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这姨娘是...”
季寒蝉摇摇头,“无事”
季早春哦了一声,她犹豫了片刻,看向季寒蝉,“我听闻太子...昨夜被捉起来了,是不是三妹想借他逛窑子的事...”
季寒蝉摇头,“不是”
“我以为单单逛窑子恐怕无法扳倒太子,他最多受一番皮肉之苦”
季寒蝉再次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计划好了”
“可是三妹!”
季早春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三妹毕竟年岁未有我大,不如开口讲出来罢,二姐也可以出谋划策罢”
季寒蝉看她一眼,“你放心吧,你会名声无损的”
“三妹!我!”她张口似急于说什么,说到一半又停住了,“二姐只是觉得...此事或许可以告知与我,或许...”
这是担心了吧。
季寒蝉点点头,“这次太子被捉起来是朝廷上的事,你少知道些好”
她说完看着季早春还有些犹豫的面色,不由叹了口气,“差不多也该动手了,还有六天就是下冬节了,我明天就行动,你看着吧”
季早春点点头。
“总之离你嫁过去还有几天,就算我不能成功你不是还有逃跑的机会吗?不要担心了”
季早春再次点了点头。
“好了,你快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去一趟父亲那里”
季早春嗯了一声,“三妹,那日皇上叫你去到底是为了甚?下人们都说你...”
“我怎么了?”
“下人们都说你犯了什么大事儿,今儿老爷回来面色很是不好,据说难得的都摔了一个瓶子”
季寒蝉摇头,“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好,二姐只是担心...”
季早春说完便道别,这便离开了。
季寒蝉叹口气,喝了口茶,便起身又要找鱼欢了,其实她本意是不像去找季高甫的,但是鱼欢啊,实在是催得太紧了。
“布谷-布谷-”
就在这时候,窗外响起了几声奇怪的鸟叫,旁的几个侍女皆是愣了愣,接着看向窗外。
同样发愣的还有季寒蝉。
这大冬天的,还有布谷鸟?不过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
“你们先出去吧,我太累了,要先休息一会儿”
“是”
旁的几个侍女行了个礼,很快便如鱼贯而出,整个大厅顿时空寂了起来。
“小姐”
果然,片刻之后,一身红衣顺着窗户进来了。
“怎么了”
季寒蝉笑了笑,问道。
“小姐,属下找到满族公主的住所了!”
季寒蝉愣了愣,顿时想到了那一袭红衣如火的女子。
“她昨晚是不是去了醉仙楼”
“是,属下正是待她离开醉仙楼之后跟随踪迹而去”
季寒蝉点头,她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是不是和谁在一起,你看到了吗?她在做什么?”
“这...是!”
清欢愣了愣,他似在回忆,“似乎是有个黑衣人一直跟在身旁,不过很快两人便分道扬镳了,属下便继续追踪满族公主了”
“本来是派遣人去追踪,不过跟丢了,属下本来想告知小姐,但听小姐已经入睡了,便只好作罢”
季寒蝉点点头。
黑衣人...
(此处断更,抱歉,明日补上,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发誓!价格不变)
抬头朝着镜子望去,椭圆的铜镜磕在紫檀木的梳妆台上,梳妆台四只脚呈现令人想入非非的弯折状,像极了女子妖娆多姿的曲线,温和的烛光洒在圆润的木头上,清晰可见上面雕刻着的繁复华丽的花纹。
直到这个时候,沈清宫才真正得了机会打量打量这个“奢华”的公主房间。
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屋子中间放置着一张花梨石的案桌,案桌上的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背后悬着绣了宫廷仕女图的连珠帐,绣工在当时称得上是精致中的精致了,房间四角放置着银质的雕花灯座,长长的烛灯,忽暗忽明,正对眼前,纱幔低垂,朦朦胧胧,精雕细琢的镶玉紫檀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床被边沿一撮撮的流苏,随着风轻轻地摆动,榻边是一扇落的极高的木窗,暮色微凉,隐约借着烛光可见,紫檀窗沿上雕刻着镂空的钿花,枝叶脉络分明,显然是极其昂贵的。闭眼细细一闻屡屡檀香味便钻入鼻孔,心旷神怡。
这就是剥削者女儿的房间啊!太可怕了!太奢侈了!太漂亮了!太让人喜欢了!特别是窗沿上的那盆牡丹,艳红色,开得极尽妖娆,花盆是一个雕工精致的镂玉图,细看倒更像是个把在手心的玩物,更得了沈清宫的欢心。
在望尽一切后转过神来,沈清宫忽然就忘了要做什么,无意识地低头望了望,嘴角便抽了起来。
大约五个水盆,几乎每一个都浑浊不清,艳红色的胭脂漂浮在水面上,染得雪白的水螺纹锦帕都微微发起红来,污泥般的浊水倒更像是现代的河流,而不是古代的净水。
转头往镜子中的人儿望去,铜镜有些模模糊糊的,比不得现代的玻璃,但看清自己的容貌,还是勉强可以的。
镜中一张清秀的脸庞,标准的鹅蛋脸,一双明艳的桃花眸,挺翘的鼻梁,红润而有光泽的嘴唇,如拨开的鸡蛋般光滑的皮肤,清秀脱俗。
勾了勾唇角,镜中的人儿顿时笑靥如花。
退几步一下子坐在软榻上,沈清宫自嘲了几声,亏自己还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害怕看到一个绝美九天仙女,从此像小说中的女猪一样来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六宫无颜色。却未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哪里有这个理儿呢?小说嘛,都是骗小孩子来的。
哎...本还想钓钓帅哥,结果那老皇帝都比自己颜值高!哎!穿越过来也让过把瘾啊,哎!
......
连叹几声,沈清宫早已顺势躺到了软榻上,回味着自己的小说梦,竟是混不自觉地睡着了。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窗外早秋的蝉鸣,几个小婢来来往往,轻言细语,一个极快的黑影藏入夜色,从华清宫内一跃而出,闪入暮色。
“什么?”绿色宫装的宫女提着小灯笼,静静走在小道上,忽的听到草丛里的沙沙声,顿时惊叫出声。
“唔。。。”忽的被捂住张开的小嘴,宫女痛苦地发出惨叫,灯笼一下子从手上松开,“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烛火吞灭灯笼,燃出腾腾烈火,映得宫女的脸和脸上那只手忽明忽灭。
“死!”低低喝了一声,黑色影子掏出明晃晃的刀来,转眼血溅当场。