情办了。”
关越一脸郁闷,抬手朝佟凯做了个“去”的手势,示意算了吧,多大的事?能比得上正事?快去低头,想当攻就是伏低做小的命,否则迟早得被千人踩万人踏加上一只脚不得翻身。
佟凯想了想,如果不原谅江子蹇,这个舞会搞不好还真不开了,见不到andy,计划泡汤,关越就得另想办法。这样答应他的6.5%江曼集团股份,也拿不到了……就没法搞定江子蹇……兜兜转转,最后佟凯终于让步,说:“好吧,你让他进来。”
江子蹇松了口气,回到客厅,说:“对不起。”
佟凯一脸悻悻地看着他,江子蹇又走到沙发旁,拿出一个防狼器,说:“我电自己一下,让你消消气。”
“别!”所有人同时道。
佟凯:“你电啊!我才不信你真的电。”
江子蹇二话不说,抬起左手,把防狼器按在自己右肩前,电了自己一下,当场倒了下去。
关越:“……”
天和有点生气,但想想反正也是江子蹇犯错在先,算了随他去吧。
佟凯怔怔看着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江子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看吧,”天和说,“子蹇就是个这样的人,人交给你,我们回家了。”
佟凯忽然就有点难过,走到江子蹇身前,认真看着他。
门厅里传来天和疯狂的忍笑声。
佟凯已经有点疑神疑鬼了,说:“你们又在骗我?”
“没有没有!”天和赶紧道。
天和与关越从门厅里探出头来,偷瞥了一眼,关越转身走了,天和说:“真没骗你,那东西是真的,我们只是在想,会不会我们一走,你就要扒子蹇的裤子哈哈哈哈——”
外头关越按了两下喇叭,天和便也快步走了。
佟凯观察片刻,怀疑江子蹇刚刚那一下是装的,摇了摇他,发现江子蹇确实昏迷不醒。佟凯捡起防狼器,回忆刚才江子蹇的动作,心道该不会是装的吧,试了一下想做确认,于是一阵抽搐当场也倒了下去。
俩人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歪在地上,躺了整整一晚上。
除夕早上,家里打扫完了,家里人、司机全部放假。关越站在门口,过来一名家人,便发一个红纸包,里头捆着年底的现金,说:“多谢过往一年里的照顾。”
往年天岳当家时,都把过年钱打到大家的卡上,以关家的习惯,每年到得节前,却是由关越爷爷,亲手发过年钱,并致以感谢。爷爷行动不便后,改由关越的父亲挨个道谢。天和心想,果然在什么家庭长大,习惯就会伴随一生。
几乎所有人离家,有远有近,各自回去过年,到得元宵节才回来,偌大房子,一会儿就清净下来。
方姨则去姐妹家过年,是最后一个走的,把事先备好的吃的全部贴上标签,今天晚上,关越答应了江子蹇与佟凯,到会所去吃年夜饭,就不用再找厨师过来折腾了。吴舜则去了司徒静家过年。
“你为什么不先找我商量?”
人走得差不多了,天和便开始找关越的麻烦,昨天晚上回来后直接睡下,得知情况后,天和简直要被关越气死。
关越:“正在找你商量。”
“这能一样?”天和说,“你已经答应他了!”
关越:“我只能先稳住他。”
方姨整理完东西,说:“好啦,又怎么了?过年不要吵架。”
天和与关越忙一起转身,稍鞠躬,关越提着方姨的袋子,送她到门口,方姨于是挥了挥手,上了小刘的车,回去过年了。
天和:“稳你个头啊!”
“江曼集团的股份在谁手里有区别?”关越说,“持股而已,你现在去找股民们挨个买下来,凑下来也够了。”
“当然有区别。”天和说,“1%在我手里,我干吗要卖给佟凯?”
关越:“你只需要用换股的方式,换给佟凯0.5%。德林的股份、epeus的股份、越和的股份,都可以,你不愿意?不愿意我现在就回绝他。”
江曼的股份是很早以前,二哥闻天岳与江家签下的一个融资协议,当时江家需要竞争对手所拥有的一块地皮,于是天岳注册了一家公司,协助江家取得了资源。天和却没想到佟凯居然开始打江家的主意了,他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惊天大阴谋。
天和转念一想,倒也不是不能把这0.5%分给佟凯,只是内情一定要搞清楚:“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越:“佟凯看好江曼,希望入股。6%这个数字……”
闻天岳躺在沙发上,懒懒地看新闻,说:“宝宝,听我解释吧。”
天和转向闻天岳,闻天岳终于抓住机会报仇了。
“靠关越操作,”闻天岳说,“使出吃奶的力气,只能替他的金牌律师收购到江家6%的股权,必须再加上你分出来的0.5%,才能达到6.5%的占比。”
“6.5%什么概念呢?”闻天岳笑道,“如果佟凯与小驴在一起了,双方持股相当,这样他俩就谁都搞不定谁了。”
天和瞥向关越,关越说:“江潮生……”
闻天岳又道:“当然了,目前最大的股东还是江潮生自己,董事会上他说了算,只是等到以后,可就不好说啦。”
关越只得说:“是,就是这样。”
“你又骗我!”天和朝关越道。
关越:“我没有骗你,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抢着说了!”
天和怒气冲冲地走了,关越冷不防又被二舅子阴了一道,很想上前去砍死闻天岳,闻天岳却笑了起来。
普罗:“我觉得你们实在没必要因为这个而吵架。”
天和进了书房,一脸不满地看着关越,关越敲了两下门进来,按着书桌,稍稍倾身,看着天和,正要说话时,桌上的音箱却传出普罗的声音:“如果你很介意这件事,我建议你可以让关越设法再收购德林牧业5%的……”
“别添乱!”关越马上动手把音箱的插头拔了。
天和说:“很好,我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你帮我把佟凯的持股收一半过来,让子蹇也和佟凯一样,我就把那0.5%的江曼股份给你。”
关越:“……”
对关越来说,砍死闻天岳后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普罗。
普罗换了个音箱发出声音:“我觉得关越现在一定想砍死我。”
关越:“………………”
普罗:“但是根据我的推测,佟凯与江子蹇也许不会在一起。”
关越与天和同时一怔,普罗说:“尼德兰王国连续三名王储在议院的反对下一意孤行,选择步入婚姻而拒绝继承王位,接下来根据分析,与王室有亲缘关系从远到近的继承人候选,都将放弃王位。最后有相当大的概率,现任国王将在议院的提议下,将过继他的外甥男孙进入王室,也即佟凯。”
天和:“?”
普罗:“所以佟凯也许将在不久的未来,身披王袍,由乌得勒支大主教为他加冕,戴上王冠,成为荷兰国王。”
天和蓦然反应过来,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越哭笑不得,到一旁去倒了杯酒。
天和笑得直拍大腿:“普罗,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的意思是说,佟凯要登基了?!哈哈哈哈……”
普罗:“90%以上的概率是这样,天和,你总是把我的预测当成一个笑话。”
天和骤然听到这个无比扯淡的推测,实在无法把佟凯与国王联系在一起,笑得趴在书桌上:“这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子蹇就是荷兰王后了!我一定会通知他这个好消息!需要给子蹇订做一个后冠吗?我这就去准备!”
关越:“别闹,宝宝,我承认,事先没有与你商量清楚……”
天和笑完以后,电话来了,普罗按了下免提。
江子蹇:“那个……天和,你们出门了吗?”
天和:“我们正在聊怎么给你做一顶王后的钻石王冠。”
江子蹇:“那个……我打听到了一件事,关于佟凯的,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有佟凯自己不知道……我现在……有点震惊。天和,你觉得我需要再培训一下礼仪吗?”
天和:“……”
关越:“……………………”
下午四点,关越把车开进江岳会所。天和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朝关越说:“这不可能吧?太玄幻了吧?咱们要和荷兰国王一起过年?”
普罗:“天和,从我们认识那天起,我的预测就很少出错。”
张秋莫名其妙:“待会儿咱们要和荷兰国王吃饭?”
闻天岳也很茫然,说:“什么意思?国王来这儿做什么?你们认识?”
“嘘、嘘。”关越比画手势,示意什么都别说。
天和说:“你俩当不知道就好了。”
张秋说:“待会儿说英文吗?我记得他们能听懂英语和德语,德语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天和:“不,忘了它吧,说中文就行。”
关越下车,天和进了会所,今天会所布置得相当富丽堂皇,江家把家里的古董全请出来了,甚至还有一个天和小时候记忆里的“千里江山”屏风。
“江叔的审美怎么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闻天岳四处看看,说,“我刚还以为自己进了人民大会堂。”
张秋淡定地说:“闭嘴。”
江家一家等在门口,江潮生与关越没见过面,却早已知道彼此。江潮生热情地朝关越打了个招呼,过来搭着闻天岳的肩膀,闻天岳把准备的酒拿过来,江母则挽了下张秋的手,两人说说笑笑,张秋还有点没回过神,被拉走了。
江子蹇赶紧过来招待关越与天和,说:“我爸还说朝小凯……道歉……”
天和直到现在还觉得这是个笑话,说:“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江子蹇:“他家一个小管家,跑来泡我们家做片皮鸭的小哥,我也不敢相信……”
天和诚恳地说:“那恭喜你,你要当上王后了!”
江子蹇:“是王夫!王夫!”
江子蹇显然有点不能接受,说:“可是……那我要攻他,是不是就没希望了?”
天和低声说:“只要别让荷兰的百姓知道,你把他们的国王给翻来覆去地……我觉得应该就还好,不会被弹劾的。”
关越终于听不下去了,咳了声。
江子蹇又说:“他们能接受国王是同性恋吗?”
关越说:“荷兰是第一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
普罗:“但从公序良俗上来分析,也许荷兰百姓有小概率对一位瓜不……”
天和:“shut up!这种话都是从哪里学回来的!”
普罗:“……的王夫提出少许意见,如果是王后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
江子蹇:“???”
佟凯的车开进来了。
“哟!”佟凯下车,说,“恭喜发财!”
江子蹇顿时就有点紧张。
“嗨!”天和说,“恭喜发财。”
佟凯带了酒与茶叶,说:“干吗了你们?外头站着不冷吗?”
“真的好像定时炸|弹。”天和注意到佟凯脖子上那个卫星定位项圈。
佟凯说:“你别提了!我都不知道埃德加这几天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说着一瞥江子蹇,说:“大过年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没事吧你们?”
“没有!”江子蹇马上说,“我带你去见我爸爸妈妈。”
佟凯想了想,看了眼关越,眼里带着询问神色,关越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股份搞定了,天和则满脸不悦地一瞥关越,关越马上若无其事。
会客厅里,江潮生与江子蹇的母亲温依凌正与闻天岳闲话。闻天岳半点没有跑路的羞耻心,聊起自己在把弟弟扔在家里背锅,到北美、中美、南美玩一圈,最后在新西兰被关越逮住的事。
江潮生:“哦这样啊,我就说呢,哎……”
关越四人进来时,江潮生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马上与老婆一起起身,江子蹇有点不好意思,说:“爸,妈,这是……小凯。”
佟凯:“……”
张秋:“……”
天和心想糟了,忘了张秋与佟凯也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novelid=3866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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